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丈夫(8)(2 / 2)

怪物們的愛人 明月滿枝 10526 字 5個月前

在人類的詞彙裡,它的名字叫“恐慌”。他因溫惠的猜測產生恐慌,在恐慌什麼呢?就算她猜測診所的人其實被他的同類占據身體又怎樣。

他並不在乎。

溫惠將自己緊緊地縮向鄭鬆的懷抱,在這座險象環生、不知何時會崩塌的城市裡,鄭鬆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語氣充滿乳貓般的依戀:“我好怕。我在家裡還好,你上班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千萬要注意安全!你要保護好自己。”她將淚珠蹭到鄭鬆的襯衣上。

鄭鬆發出一聲歎息,眼眸被猩紅覆蓋,專注地凝望懷裡妻子的發頂,烏黑濃密的頭發帶著淺淡的茉莉花香,他感覺有股更莫名的情緒湧來,使體內血液滾燙如岩漿。

褲管裡湧出的黏物質蠕動到她的腳底,輕輕地托舉著她的腳麵,使她仿佛陷在粘稠的沼澤裡。

“惠惠,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你不要怕。”怪物說謊成癮,他麵色如常。輕聲說起編造出的謊言:“診所裡的醫生看起來很正常呢,不像是被感染的樣子。況且我平安無事的離開,就是最好的說明。惠惠,不要多想呢。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將溫惠帶到臥室,像個貼心的丈夫那樣說道:“熱水澡可以緩解焦慮疲憊呢。”

浴缸裡兌好熱水。他伸手進去,微微撩動水花,想到妻子脆弱的皮膚,又加了一點涼水,覺得溫度正好了,仰頭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溫惠。

“我就在外麵,你洗澡吧。今晚想要穿哪件睡衣呢?”和溫惠相處的日子裡,怪物摸清妻子愛美的性子。晚上總有各種五顏六色形式各異的睡衣。而他的衣櫃裡隻有兩三件,版型相同、顏色相同。

鄭鬆將睡衣遞到溫惠的手裡,趁著她在泡澡,到外麵的浴室匆匆清理了一遍。

浴室門沒關,溫惠在浴室裡可以聽見鄭鬆的動靜,她從前不會這樣黏人,就算遇到恐懼的事情,睡一覺醒來就能消化,可最近鄭鬆的溫柔讓她有些放鬆,仿佛那些負麵的情緒可以非常坦然地表露在他的麵前,他的回應就是

溫惠最大的底氣。

鄭鬆離開臥室後,溫惠沒心情泡澡。

她穿好睡衣,沒吹頭發,拿著毛巾坐在床上擦拭,純白帶蕾絲花邊的睡裙,溫惠仿佛雪山之上的一朵蓮花,頭頂白熾燈的照耀下,落在地麵的影子都有股清冷柔媚的感覺。

臥室裡隻有她,她看到手機就想到新聞播報的事件,末日的言論在曾經隻是玩笑話,當它確切地展現在眼前時,隻感覺被鋪天而來的恐慌無措籠罩。

她坐立不安,隨便翻出鄭鬆的一件睡衣褲便走到臥房外麵的洗漱間。

敲門,裡麵的水聲停住。

鄭鬆的語氣在朦朧的水汽中顯得格外柔軟:“惠惠?”

溫惠的兩隻腳靠在一起,她緊緊摟著懷裡的睡衣,悄聲說:“你拿睡衣了嗎?我來給你送睡衣,還有多久洗完啊。”

浴室牆麵掛著男士睡衣。怪物在某種時候,即使在鄭鬆的腦海裡搜尋到許多關於人類社會的信息,但他怎麼都猜不到溫惠的小心思。但他能夠聽得出溫惠語氣裡的膽怯。

“我馬上就洗完了呢。”

鄭鬆穿好睡衣,遮住蘊藏蓬勃力量的軀體,因怪物的吞噬,這具由怪物的血肉捏造成的男性軀體,肌肉健碩、線條優美,仿佛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偶爾的粗糙質地——隱隱流露出的猩紅血肉,使這具軀體融合了詭異和優美,顯得格外誘人。

溫惠仰頭,鄭鬆周身裹著氤氳的水汽,她悄悄地打量他的神色。男人的短發濕答答地遮住額頭,未經打理的樣子,使他多了些溫軟,溫惠沒在他眼底看到中午時候的冷淡,她就放心地撲進他的懷裡。

嘟嘟囔囔地抱怨:“鄭鬆,你洗得太慢了吧。我在屋裡等你很久了,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

溫惠被鄭鬆抱起來,兩人麵對麵,鄭鬆縱容的神態使溫惠得寸進尺,她猛地往上一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至少我身邊還有你。”

鄭鬆適當地回應了聲,要她繼續說下去。

溫惠說道:“就算世界末日又怎樣呢?到時候你不用上班,我們在家裡存滿食物,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我們永遠陪伴對方,你說好不好?”

