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林樾,我知道你關心我的安危,如果換成是你,我也會擔心著急。但是我的傷口沒有表麵看起來嚴重,我也沒有到不能自己塗藥的地步,這些事情我完全可以自己來,而且......我,我沒穿衣服。”
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沒穿衣服,我們這樣不合適!林樾,你應該回避!回避懂嗎?
林樾的指尖僵硬,他怎麼聽不懂徐昭話裡的意思,是嫌棄他,不想他和親近的意思嗎?明明以前的時候,她不是這樣的,她會在他蛻皮的時候,接受他的請求,和他睡在網兜裡,那時候,哪怕她也是有些不情願和抗拒,可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詞拒絕,現在她卻——
是那個叫趙文清的男人!趙文清出現了,她就不想要他了嗎?
林樾驟然攥緊棉簽,藥水凝聚,啪嗒滴在她的皮膚,殷紅的藥水,像朵墜落的花瓣,落在潔白的雪地裡,他的眼神驀地暗下去。
“......是我弄疼你了嗎?我總是這樣,笨手笨腳,想要做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好。”
林樾坐直,眼睫垂落,額頭的兩顆蜘蛛單眼蒙著層霧。
他傷感地說:“蛻皮之後,我的嗅覺增強,可以嗅到很遠的味道,那天在森林裡,我沒有在周圍嗅到蜘蛛的味道,便以為很安全,可明明,我的蛛絲可以牽連在你的身上,感知到你的境況,那天卻沒有分泌蛛絲......我明明可以保護好你,可卻還是讓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地洞所處的位置,我來來回回經過很多遍,卻沒有察覺到你的蹤跡,我有很多次的機會可以救你出來,可我、我就是沒有感知到!”
“......就連上藥這樣的小事,我也做不好。”
他問:“徐昭,我是不是很沒用?”
林樾的眼睛裡仿佛盛著瑩潤的水珠,那顆顆水珠慢慢凝聚成水霧,籠罩著他的眼瞳。他知道徐昭的心最軟,最受不了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果然,她的眉頭皺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林樾暗暗罵自己卑鄙,眼裡的水花卻越聚越多,終於凝聚成淚珠沿著眼眶滑落。
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人哭起來,還是那種無聲的抽噎,徐昭就不好意思和他解釋她的意思不是他想的那樣,她隻是想要告訴他,男女有彆,平常塗塗藥就算了,她......她都把衣服脫了,月要部是多麼敏.感的位置,他怎麼說碰就碰呢?還是用嘴巴,還有,還有那裡......
徐昭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要被林樾攪和亂了,她現在竟然覺得,反正她已經被毒液麻痹神經,感受不到舔舐的感覺,就算讓他用唾液處理傷口又怎樣呢?
這樣的想法隻是出現一瞬間門,很快被徐昭否決。
不能再妥協。
就像現在的情況,有時候林樾用眼巴巴的眼神望著她,請求她到網兜裡休息,她都不太好嚴詞拒絕。
畢竟之前可以睡,為什麼現在不可以?
徐昭還是不能動,她覺得林樾的毒液變強了。
她苦口婆心地說:“我沒有那樣想,隻是,我們倆這樣......我們倆這樣,”林樾向她投來懵懂的眼神,她心一橫,直言道:“男女有彆,我穿著衣服還好,沒穿衣服,你給我上藥,感覺很怪......好吧,是害羞。”
林樾動作頓了頓,重複道:“害羞嘛......”
徐昭點頭:“對!害羞!”
“你原來是這樣想的,”眼淚本來就是裝的,林樾用手背擦去,水淋過的眼睛黑亮亮的,他的麵上露出笑弧:“......是我考慮不周到。”
徐昭安慰他:“關心則亂,好啦,你休息去吧......”話堵在喉嚨裡。
林樾直接伸手,扯落周圍的蛛絲,手指翻飛,幾秒鐘的功夫,一塊堪比精美綢緞的蛛絲巾帕搭在掌心,他揚起手臂,遮住眼睛和額頭,在腦後係了結。
“這樣就好了。”
徐昭還能再說什麼?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她茫然地注視著草屋的頂部,看到雜亂鋪展的茅草,就像她此刻的大腦,亂成一鍋粥——林樾他到底想要乾什麼啊......
遮住眼睛的林樾,就像是得到尚方寶劍,將徐昭平展到床上,不僅處理好她的傷口。接下來,又用鐵鍋燒了熱水,沾濕毛巾,把徐昭傷口周圍的臟汙擦乾淨。
最後,換了乾淨的毛巾,擦乾淨她的臉。
做完這一切,徐昭已經在自我催眠中睡過去。
林樾把毛巾扔到水裡,用剩下的水把自己洗乾淨,托著腮坐到她的床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