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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2018 字 4個月前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大嫂默默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突然開口說:“雪醫生,我家孩子的病,是不是跟我公公有關?求你們彆瞞著我……”

陳瑜看了一眼雪鬆,看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才跟趙大嫂說:“我們現在也不確定,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你公公的生辰八字跟我們說一下?”

這話她不能跟趙大哥說,一邊是親爹,一邊是兒子,有些事他肯定不願意去想。但是趙大嫂就好說通了,公爹跟她沒有血緣,隻有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趙大嫂捂著臉哽咽道:“我有時候也懷疑過,孫子孫女一個個死,就他越活越年輕。可我就是不敢相信啊,那是他的孫子,他的孫女,他的心,怎麼那麼狠啊!”

至於公爹的八字,趙大嫂並不清楚,不過她會想辦法查出來的。這個堅強的女人很快就平靜下來,跟陳瑜說:“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拿到了他的八字,我就去找你們。”

回去的時候,自然沒有牛車來送了,餘怒未消的趙永壽不拿棍子把他們趕出去就不錯了,幸好陳瑜是騎自行車來的,兩個人不至於大夏天的走路回去。

出了村子,陳瑜坐在後座上問雪鬆:“小和尚,你是怎麼想到趙家夭折的孩子是趙老爹借壽害的?”

“我看趙永壽的父親生機旺盛得不像常人,而趙家那孩子正是生機被抽走的表現。”兩廂一印證,雪鬆就有了這個懷疑。跟趙永壽聊過之後,更加確定了。

誤診的可能性不大,那趙老爹吃的神藥就值得懷疑了。就連陳瑜得到的肉靈芝所謂的延年益壽,也隻是讓人少生病,多活些年頭。要真遇到絕症患者,就束手無策了。

而要是比肉靈芝還珍貴的天材地寶,趙老爹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求來呢?所以,最快速,最方便的,就是借壽了,借血親的壽。

趙家老大的兩個兒子,不知道是因為年齡大了,相處得時間長,祖孫感情深厚,還是留著他們生育後代,好方便趙老爹繼續借壽,才得以幸存下來。

也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喪心病狂,生怕被人破解,趙老爹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藏得十分嚴實。最後趙大嫂還是輾轉找到婆婆的娘家,才找到公公下聘時留下的八字。

陳瑜拿到趙老爹的八字後,就把屋裡的門窗關緊,把所有人都攆了出去,然後偷偷把香案布置上,擺上四色點心水果,點燃三炷香,恭敬的拜了拜,就開始請神:“……有請黑白無常,迅速來臨……”

她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雖然小和尚說她資質很好,請神通靈不在話下,但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是生怕會失敗。

過了一會兒,周圍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陳瑜低著頭沉思,難道是請神咒念錯了,她正想再念一遍,就覺得周身一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香案上方。

左邊的那位身穿白衣,麵如傅粉,頭頂高帽,上書“一見生財”,左手持鐵鏈,右手持一白色哭喪棒,滿臉笑容;右邊的一身黑衣,臉色黑如包公,同樣頭頂高帽,不過上麵寫的卻是“天下太平”,手裡拿著一根鐵鏈,表情嚴肅。

白無常看著陳瑜笑嗬嗬的說:“是你這小丫頭請我們哥倆?說來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有人請我們了。想當初……”開始回憶當年香火鼎盛的日子。

陳瑜心裡想著,敢情這白七爺還是個話癆?不過想歸想,她還是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等他說完再說自己的請求。

“你叫我們上來所為何事?不用多禮,站起來回話。”黑無常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陳瑜的心聲,突然打斷了白無常的話,低頭問陳瑜。

陳瑜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恭敬的說:“七爺,八爺,我是南陳莊的赤腳醫生陳瑜,機緣巧合走上修行之路。前幾天有人來求醫,我懷疑她的孩子給人借了壽,所以求兩位爺爺幫忙查一下,看這人陽壽是不是十幾年前就儘了。”

她把趙家十幾年間接連夭折了好幾個孩子的事情也說了一遍,生怕這兩位爺覺得她小題大做,不肯幫忙,還許諾給他們多燒些紙錢。

聽了陳瑜的話,黑無常的表情更加嚴肅了,就連白無常都收了笑,手上憑空出現一本書,他接過陳瑜手中的八字,嘩啦啦的翻著手中的書:“趙昌明,這人的陽壽十六年前就已經儘了,倒是他早夭的孫輩,不該如此短命。”

“既然他陽壽已儘,我們這就去把他的魂魄掬來!”黑無常甩了一下手裡的鐵鏈,就要離開。

陳瑜趕緊出聲:“八爺稍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她把二妞、素雲、長喜的故事改頭換麵說了一遍,問這三人是否能轉世投胎。

白無常了然的看了她一眼說:“第一個孩子隻要時機到了,自然可以重入輪回。第二個女子,雖為報仇,但是殺孽過重,地府沒有追究她的罪行已經是網開一麵了,要想輪回,是難上加難。第三個水鬼,無辜枉死,心地善良,且孝心可嘉,七爺倒是能給他指個明路,明日子時,往北方去,自有他的機緣。”

說完黑白兩位無常就消失了,陳瑜按住撲通撲通的心臟癱坐在了地上。第一次直麵這兩個地府的大人物,她的壓力有點大。

不過長喜哥哥能轉世,對陳瑜來說已經是意外的驚喜了。而且七爺說素雲姐姐想要輪回是“難上加難”,並沒有一口否定,她覺得並不是沒有一點希望。可是兩位大爺已經走了,她短時間內不敢請第二次了。

