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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915 字 3個月前

陳瑜歎了一口氣,死了也不放過彆人,王永平還真是執著。幸好王盛川也來了,不然林顯貞恐怕死了還要被他糾纏。

雪鬆上前推開棺蓋,果然,一男一女兩具身體擠在棺材裡,棺材底部已經積聚了一層鮮血,林顯貞的壽衣都浸濕了大半。王永平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就連被人打開了棺材都不知道了。

王景文上前就要拉王永平,但是靈魂狀態的他根本接觸不到實物。他不由得回頭求助的看向陳瑜:“他還有救嗎?”雖然他恨這個爸,但是也沒法做到眼睜睜看他去死。

陳瑜搖搖頭:“救不過來了。他這一下割得太深……”皮肉翻卷,筋脈也斷了,肉眼都能看到白生生的骨頭茬子,恐怕隻有神仙能救了。

“救得了一時,還得守他一世不成?就算這次能救活他,下次還會選擇彆的方法去死。他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彆人不可能會24小時守著他。”雪鬆平靜的說。

王景文也明白雪鬆的話,隻是這是他的爸爸,曾經也疼愛過他的爸爸。看著他這麼決絕的追隨媽媽而去,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隻是下意識的想要救救他。

王盛川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盯著半開的棺材。死亡並不是終結,在地府待了十幾年,他比誰都明白。

慢慢的,隨著王永平的生命體征一點點消失,一個魂魄也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他低著頭看著棺木裡兩具冰冷的身體,嘴裡還不停的說著“顯貞,我來陪你了……”

景文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叫了一聲“爸”,王永平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喊道:“顯貞呢?顯貞,你在哪裡?”

王永平一邊呼喚,一邊到處尋找林顯貞的魂魄。很快他就發現了門外的林顯貞,以及她身邊那個讓他日日夜夜無法忘懷,恨之入骨的男人。

“盛川!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你把顯貞還給我,她是我老婆!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你已經晚了,晚了十六年!”王永平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王盛川一眼,就要把林顯貞從王盛川身邊拉開。

王盛川看著林顯貞眼裡一閃而逝的恐懼,冷哼一聲,側身擋住在她麵前,手一抖,一條黑漆漆的鎖鏈快速飛向王永平,瞬間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沒有認錯,永平,我是盛川。不過我也是新任的勾魂使者,今天來拿你回地府。”王盛川用公式化的聲音跟王永平介紹自己的新身份。

可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我戰死之後你迎娶顯貞,本沒有錯,他沒有權利也不忍心要求顯貞為他死守著。錯就錯在你娶了她卻沒有好好珍惜她。你把我的珍寶摔得粉碎,還不許我小心討回來修複?

王永平徒勞的極力掙紮,絕望又悲憤的看著林顯貞:“好了,你終於如願了!我就知道,自從嫁給我,你就沒有一天忘記過他!”

這十幾年來,躺在他身邊的,恐怕隻是一具驅殼,她的靈魂,她的心,都跟著王盛川一起死了。

早知道他就不該死的,至少活著的他,名義上還是顯貞的丈夫。他更不該一時衝動,失手把顯貞打死,是他親手把顯貞送到了彆的男人懷裡。

“爸!”景文已經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眼看王盛川就要帶著他爸離開,他急忙飛到王永平麵前,又叫了一聲。

王盛川停下來跟王永平說:“景文來送你,你跟他說幾句話吧。”以後入了地獄,就是想見也見不到了。

“景文?叫得真親熱,看來這兩天你就把這個白眼狼收服了。”王永平看著這個跟自己越來越不親近的兒子,並沒有什麼反應,嘲諷的說:“我不是你爸,我不過是一個橫死鬼,對麵那個有權有勢的才是你親爹。去找他吧!”

景文跟王永平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說話了,尤其是在媽媽被他打死之後,更是恨上他了。隻不是看媽媽現在過得還算不錯,他才撿起了一點父子情誼。這回看到王永平的態度,臉色也冷了下來。

“爸,你知道嗎?媽以前是認真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的。小時候我們一家多好,你不記得了吧?媽對你死心,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要怪彆人。以後在下麵你就好好為自己贖罪,下輩子做個好人吧!”父子一場,景文最後還是勸了他一句。

他卻不知道,王永平都不一定還有轉世的機會,就算有,下輩子也沒有機會再做人了。

然而景文的話,王永平卻隻聽進了前一半。他記得,以前爭吵的時候,顯貞也說過這樣的話,她說她不再想盛川了,說她隻想和他和兒子好好過日子。

從什麼時候她不再為自己辯解了呢?好像從他第一次動手之後吧?

難道顯貞以前是真的想過放棄過去,試著去愛他嗎?那他後來都做了什麼?

“不,我不信!你騙我的……”直到被王盛川帶走,王永平還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也許這樣能讓他心裡更好過一點吧,不然他這一輩子,也太可悲了。

把王永平送回去之後,王盛川直接占用了知青大院的一間空房子,當做自己的辦公室和住處。林顯貞平常也和他待在那裡,就是景文喜歡到處跟著陳瑜亂跑。

閒下來後,景文寧願跟著雪鬆念經,都不願意跟那兩個老房子著火的人在一起。雖然他也接受了王盛川成為他繼父的事實,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毫無芥蒂的看著他跟媽媽卿卿我我。

不過景文在圍觀陳瑜和雪鬆看病的過程中,也發現了許多樂趣。比如二狗爹的耳朵還沒到冬天就起了個包,他以為是火癤子,其實那是花婆婆看他還不給孫子找媳婦,恨鐵不成鋼,沒事就揪他耳朵揪的。

