“可不是?”夏槐眉開眼笑,想到那個場景連她都替謝德儀覺得丟人,“皇上原還以為是哪個清掃的宮女呢,坐在禦攆上頗為不悅地問‘為何見著聖駕來臨非但不跪迎,還擋在路上?’,要不是張公公眼尖,及時將德儀娘娘認出來,皇上差點就讓人拿下問罪了。”
“哈哈哈,”喬虞笑得眼淚都出來,“這謝德儀還真是彆出心裁。”
雖說林妹妹葬花這出確實是名場麵,可關鍵真情流露之下的自憐自歎和期望彆人憐惜疼愛自己才表達出來的傷懷,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態。
再說了,皇帝哪是憐香惜玉、多思多情的賈寶玉,就是真林妹妹出現在他眼前了,他也開不了那根竅。
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了:“然後呢?皇上說什麼了?”
看她興致勃勃,夏槐也越發來勁:“皇上驚訝過後,當著謝德儀的麵就開始問罪園子裡當值的奴才,怎麼地上一片狼藉都沒人收拾,還讓主子看不過眼自己動上手了?”
“嘖嘖,”喬虞沒心沒肺地感歎了兩聲,“皇上嘴也太損了。”
這不是把謝德儀比作掃地的宮人了麼?還是那種低等宮人。
這話夏槐可不敢接,“見皇上生氣,謝婕妤也不敢出聲,最後皇上把禦花園中今日當值的宮人都罰了一月的月例,這事就算了了。”
謝德儀可是吃了大虧了,儘管這些宮人地位卑賤,可小人難纏,就是透些口風出去,她這笑話可就傳遍宮內上下了。
“那謝德儀就甘心?”喬虞挑了挑眉。
夏槐笑道:“自是不肯的,皇上下令後,謝德儀還出聲為這些奴才求情呢,結果皇上一句‘你真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不成?’將謝德儀堵得啞口無言。”
南書在旁說:“依奴婢看,這謝德儀也真是時運不濟,趕上了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話聽著惋惜,語氣中卻透著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這宮裡頭的妃嬪爭起寵來奇計百出,在皇上必經之路上輕歌曼舞、作畫吟詩的都有,如謝德儀這樣葬花的倒還是頭一份,要她成功了,眾人自然酸溜溜地誇她有手段,可這麼被皇上當麵打了臉,想也知道各宮嘲笑她自作聰明的人不會少。
謝德儀這麼一出,不光給後妃們無聊的生活添了一份談資,也讓喬虞的心情慢慢疏闊起來,皇帝心情不好,她討不找好,旁人一樣不能近身,還擔心什麼?
“對了,景諶明日是不是要回來了?”
“對,”南書也很高興,有八皇子陪在主子身邊,主子怎麼也不會成天悶悶不樂了,“明天奴婢便去問學所將八皇子接回來。”
十皇子沒了之後,有皇子的嬪妃都愈加小心起來,生怕哪天遭殃的就是自己兒子。
喬虞想了想:“明早我親自去。”這些日子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堵得她心口疼,見見乖寶的笑臉換換心情也好。
這麼一想,就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夏槐擔憂地道:“瞧外頭的天氣,明兒可能會下雨……主子您身子才好,還是彆出門了,免得受了寒氣。”
“不過是點雨,我長這麼大,冬天的時候在雪地裡瘋玩都是常有的事,不用擔心。”
夏槐一愣,詢問地向南書看去,南書苦笑著點點頭,主子還小的時候,一個看不住就奔進雪地裡去了,她們好幾個在後頭怎麼追也追不上。
沒理會她們倆的眉眼官司,喬虞傳了膳,打算今晚早點睡,明天以更好的姿態去接兒子。
自二皇子和三皇子大婚以來,問學所中便以五皇子為長,偏偏他從小就跟在二皇子後頭,性子偏軟弱,哪裡壓得住底下幾個弟弟。相比起來,六皇子年少老成,板著臉的模樣有些像皇帝,倒能唬住幾個小子。
喬虞到問學所的時候,九皇子剛剛被坤寧宮的宮人小心嗬護著報上攆轎離開,她刻意避開,等這一行人離開,才慢悠悠地走到門口。
沒想到能見著景諶是和六皇子一同出來。
八皇子餘光瞄見了熟悉的人影,眨了眨眼,驚喜地喚了聲:“娘!”也不管六皇子同他說著話,邁著腿就往喬虞的方向跑。
好歹長大了,被像小時候那樣不管不顧地抱上來,興衝衝地跑到她跟前立定,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高興道:“您怎麼來接我啦”
喬虞唇邊緩緩漾開一抹溫柔地笑意,習慣性地拿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娘想你了啊,許久沒見著乖寶了,娘就想早點看見你。”
八皇子紅了臉:“娘,這是在外麵呢。”
喬虞好笑道:“好好,娘一時情不自禁嘛,乖寶不會怪娘的對不對?”
“……娘,你彆說了。”嘴上狡辯,對於母妃的親近疼愛,八皇子眼底還是很誠實的流露出開心來。
不好意思地彆過頭,八皇子恍然想起被自己落在後頭的六皇子,立即衝他揮了揮手:“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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