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惡靈(25) 我更喜歡你(2 / 2)

怪物們的愛人 明月滿枝 10019 字 5個月前

蔣春眠本就是容易燥熱的體質,考試期間備著紙巾,緊張起來掌心滿是汗,她跑到張雁回麵前,張雁回拿起背包,敞開晴雨傘,罩住蔣春眠。

“熱嗎?”

“嗯。”蔣春眠用紙巾擦乾淨汗珠,沒地方扔,張雁回順手接過,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張雁回:“熱就靠我近點。”

蔣春眠正有此意,但兩人隻是貼著走,沒有更近一步的舉動。

用完午餐,蔣春眠有午休的習慣,兩人早就在附近的旅館訂了房間。在家裡一間屋子睡慣了,有時候張雁回會到蔣春眠床上,有時候在地上打地鋪,兩人訂的雙床房,但午休的時候,蔣春眠熱得不行,考場外的小旅館空調不管用,呼呼往外冒熱風,怎麼調節都不行,其他房間也這樣。

蔣春眠翻身,身後張雁回側身對著她,目光灼灼,蔣春眠開口:“你到我床上。”

話音還沒落全,張雁回就來到她床邊,屋內燥熱的空氣隨著他的到來儘數消散,蔣春眠起初還有些拘謹,後來張雁回說時間不早了,考試還要繼續,她不睡覺下午沒精神,就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腰,蜷縮進他的懷裡,仿佛縮進冰塊製造的冰床。

或許是溫度適宜,因氣溫升起的燥熱消失後,蔣春眠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意識迷迷糊糊的,就感覺發頂有壓感,她眼睛半睜半閉,察覺到是張雁回的唇。

她登時呆住,不敢亂動,僵著身子縮在他懷裡,發頂那道沉重的吻久久未離。張雁回偷眼打量蔣春眠,見她睫毛眨動地飛快,就知道她醒了,他臉也紅起來,強裝鎮靜地離開她的頭發。

“醒了?”

“......嗯。”裝作剛醒的樣子揉揉眼睛。

張雁回:“鬨鐘沒響,還想再睡會兒嗎?”

蔣春眠搖頭:“睡不著了,收拾收拾走吧。”

“好。”

最後一場結束,渾身的擔子卸下。蔣春眠出考場就看到張雁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考場門口人來人往,她不顧擁擠,快跑到他的麵前。

“考完了!”蔣春眠估算了大概的成績,去年她在考場魂不守舍,今年則全然不同,她對自己在考場的狀態很滿意,因此落筆的最後一刻,心間的雀躍幾乎要衝出來。

她跑到張雁回的麵前還不算,雙腳像是不聽使喚,蹦著到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又喊又笑,張雁回何嘗不激動呢?期盼了許久的高考,願望落空,到陰差陽錯,以身死之身赴考。

張雁回唇角翹起來:“那麼開心啊。”

蔣春眠:“明天我要睡到中午再醒!”

考場外麵人山人海,聚集著接考的家長們,兩人親昵的舉動引來旁人的圍觀,張雁回見蔣春眠沒注意到,他更加不避諱,恨不得都讓人瞧瞧,蔣春眠是他的!想到這裡,張雁回收緊環抱著她腰的手:“明天的事先不提,那天晚上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蔣春眠一愣。

張雁回用掌心擦掉她額頭的汗,又給她順了順頭發絲,笑著說:“沒聽到也沒關係!我現在說,高考結束了。”

蔣春眠清楚他說的是哪天。自從張雁回身份暴露,無論給自己做多少心裡建設,難免心有恐懼,可自從那天張雁回攥著她的手,一寸寸地摸遍他周身的傷口,嘗儘他的委屈和苦楚後,那點恐懼就消失不見。

就是那個晚上,張雁回借著哄睡的時機,在她耳邊說小話,他說:還有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期間,兩人心照不宣地像從前那樣相處,但兩人心裡都知道,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張雁回又在她耳邊說了句。蔣春眠紅著臉偏開頭,嗯了聲,抬眼看他,撞進張雁回含著期待和委屈的眼眸,她抿了抿唇,貼近他的耳朵用同等音量說:“我也是!”

