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劉小五清了下嗓子:“那個……阮姐,要不你去雇個短工吧。”
“為什麼?”阮瀾遞上去字條。
劉小五哼唧半天,最後還是把劉初三推了出去:“我開不了口,你說吧。”
劉初三也是一臉愁容:“沒什麼事兒,小五最近長大了,想的有點多。你早點休息,今天辛勞一整日。”
說完,他推搡著劉小五就出了阮家大門。
出去沒
走兩步,劉小五就忍不住眼眶紅了:“哥,陸哥走了這麼久,都沒給阮姐寫過信呢,該不會是……”
“呸呸呸!”劉初三打斷他:“胡說什麼呢?說不準是寫了信送不過來,彆瞎想。陸哥打架那麼厲害,錯不了。”
劉小五鬱悶道:“也不是我瞎想啊,陸哥走之前特地交代咱們兩個照顧好阮姐,看好秦哥和阮婁一家。可他沒說萬一他回不來,咱們怎麼辦啊?”
劉初三:“能怎麼辦?繼續照顧唄!人家一個小姑娘家,能做得了什麼活啊?”
劉小五:“那哥,要是陸哥一直不回來,你不就能和阮姐多接觸接觸了嗎?說不準還能日久生情呢。”
劉初三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大哥的女人,俗稱大嫂!陸哥幫了咱家就是恩人,咱們不照顧誰來照顧?至於剛才那些東西,你要是讓陸哥聽見了,你完了。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再挨揍的,更何況當時我是被人蒙騙的。男人,就該像陸哥這種。”
“哪種?”
劉初三指了指身後的阮家:“我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是我把一切都打點好,你等我回來就行。”
阮瀾站在門後,聽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陷入了沉默——他們好像剛才說到了自己的盲區。自己光想著阿追能升官拜爵,卻沒想到萬一他真的回不來了怎麼辦。
刀劍無眼,沙場無情啊!
無形的被這種想法灌輸了之後,阮瀾接連幾晚做起了噩夢。
她夢見阿追一個人在戰場當中,左右兩側都是騎著馬拿著長《槍的人。有人一聲令下,那一排排的刀刃便亮了起來,朝著陸追身上擲去。
後來她又夢見那群人變了模樣,阿追也換了個地方,但結果卻都是讓人心驚膽戰。
她不敢睡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坐起來,雙臂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自言自語道:“明日就要過年了……”
她不敢說擔憂的話,怕到了嘴邊成了真。穿到這兒頭一次感覺到心慌,之前哪怕剛穿越過來,哪怕是搬家,哪怕是窮的叮當響,她都沒緊張過,如今卻連噩夢都做了。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地上似乎有無數銀色的顆粒在閃閃發光,空中飄飄灑灑無邊無儘。
瑞雪兆豐年,放在平日裡她定然會開心的出去玩雪,可今日,她卻在想不知阿追去的是何處,北邊更冷,雪下了有幾場?
雪越下越大了,好像要將天地都席卷裹挾,而這房子隻是無邊雪海中的一葉小小浮萍罷了。
“阿追穿的暖不暖呢?”阮瀾輕聲歎道。
“吱噗”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落進了雪堆裡,接著是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阮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一動不敢動。
不能是小偷吧。
腳步聲到她門口便停下了,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有個清越的男聲響起:“我回來了。”
這聲音熟悉卻又陌生,並不柔和,像是狂風卷起的砂礫,帶著一絲絲低沉沙啞。
阮瀾揉了兩下耳朵——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自己發夢了?--
見房內無人應答,外麵那人又等了片刻,這才轉身向另一側走去。
阮瀾聽見那腳步聲,整個人即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也顧不得被子被甩在地上,衝過去拉開房門。
那人轉身,身影和漫天遍地的雪連在了一起。
他和雪是沒有邊界的,他向來比雪冷,卻又比血熱,一腔柔腸隻留給唯一能走進他心裡的人。
眼睛真好看啊,阮瀾想著。墨黑色裡麵染著一絲紺青,從見到的那一刻起,便是她見過最美的顏色。
“冷,快進去。”陸追低聲說了一句。
阮瀾哪裡聽他,歪著身子往前衝了幾步,又被雪絆的歪七扭八跌跌撞撞,陸追一把拉住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怎麼這麼不聽話?”
-傑
米噠-
作者有話要說:阮瀾一把鼻涕一把淚:阿追!你還活著啊!
陸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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