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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4086 字 4個月前

吳燁理解不了:“這娘是娘,媳婦是媳婦,雪醫生性子又好,能出什麼問題。難怪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們兩個這會兒就能排一出戲了。”

雪鬆從陳隊長那裡回來後,就跟陳瑜說:“你把隔壁那間屋子收拾一下,以後我住那邊。”

陳瑜知道雪鬆說的是什麼意思,隔壁那間空屋子還放著她的“靶子”二鬼子呢。雪鬆就算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估計也忍受不了被頭頂二鬼子圍觀日常的感覺。

至於雪鬆原本的屋子,肯定是給何秀清住了。她身體不好,隔壁陰氣太重,不適合住裡麵。雪鬆這間屋子住久了,有他留下的氣息,一般的小鬼都不敢進來。

陳瑜去隔壁處理二鬼子去了,何秀清卻微微皺著眉頭說:“小瑜是個姑娘家,還沒有進門,你還是彆老指使她乾活了。”

“我這就過去。”雪鬆知道何秀清不明白裡麵的事情,也不反駁,微微笑了一下,從容的離開了。陳瑜把二鬼子收拾了之後,剩下的活兒就是他的了。

陳瑜蹬蹬蹬從閣樓上下來,雪鬆拿著手裡的抹布擦著落灰的床板,直接說:“你把他送到閣樓上了,素雲沒有意見嗎?”

雖然知青大院原本是素雲的家,但現在也隻剩下閣樓是她的地盤了。現在隊裡人也多少知道了點什麼,就算來知青大院,也不會輕易上閣樓去。多了一個二鬼子,不知道會不會擾了她的清淨。

“她才沒有意見呢。最近她閒得無聊,沒事就逗吳燁玩,剛好把二鬼子送過去給她消遣,也解救一下可憐的吳燁。”素雲分享了不少逗傻小子的趣事,讓陳瑜忍不住為吳燁掬一把辛酸淚。

然而當天晚上,沒有見到那個神出鬼沒,經常突然出現以嚇自己為樂的厲鬼姑娘王素雲,吳燁覺得有些失落。她是有了什麼事情要做,還是去逗彆人了呢?

處理好二鬼子,把雪鬆留下自己收拾屋子,陳瑜就回家了。好像每次去鎮上都沒有那麼順利,她爹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王金蘭在院子裡鋪了席子,正在縫被子,看到陳瑜回來趕緊把針彆起來,拉著她問:“這次怎麼又去了兩三天,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吧?有沒有哪裡傷著?”

“沒有,絕對沒有!娘,你看看,我哪裡都好好的,一根汗毛都沒掉。”既然這次沒受傷,陳瑜就沒打算把鬼嬰和行屍的事情說出來,平白讓爹娘擔心。

不過雪鬆親娘的事情可不能不說了,他們兩個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這時候冒出來一個婆婆,不跟爹娘說清楚可不行。

陳瑜跟王金蘭進了屋,看到她爹也在,正好一起說了:“我們這次去鎮上,找到了雪鬆的親娘。他娘現在病得不輕,家裡又沒有什麼人了,就跟我們回來了。”

“這怎麼還帶了個娘回來?他親爹呢?扔雪鬆那會兒的狠心去哪裡了,病了知道找孩子了!”王金蘭的想法跟張洪霞差不多,對雪鬆的親娘先入為主,沒有好感。

陳瑜歎了一口氣,把何秀清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說:“她這些年也不容易,既然雪鬆跟她都相認了,怎麼還能留在何家,隻能帶回來了。不過她人還挺好,不難相處。”

“以後她彆管那麼多事就行,要是她真這麼好,你就好好孝敬她,要是她拿架子,咱也不怕她。”王金蘭對何秀清還是持保留態度,剛找回失散一二十年的兒子,肯定稀罕著呢,要是小瑜跟雪鬆以後有點小摩擦,就不知道她對兒媳婦有沒有意見了。

陳瑜笑了,抱著王金蘭的胳膊說:“娘你想太多了,我現在這麼厲害,誰能欺負我?再說我又沒嫁到外頭去,雪鬆在咱家的地界,他還敢翻出花不成?”