張雁回卻並不覺得滿足。他的胃口實在是被蔣春眠喂刁了,目前的狀況比曾經好得是天上地下,若是回到幾月前的時候,但凡是蔣春眠善意的目光都能讓他回味整天,可備考的兩三月間,兩人同吃同住,雖然沒有挑明,可自那日攥著蔣春眠的手摸遍全身,他就覺兩人心照不宣,隻差高考臨門一腳。

他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到超市買了零食回到家中,夜晚不便在外久留,就算張雁回是鬼,但也要避諱著被人察覺。蔣春眠卸下重擔滿身輕鬆,回身就看見張雁回心事重重。

她頭腦嗡得一聲響:彆是他考試沒發揮好吧?

她考前焦慮,被張雁回開解後倒是輕鬆很多,仔細回想張雁回的狀態,似乎是有點不對勁,考前還總是到她的考場亂竄!若真是因她發揮失常,那就罪過了。

蔣春眠皺著眉使勁想安慰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還沒說完,她抬眼盯著張雁回,被他驟然露出的不滿震住,不知所措地張著嘴:“你怎麼了?”

他的神色活像是一隻被搶食的幼犬,滿腹委屈不敢言明,隻瞪著汪汪的黑眼睛直勾勾盯著。不像是考試沒發揮好的樣子,蔣春眠想不出所以然,隨後就聽張雁回說:“沒聽你親口說出那句話,我總是不安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但還是故作鎮靜地低聲說:“你也知道我不算是‘正常’人,我總是怕你和我相處是敷衍逢迎,有朝一日會因恐懼逃離......”

蔣春眠算是明白了,冠冕堂皇說了一堆,其實還是沒有安全感。但她是正正經經的乖學生,雖然在曇花鎮的經曆是離奇些,可情情愛愛這些不是張嘴就能來的,可眼前人的模樣實在委屈,她咽了咽唾沫,又清了清嗓子。

“張雁回你聽明白了,我就說這一次。”她的眼睛晶亮,說:“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本以為聽到真心實意的表白,眼前的少年必定會露出燦爛的笑容,可實際上呈現在眼前的,是不知道哪裡的鮮血流出來,糊了張雁回滿臉。

縱然他的麵容精致美麗,可經不起血液塗抹,顯露出些微的恐怖感。多虧他看向蔣春眠的眼神一如既往溫柔澄澈,蔣春眠暗暗想道:看來他不清楚他此刻的模樣。

熟練地抽出紙張按在他的出血口:“你自己擦擦。”

張雁回麵露歉疚:“我不知道......沒嚇到你吧?”

蔣春眠麵色如常:“還好。”

張雁回隨便按著紙巾,嘴角翹起來,心底回味著蔣春眠的話,隻覺得胸口逐漸熱起來,竟然隱隱有生前的活人氣息,胸腔裹著的那顆血肉竟慢慢地震顫著,似乎滿屋都是他雀躍的心跳聲。

他咧著嘴笑道:“我更喜歡你!”

與此同時,後背的血液流出來,落在地麵洇成小小的水窪,蔣春眠注意到,心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之前說過,情緒激動起伏的時候,會控製不住身體的變化,她暗暗歎息。

要是人前這樣怎麼辦?不過是幾句表白就激動成這樣......

張雁回顯然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但他和蔣春眠相處多日,早就摸清楚她的脾氣,她若是害怕必定強壯鎮靜,撇開眼睛不敢看他又故意裝出膽大的模樣盯著他,此刻她隻是略有些困惱地看著他的出血口,不知道再盤算什麼。

張雁回:“情緒激動時我難以控製外貌的變化,如果多加練習,適應之後就能在人群中沒有破綻了。”

“怎麼練習?”蔣春眠虛心求教。她自然是希望張雁回可以順遂地生活。

張雁回抿抿唇,蒼白麵頰浮現濃重的紅暈:“再說一遍。”

“嗯......嗯?”

“你多說幾遍,我聽多了,就不會這樣了。”

蔣春眠反應過來,抽了兩張紙巾按住他的眼睛,氣哼哼地道:“飯都沒吃,餓得沒力氣!”

張雁回顧不得風花雪月的心思,匆匆擦乾淨周身的血液進了廚房。

蔣春眠在旁邊幫忙,油鍋滋啦響起,他讓蔣春眠離遠些,不經意掃她一眼,恍惚間似乎回到那間給他帶來無儘苦痛的教室,她背著書包闖進來,再一閃神,她彎著腰悄咪咪湊近,大眼睛晶亮,拿著衛生紙按到他額頭,指責他做飯不要亂想,否則血滴進鍋裡味道不好。

張雁回連忙收住神思,任勞任怨在暑假期間當起家裡的小煮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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