還有一個前頭媳婦沒了又續娶的男人,晚上看新媳婦總會花眼,看成是原來的媳婦。脫口叫錯名字之後,頂著碗跪了好幾回搓衣板。過來拿藥就是因為碗掉了,把手劃了個大口子。其實那是他先前的媳婦不甘心,故意嚇他的。

還有現在這個小姐姐,也很有意思,她總說自己上輩子是個和尚,鬨著要找師傅,被家裡人揪著來開藥。你一個大姑娘,說自己是個尼姑,也比和尚靠譜一點啊。

“雪醫生,你給我家苗苗紮幾針吧,天天說要剃了頭發去找師傅去,我就怕哪天一個看不住,她自己就跑出去了。”劉水蓮死死拽住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一進來就大著嗓門喊雪鬆。

苗苗看見雪鬆十分親近,不過對他手裡的銀針卻喜歡不起來:“雪醫生,你彆聽我媽說,她覺得我神經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傻。我確實夢到上輩子的事了,有個年紀挺大的和尚天天經常教我念經,應該就是我師傅了。寺院不大,隻有四五個師兄……”

雪鬆看她的精神狀態還好,不像是精神失常的樣子,就收回針坐下來問她:“那你還記得你師傅的樣子嗎?寺院又是什麼樣的?還有周圍的環境……”

劉水蓮看著雪鬆竟然跟苗苗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的,就感覺一陣頭疼:“這兩人還聊起來了,回去苗苗要更瘋了。”

陳瑜覺得雪鬆應該是想分析一下苗苗說的是假,畢竟地府人員和人間的公務員並無太大差彆,在處理公務上難免也會有疏漏,無意讓苗苗帶著前世的記憶轉生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為了讓劉水蓮安心,陳瑜就跟她說:“雪醫生這是了解一下情況,分析苗苗的病根是從哪裡來的,找到了咱也能對症下藥不是?”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還以為雪醫生跟苗苗一塊兒發瘋呢。你們這些醫生懂得就是多。”劉水蓮這會兒不擔心了,坐在一邊聽那兩個人亂七八糟的說著大雄寶殿,念經打坐之類的話,覺得這當醫生的還真不容易,什麼都得懂一點。

苗苗越說越激動:“有一年下冰雹,那冰雹老大了,跟碗口差不多了。我們寺院小,香油錢也不多,大雄寶殿好多年都沒有修繕了,一兜子大冰雹穿過房頂砸下來,把佛像的手指都砸掉了兩根。”

“當時一個正打坐的師兄看到,連忙撿了手指去找師傅,剛跑了幾步,就聽到後麵劈裡啪啦又是一陣響。你猜怎麼著?”說到這裡,苗苗還賣起了關子,看著雪鬆神神秘秘的問。

雪鬆若有所思的說:“是不是之前那位師兄打坐的地方,被砸到了?”這個故事,總覺得有點熟悉。

“雪醫生你太厲害了!可不是,他打坐的那個蒲團上,砸下來好幾個大冰坨子,要不是他正好離開,砸到腦袋上,說不定命都沒了。師兄說佛祖斷指就是為了警醒他,真是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苗苗回憶起夢中的這個片段,忍不住念了一句佛號,不過這跟她跳脫的性子結合起來,怎麼看都覺得違和。

雪鬆的眉微微動了一下,微笑著對苗苗說:“你說的這個地方我似乎有些印象,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你回去之後好好回憶一下寺院有哪些特彆的地方,等確定了什麼地方,我們就帶你去看一趟。不過在此之前,你不許再鬨著剃發出家,也不能一個人亂跑。”

如果不出意外,她那些師兄應該還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勒令還俗,不過就算是還俗了,人應該還是能查到的。

“你真去過我們寺院啊?太好了,我回去就把記得的地方畫下來,早點找到師傅師兄。”苗苗十分驚喜,催著劉水蓮就要回家。

劉水蓮覺得雪醫生真是有法子,這寺院要是一直找不到,她家苗苗就隻能安生待著家裡了。阿彌陀佛,再也不用擔心她自己剃了頭發跑出去了。

哎,都是被她那沒事就愛念叨幾句佛號的閨女帶的,她這也念上佛了。不過要是能讓苗苗恢複正常,就算讓她信一輩子佛也成啊。

劉水蓮母子倆走後,陳瑜好奇的問雪鬆:“小和尚,苗苗說的是真的嗎?難不成她上輩子還真是一個和尚?那算起來還是你的前輩吧?不知道是該叫師叔還是師兄呢?”

陳瑜想象不出來小和尚恭敬叫苗苗師兄的場景,真是太違和了。

“她說的佛祖斷指救人一事,我確實聽過。當時我還不到十歲,有次師傅帶我去一個寺院,還是那位師兄親口跟我們講的。”雪鬆點頭,隻是怎麼都沒記起哪位師兄有苗苗這麼跳脫的性子。

回去之後,劉水蓮看苗苗安生多了,天天在家寫寫畫畫,也不出去亂跑了,十分滿意。可是還沒高興幾天,苗苗就拿著幾張紙去找雪鬆了。回來的時候,還把雪鬆和陳瑜都帶回去了。

“你們還真要帶她去找什麼寺院和師傅啊?”聽說他們找到了那間寺院,準備親自去看看,劉水蓮不敢置信。

陳瑜跟她解釋這麼做的原因:“帶苗苗去看一眼,她安心了,您回頭也放心了。要是廟裡沒她這個人,那她也沒法鬨騰了。要是有,讓她師傅親自勸勸她,不比誰說的話都有用?”

劉水蓮一想也是這個理,不過她也要跟著去:“正好冬天農閒,你們不是說那地方不太遠嗎?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陳瑜還巴不得她去呢,萬一苗苗找到前世的師傅和師兄,不願意回來了,他們要怎麼辦?去哪裡弄個大姑娘還人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