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更)(1 / 2)

攝政王的小啞妻 駢嶼 7536 字 5個月前

第51章

冬日的夜來的早,為原本就孤寂無味的寒冷添了一把苦悶。可除夕的夜卻與眾不同,裡裡外外透著熱鬨。即便是再冷寂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難免會被氛圍帶出一絲情緒,哪怕隻是悵然。

阮鈞今日難得,坐在廳裡與阮瀾陸追一同吃了年夜飯,還稍喝了些酒。--

見到陸追回來他也頗為高興,雖相處時間不長,但在患難時相遇,又將此處真的當成了家,他便也將陸追當做自己真的晚輩。

阮鈞仔細問了陸追在外的情形,陸追言簡意賅,言辭當中既沒有居功自大亦無卑微自愧。阮鈞便仔細叮囑他千萬要多加注意,時常回家來看看。

阮瀾見阮鈞今日精神好,讓他多吃了些雞湯,隻是屠蘇酒哪怕不醉人,也是不能再喝了。

阮鈞還打趣道:“看看,如今阮阮已經管起我來了。”他點著頭,看著阮瀾出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阮阮命苦啊。”

阮鈞如何不明白秦楚周的家事?家中大多都是秦氏說了算,秦楚周隻有教書和談天的時候才是個活人。阮阮如今年紀也大起來了,可秦家還是沒有來提親的動靜。

但幸好,阮阮製瓷手藝比自己還要好。隻是姑娘家一個人,難免就會被人欺負被人惦記。所以阮鈞才想著,若是阮瀾能去秦家,哪怕不是正妻,有個靠山也總比沒有好。

陸追聽見他這般說,回道:“命不苦,隻是有些辛苦。”

有自己在,就不會讓她命苦。

阮鈞笑笑:“阮阮心性天真,日後己安若是有所成,切記要看顧她一下。你也彆嫌我這般勢利,有話我便直接說了。”

陸追回道:“阮叔放心,日後我會照顧她。”

阮鈞交代完,又拿了銀瓜子給阮瀾和陸追分了,算是壓祟。他身子不好,便不能一起守歲了。

阮鈞走了沒多久,阮瀾便拿了紙筆來擱在桌上,挑著墨畫畫。

她並不擅長國畫,但也是通的,不像製瓷一般要拿去賣的,但瓷麵上麵偶爾也會出現,便自己隨便畫畫成了。

兩張裁成正方形的紙,她拿了一張畫“財門鈍驢”。胖嘟嘟的驢子挑著乾柴,寓意來年發大財。另一張則畫了“回頭鹿馬”,是隻回頭張望的梅花鹿,寓意祿星高照。--

那鹿的模樣畫的有趣,不似彆家門前貼的那般靈動,反而有種沉鬱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含著萬裡冰山似的。

阮瀾擱下筆偷偷看了一眼陸追,清了清嗓子:“明早貼到門前啊。”

陸追哪裡看不出來她這鹿是比著自己的模樣畫的,更何況鹿和陸本就是諧音。

誠然,阮瀾畫的這兩幅門神畫一張是畫給自己的——明年發大財,這樣就能繼續鹹魚了。而另外一張是給陸追的,行軍打仗為的什麼?可不就是為了祿。

陸追拿起筆,在那鹿的下麵添了兩筆水浪。

“你這樣就

不好。”阮瀾指著那兩筆說道:“這樣看起來好像鹿前麵有大浪阻攔一般。”

陸追笑了笑:“不是,是以防這鹿找不得方向。”

鹿有水波。

陸。瀾。

翌日清晨,劉家村的村民便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拜年了。

因著要去大輿鎮,劉珠便來的最早,兩個弟弟跟在她身後,給阮家送了些過年時自己做的點心。

劉珠手巧,蓮花糕豌豆黃做的漂亮極了,一個一個整整齊齊的碼在盤子裡,看著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待到劉珠走了,阮瀾歎了口氣,說道:“可惜這麼好一個姑娘。”

陸追:“可惜什麼?”

阮瀾拎著那盒糕點放入小廳,一邊說道:“又沒招誰惹誰,怎麼就抓著人家念叨?吃他們家大米了嗎?不過不成親也挺好的,到時候又要跟著辛勞。遇到好人家就算了,碰上那些不好好說話的,還止不住怎麼嫌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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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追倒不在意劉珠如何,他隻是聽方才那段話有處奇怪:“不成親好嗎?”

似乎沒有不成親的人,好似成親是天經地義,每個人都要經曆一遭似的。

阮瀾想了想,回道:“也沒有好不好一說吧,權看個人。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都是說不好的。”

陸追靜靜地看著阮瀾,過了片刻,他突然開口問她:“倘若日後你的夫君背離你,怎麼辦?”

如果自己沒記錯,夢裡好似是有這麼一說。但那個夢也實在是太過久遠,讓他記得不甚真切了。

阮瀾轉頭看向陸追,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可能的你放心吧。”

我在現代就被逼著去相親差點相死,我到了這裡還要再相親嗎?是這裡不好玩還是東西不好吃,我要在這麼好的青春年華成親帶孩子?

陸追並不知道她想的什麼,問道:“為何不可能?”

她是對誰有信心?對她自己?還是其他的誰?

阮瀾長歎一聲:“我還年輕啊,我著什麼急?你又著什麼急?還是你要給我介紹?”她癟了一下嘴:“沒見過人著急找妹夫的。”

陸追被她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他要給她介紹?介紹誰?介紹自己嗎?

阮瀾見他好像有點生氣的模樣,連忙解釋道:“是這樣,以前有個高僧給我算過命看過相,說我不宜早婚,以後再說吧。”

先前是高人指點送乞丐飯,如今是高僧勸不宜早婚,下次怕是

她就要遇見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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