王金蘭看了陳衛國一眼,拉著陳瑜進了裡屋,手指點著她的腦袋說:“哼!我看是你想的太少才是!就因為你厲害,所以你跟雪鬆娘要是有點矛盾,他肯定心疼他娘。這做人媳婦,太軟了也不成,容易被人欺負,太硬了也不成,男人不知道心疼。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就要軟……”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金蘭給女兒傳授完馭夫心得,還是帶了點東西去看了一趟何秀清,親自跟她說了話過了招,才初步解除了警報。

看她一個人待著屋裡也沒什麼意思,王金蘭閒了也會過來跟她拉拉家常,曬曬太陽,讓何秀清對親家十分感激,對在南陳莊生活也少了幾分恐慌,多了一些期待。

眼看都臘月了,何秀清對這個新年充滿了期待。二十年了,她再也沒有歡歡喜喜的過過一次大年,這次終於如願了。

然而,這個新年,全國上下都籠罩在一種悲傷的氛圍中。就算難得跟兒子團聚的何秀清,都沒能笑出來。

75年的這個冬天,因為全國大範圍的寒潮,顯得格外的冷,然而最讓人冷徹心扉的,還是臘月初八這天晚上的一個噩耗。

晚上八點,陳衛國正坐在凳子上美滋滋的聽著陳瑜為她專門買的收音機。突然,收音機裡的播音員停頓了一下,接下來語氣沉重的說道:“下麵播送一段訃告:中國人民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傑出的共產主義戰士周恩來同誌,因患癌症,醫治無效,於1976年1月8日與世長辭……”

陳衛國不敢置信,儘管他也聽說過總理身體不好的傳聞,但是還是無法接受他突然逝世的事實。隻是聽著收音機裡不斷傳來的哀樂,還有王金蘭和陳瑜淚流滿麵的樣子,他才肯定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眼淚從這個飽經風霜的農家漢子臉上流下來,一滴滴落在衣襟上,讓他泣不成聲。大隊的廣播這時也響了起來,陳保國哽咽著念完了這一則訃告。很快,陳瑜就聽到周圍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慟哭聲,而她自己也已經淚如雨下。

明明已經經曆了一次,陳瑜內心的悲傷卻沒有少幾分。她走到院子裡,抬頭向天空看去,灰蒙蒙的一片,不見星月。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走到了知青大院,這裡也是哭聲一片。

雪鬆坐在椅子上,手持念珠,閉目誦經。直到一篇經文結束,他才睜開眼看著陳瑜,伸手幫她擦去眼淚。

“是啊,小瑜你有天眼,自然應該知道,人死不為空。”王盛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他一身軍裝,神情肅穆,雖然勸著陳瑜,自己也沒輕鬆到哪兒去。

外麵不知何時起了大風,夾雜著呼嘯的寒風,一陣陣刺耳的鬼哭狼嚎從四麵八方響起。村裡的人都以為是變了天,紛紛關緊了門窗。

王盛川神情嚴肅,對陳瑜說:“今日總理英魂回歸,百鬼相送,你不要輕舉妄動。”這麼多的鬼魂,如果招惹了哪個厲害的,就算是他也來不及救援。作為地府官吏,他還要出去維持秩序。

陳瑜看著窗外的鬼影,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今天就當自己天眼未開,什麼都看不到,等他們過去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群結隊的厲鬼終於從南陳莊過去了,隻有個彆實力不足的綴在後麵,漸漸脫離了大部隊。

“我回去了,時間不早了。”陳瑜看王盛川都回來了,外麵的危險程度顯然下降了不少,而這時已經十點了,何秀清早就睡著了,她也該回去了。

雪鬆手持念珠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去。”雖然知道外麵這些厲鬼不足以傷害到陳瑜,他還是不太放心。

“好吧。”陳瑜對雪鬆的體貼並沒有拒絕,反而心裡一陣熨帖。她剛推開門,一股寒風就撲麵而來,凍得得打了一個哆嗦。雪鬆把她的帽子往下壓了壓,走在了她的前麵,為她擋風。

因為肆虐了一兩個小時的風沙,路上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如果偶爾看到一個身影疾馳而過,那一定不是生人。

陳瑜目不旁視的跟著雪鬆往前走,假裝看不見身邊擦肩而過的非人類。有幾個厲鬼似乎注意到路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類,還有心情停下來圍著兩人做出各種恐怖的表情,看到陳瑜和雪鬆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失望的離開。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陳瑜看到半空有個特立獨行的厲鬼,一身青衣打扮,甩著水袖,咿咿呀呀唱著聽不懂的詞曲。

青衣一個顧盼回首,就看到了夜色中的雪鬆。她旋轉著從空中落下,圍著雪鬆開始哀哀怨怨的唱道:“閒來徐步,桑麻徑裹,獨自煩惱……珠淚墮潤濕芳容,甚人知道?妾又無人要……”

眼看青衣不老實的手就要摸到雪鬆臉上,陳瑜再也忍耐不了,啪的一下把她的手打落下去。她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還有鬼來惹她!