鄭鬆用腳將房門關閉,將溫惠放到床上。

“不會那麼嚴重的。”

鄭鬆從容不迫的態度沒能影響溫惠。

溫惠抿了抿唇,爬到自己的位置,趴在柔軟的被麵,拿起手機,趁著物流係統沒崩潰,趕緊購物。

吃的、喝的、用的......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囤著,鄭鬆忙於工作,不懂這些事情,她得擔負起重任。萬一之後藍城情況嚴重,出門買不到食物怎麼辦?

溫惠一心一意購物,濕潤的發絲搭在肩頭,發尖凝聚的水珠洇濕床麵。鄭鬆拿起毛巾,跪在她的旁邊,捧著她的濕發,認真地擦拭,神情認真,那雙用來撕裂獵物的雙手,溫柔地搓動妻子的頭發。水漬染濕他的掌心,溫惠的注意力被手機占據,他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理,將掌心的水珠舔舐乾淨。

腦海裡不受控製地出現一幕畫麵——

溫惠穿著一件乳白色的睡裙,睡裙麵料透白,隱隱可見內裡裹著的曼妙曲線。兩條細細的肩帶,隨著她走動的姿態,肩帶滑落至手臂,圓潤白皙的肩頭可愛迷人。

鄭鬆,是原本的鄭鬆。他將另一條肩帶挑開,將溫惠推倒在床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

怪物被迫讀取了這段殘留意識的記憶。

記憶裡的主人公,那位宛若花瓣柔軟香甜、宛若小鹿靈動誘人的溫惠,正躺在他的身邊,和記憶裡相同的乳白睡裙,裙角因她趴著的動作微微掀起。

床麵被猩紅血肉覆蓋,溫惠無知無覺地趴

在被麵,她的雙腳早已經陷在粘稠的紅色血泊。

鄭鬆被那段記憶鬨得麵頰通紅。他被一股濃鬱的情緒控製著,喉嚨仿佛被扼製住,呼吸困難。

鄭鬆緩緩地躺下,半側肩膀緊緊貼著溫惠微涼的臂膀。那段記憶像一根羽毛,撓得他的心頭發癢。他有些委屈地想道,怎麼記憶裡的妻子會溫柔地親吻自己,甚至和他陷在柔軟的床麵、裹進被子裡,現在卻把自己忽略在一旁?

溫惠的吻令他沉迷。

卻又仿佛令他失足跌入沼澤,陷落到未知的深淵。

溫惠按下密碼,剛剛下單了大量的食物,屏幕便被遮住,她不解地看向鄭鬆。鄭鬆用毛巾把她的頭發擦乾,他的短發卻還濕潤著,軟軟地遮住他的額頭。

溫惠問:“怎麼了呀?”

鄭鬆湊近,俊朗的眉眼流露著溫惠不曾見過的柔情,貓似的眼瞳微微眯起,顯出幾分迷離。他一手遮住手機,另一隻手捏住溫惠的腕部,神情有股懵懂的渴望。

“惠惠,你能親親我嗎?”溫惠眨了眨眼睛,聽他用清冷的嗓音繼續說:“你很久沒有親我了。”

鄭鬆難得主動,溫惠像隻嘗到花蜜的小蜜蜂,渾身都散發出甜膩膩的氣息,右眼底部那顆小小的黑痣因她彎了眼睛,也跟著晃動兩下,她摟住鄭鬆的脖子。

碰到他的唇。笑道:“我親啦!”

鄭鬆略顯哀怨:“不是這樣的,惠惠。”

他垂頭去找她的唇,溫惠羞澀地垂頭,後腦被鄭鬆的手扶住。他生疏地,撬開,她的唇,縫。溫惠被吻得氣喘籲籲,意識回歸的時候,望進鄭鬆隱隱猩紅的眼瞳,像是帶著美瞳。她咦了聲,伸手去摸。鄭鬆牽住她的手,把她再次按,向自己。

溫惠聽他在耳邊呢喃:“惠惠,我是鄭鬆。”

她覺得好笑。

“我知道啊。”

鄭鬆輕輕蹭蹭妻子的臉頰,他的唇仿佛被火燎過,麻麻辣辣的,他繼續說:“惠惠是我的妻子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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