黑白無常身上的陰氣對她的身體損傷不小,而且這兩位也不是她的下人,哪裡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陳瑜隻能等下次遇到解決不了的大事,再請他們了。

雪鬆感受到陳瑜家的壓力突然消失,就快步推門進來。看到陳瑜還坐在地上,就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收起香案,把窗戶打開,讓外麵的陽光能夠進來。

“小和尚,事情成了!七爺和八爺已經去勾趙老爹的魂了,趙大嫂的孩子也該好了。還有,你知道嗎?長喜哥可以投胎了,可惜素雲姐姐……”感受著身上溫暖的陽光,陳瑜有種突然重見天日的欣喜,拉著雪鬆的袖子激動跟他分享剛才的見聞。

雪鬆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按在陳瑜唇上:“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多曬曬太陽,補充一下陽氣。”

如果不是想不出彆的辦法,他也不會答應小姑娘嘗試請神。還好她資質過人,一次就成功了。佛道有彆,他隻能守在外邊為她擔心。這種無力感,她怎麼會懂。

陳瑜感受著唇上一觸即分的溫度,終於不說話了。剛剛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慢慢的,她就在雪鬆和陽光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這一睡,醒來天已經快黑了。陳瑜飛快的跳下床,往河邊跑去,她還得跟長喜哥說他投胎的事情呢。明日子時,不就是今天晚上?七爺隻給了一個這麼緊的時間,錯過這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長喜聽了陳瑜的消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驚喜。看他往莊子的方向看去,陳瑜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可是作為一個被拉了替身的水鬼,輪回的機會太難得了。陳瑜擔心的問:“長喜哥,你不會不想投胎了吧?”

長喜收回目光,微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懂作為一個靈魂,看得到親人,卻永遠碰觸不到的悲哀。如果不去輪回,我隻能看著家人一天天老去,然後變成自己的同類,最後再一個個投入輪回,隻剩下自己。”

“謝謝你,小瑜,讓我能夠解脫。娘有立柱陪著,我也可以放心了。”

長喜離開的這天晚上,雪鬆、二妞和素雲也來了。長喜幫二妞最後綁了一次辮子,囑咐雪鬆照顧好陳瑜,最後又跟素雲說:“你以後多行善事,積累功德,也會等來輪回的機會,不要放縱自己。”

“羅嗦,還用你說!姐姐就算不能輪回,做鬼也逍遙自在,哪跟你一樣多愁善感。長喜弟弟,你還是趕緊走吧,彆錯過了時間。”素雲故作不在乎的揉了揉長喜頭上的短毛,催他離開。

長喜回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轉過頭朝正北方飛去。他要快點趕過去,不能白費小瑜的一片心意。

陳瑜抱起二妞,招呼大家:“好了好了,不難過啊,長喜哥去投胎,這是好事,咱們也回去吧。我都困了,明天還得去診所,要早點睡。”

如果不出意外,趙老爹今天就該去地府受罰了,趙大嫂這幾天操辦好公公的喪事,也該來了。然而,趙大嫂比陳瑜想象中來得要快,第二天下午,她就抱著孩子來到了診所。

“我公爹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突然噎死了。睜著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果然是他搞得鬼,他一死,我兒子就精神了好多,今天都能下地跑了。”趙大嫂說起公爹一臉憤恨,想起之前那兩個孩子,更是心痛。

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她這會兒跟前三個小樹苗一樣的孩子,該多美啊。他們村裡有的老人害了病,生怕連累孩子,自個兒偷偷吊死了。他們家這個最狠,害了三條孫子的命啊!

陳瑜開始也不明白,這借壽借一個人的不就夠用了,這趙老爹怎麼借了三個孫輩的呢?難道還想活成千年王八萬年烏龜不成?後來她才知道,這種強借的壽命,十年才抵一年,所以趙老爹才需要一次次的借壽。

看陳瑜和雪鬆不說話,趙大嫂掏出一對金戒指:“這是我的陪嫁,現在就剩這個了,你們也彆嫌棄。”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當不起!”陳瑜並沒有承認他們在這件事中的作為,反正是不能留下話柄。

趙大嫂也懂她的顧慮,把戒指往桌上一放:“你們一人一個,不許再還我!大嫂知道現在的形勢,我不會跟彆人說的。這事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然後抱著孩子就走了,不給兩人拒絕的機會。

“收著吧,趙大嫂否極泰來,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救了她的孩子,這點報酬當收。”雪鬆拿起那枚樣式簡單質樸的男戒,示意陳瑜另一枚收起來。

陳瑜探究的看著雪鬆的臉,決定不能放過他了:“小和尚,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是又如何?”雪鬆也坦然看著她的眼睛,讓陳瑜的心終於塵埃落定。

八月十八,雪鬆的養父李醫生一家從鎮上趕來,操辦雪鬆和陳瑜的訂親事宜。終於忙完自己的終身大事,陳瑜終於發現秀荷家的“寶根”有些反常。

就七月裡,一次磕了腦袋,縫了兩針,一次燙了胳膊,留了一塊疤,平時也是三天兩頭鬨病。

前幾天秀荷娘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要給閨女做床新被子,做好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忘了床上的孫子,一床被子扔上去,就把寶根捂了個結結實實。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孩子的臉都憋紫了,差點沒救不回來。

看這孩子七災八難的,陳瑜都懷疑他能不能順利長大。想起趙家那事,她悄悄問雪鬆:“這楊家的寶根,不會也被人借了壽吧?”

“我看不像,這孩子生機不見流逝,不可能是借壽,但是這孩子的情況卻也不正常。”雪鬆說著就陷入了沉思,開始推測所有的可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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