青衣驚慌的看了陳瑜一眼,抱著燙傷的手看著雪鬆,眼波流轉,繼續唱到:“幾番焦躁,命直不好,埋冤知是幾宵……若要奴家好,遇得一個意中人,共作結發,夫妻諧老。”

“要找意中人,彆處尋去,這是我的男人,再亂唱,你可要當心了。”陳瑜站到雪鬆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已經捏了一把符紙,威脅地看著青衣。

似乎看出陳瑜不好惹,青衣終於戀戀不舍的踏著小碎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回到家裡,陳瑜還能聽到她隱隱約約的念白:“……今夜起朔風,苦也,如何忍凍。”

原本陳瑜還以為青衣女鬼隻是個過路的,在之後的一段時間也沒有再遇到,她就放下了這事。隻能說雪鬆麵皮生得好,就連過路的女鬼都想調戲他一把。

然而到了清明那天早上,張洪霞突然帶著苗佳來到了診所,苦惱的說:“苗佳昨天晚上發燒了,房裡還有點退燒藥,我就給她吃了,晚上就好了點。結果早上起來又燒起來了,我估計是燒糊塗了,臉通紅的還唱戲呢。”

不過認識這麼久,她還真不知道苗佳會唱戲呢。

“苗佳,彆唱了,過來讓陳醫生給你看看。陳瑜你那個艾灸退燒不是挺好嘛,給她灸灸,彆讓她發瘋了。”張洪霞拉著苗佳,把她按到椅子上。

艾灸這種需要近距離接觸的治療方式,張洪霞還是想讓陳瑜來做。畢竟苗佳是個黃花大姑娘,讓雪鬆來肯定有點彆扭。

陳瑜總覺得苗佳這唱腔有點熟悉,她站起來走到苗佳跟前,試著問:“苗佳,你唱的是什麼啊?”

苗佳對陳瑜的話置若罔聞,仿佛身在戲台上,輕聲哼唱著,自得其樂。唱到高興的地方,她還衝雪鬆拋個含情帶媚的眼神,幽幽的念了幾句白:“青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敢問這位小哥,你願不願與我配作那鴛鴦?”

最後的念白難得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張洪霞看陳瑜臉都青了,趕緊解釋:“陳醫生,苗佳是燒糊塗了,她唱著玩呢,這是戲詞,你可彆當真。”然後戳了一下苗佳,小聲說,“你是不是傻了,什麼話都敢說!”

陳瑜低下頭去看苗佳,總覺得她臉上多了幾分不合時宜的風情。她退後一步,凝神一看,苗佳身體裡竟然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再想到這熟悉的腔調做派,她馬上想起來了:是臘八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青衣。

她還以為對方隻是路過這裡,沒想到居然留了下來。如果不傷害彆人,不覬覦雪鬆,她還是懶得搭理她的。看對方打起了雪鬆的主意,一次搭訕不成,竟然二次附身前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去拿艾條,你按住她,她這會兒有點不清醒,要是亂動,燙著了就不好說了。”陳瑜讓張洪霞把苗佳按住,轉身去拿艾條。

艾條不僅僅能退燒,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效,就是驅邪。陳瑜點燃艾條,一手按著苗佳的脖子,一手懸空,在大椎穴上方輕輕熏燙。

青衣慢慢露出難耐的神情,但是被陳瑜按住,一時也脫身不得,急切的向雪鬆求救,然而雪鬆卻像沒聽到一樣,頭都不抬一下。

直到一刻鐘之後,陳瑜才放開手,青衣迅速從愛華身上逃開,然而下一秒就被陳瑜扯住了胳膊。

“你抓我做什麼!放開我?”青衣粉麵含煞,怒斥陳瑜,轉而又換上一副淒楚的表情轉向雪鬆:“這位小哥,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弱女子被欺負嗎?”

雪鬆穩坐,不動如山,麵色平靜無波。陳瑜這才滿意,轉頭對張洪霞說:“應該沒事了,你送她回去休息吧,如果再燒,記得再來一趟。”

苗佳的發燒應該就是青衣附身引起的,她把青衣揪了出來,又用艾灸退了熱,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青衣一離開,苗佳就恢複了神智。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並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剛才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話,都隱隱約約記得。她總覺得好像身體被人操控了一樣,又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感覺很不正常。

不過她一想到之前在雪鬆麵前的表現,就有點不自在,再也顧上多想,敷衍的謝過陳瑜就回去了。她怎麼能對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說出那種話?雖然雪鬆的確優秀,但是他畢竟快要結婚了啊,真是鬼迷心竅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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