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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071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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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看青衣被她抓住還是一副矯揉做作,西子捧心的樣子,當場捏了個訣在她頭頂炸開,看青衣終於怕怕的收回手正襟危坐,才開始問她:“說說吧,你一次兩次纏著雪鬆想做什麼?”

“先來是奴心兒裡悶,驀撞見伊。料是姻緣,欲效鸞鳳飛。”青衣用眼尾挑了一眼雪鬆,羞答答低頭扯著袖子念道。

陳瑜聽得頭大,手作勢一捏,低聲喝道:“說人話,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哎呀呀,這位姐姐,怎地這般嚇人?奴家那天見了這位郎君一麵,回去之後就茶不思飯不想,衣帶漸寬,人比黃花瘦。今日忍不得相思熬人,就借生人身體一用,一訴衷腸……”青衣說著拿袖子遮了臉,嚶嚶起來。

這種女色鬼,陳瑜也不知道拿她怎麼辦,除了附身苗佳,也沒怎麼害人,還不至於讓她把對方人道毀滅,最後隻能警告她:“聽好了,這位一表人才的郎君,是我家的。這一次先放過你,下次你要是再纏著他,姐姐我的手段可不隻這些。”

一個不知道年紀多大的女鬼,居然好意思叫自己姐姐。

“奴奴曉得了,以後再不敢來了。歎隻歎,郎心似鐵,東風惡於虎。郎君呀,我去也——”青衣無限留戀的看了一眼雪鬆,掩麵而去。

陳瑜快被鬱悶死了,看到雪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忍不住上前扯了扯他的臉頰:“你是不是挺得意?這麼漂亮的女鬼都為你害了相思病,弄得我跟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一樣,明明我才是正主吧!”

“一個瘋瘋癲癲的癡鬼,何必與她計較?”雪鬆捉住陳瑜的手,輕輕包在手心。清明時節細雨連綿,原本春暖花開的季節也多了幾分寒意。

冰涼的手觸碰到雪鬆溫暖乾燥的掌心,陳瑜內心的醋意瞬間冰消雪融,甜滋滋的笑了起來。就是,一個女色鬼,趕走就是了,有什麼好計較的。

晚上陳瑜心情愉快的回到家裡,就發現王金蘭雙眼紅腫,精神不濟的樣子。她很快就想到娘這個樣子是為了什麼。

清明時節要祭奠先人,這一天如果走在荒郊野外,處處都能聽到哭聲。王金蘭這天也回了娘家祭拜父母,所以就不難理解她傷心的原因了。

“娘彆哭了,喝點水,您嘴上都爆乾皮了。”陳瑜端了一碗熱水給王金蘭,讓她補充點水分。

王金蘭接過水喝了一口,情緒還是沒有好轉:“你姥姥吃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罪。眼看著這光景好了,我能好好孝順她了,她跟你姥爺都不在了。”

這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吧。陳瑜對姥姥姥爺的印象都比較模糊,隻記得姥爺很嚴肅,姥姥特彆慈和,尤其是對小孩子。小時候就盼著姥姥來,她和陳佩就算做錯事也不用擔心被罵。

“我姥和姥爺都是好人,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投胎到好人家享福去了,您也彆太傷心了。”陳瑜這話並不是哄王金蘭的,聽說她姥爺做過村支書,一生正直,兩袖清風,姥姥更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與人為善的性子,來生肯定會有福報的。

聽了這話,王金蘭心裡才好過一點。想到父母,又想到兒女,她看著陳瑜歎了一口氣:“原本是想讓你和雪鬆今年把婚事辦了的,但是年前總理剛去,還是等明年再說吧。可不能像那不講究的人家,也不管啥時候,照樣娶媳婦。”

王金蘭說的是村口那家外來戶,馬六指家。臘月初八總理沒的,他兒子馬建偉二月裡就娶了兒媳婦,沒少被村裡人說嘴。

“我們不急,過兩年再結婚也不晚。”陳瑜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結婚,而且記憶裡76年可是一個多事之年,所有的好事壞事好像都趕在了一起。

王金蘭這回終於讚同陳瑜一回了:“這樣才對,做什麼事都得憑良心。再說建偉媳婦娘家也是個不講究的,二月裡嫁閨女也不怕一輩子吃不飽飯。”

他們這邊有個說法,農曆二月裡青黃不接,這時候嫁女兒寓意不好,說是後半輩子受苦的命。

也許真讓王金蘭說著了,沒過幾天,馬六指的老婆就背著兒媳婦來診所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小瑜,香花喝老鼠藥了,你快救救她吧!”

這個兒媳婦雖然沒有三轉一響,但也是一個縫紉機外搭七十二條腿才娶過來的。這要是沒了,哪還有錢再娶一個啊。

陳瑜一聽是喝老鼠藥了,趕緊去何秀清屋裡把鹽罐子拿來,兌了一小盆鹽水,拿碗舀了一碗就往香花嘴裡灌,鹽水催吐,得趕緊讓她把胃裡的老鼠藥吐出來。

香花扭頭躲過去,嗚咽著說:“讓我死了吧,你救我做什麼?讓我看著……”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瑜點了地倉穴,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口。

陳瑜趁機把鹽水灌下去,然後把香花翻轉過來,拍了拍她的背,就看到她吐了兩口麵片湯出來。然後又灌了幾碗,一直到吐出來東西變成清水,才放開她。

這會兒馬建偉也被馬六指提溜過來了,媳婦都快死了,他還有心情出去晃蕩。馬建偉被他爹推著嘴裡還嚷嚷:“她自己尋死,還救她乾什麼?”

吐得麵無人色的香花一聽她男人這話,抱著陳瑜就哭了起來:“這個沒良心的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啊,你救我乾嘛,讓我死了得了——”

陳瑜把她扶到屋裡,讓雪鬆給她把把脈,開點藥清清餘毒。誰知雪鬆感受了一下香花的脈象,淡然的說了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沒事了,老鼠藥應該是假的。”

“老鼠藥是假的?”馬六指第一次為老婆愛貪小便宜的性子感到慶幸,這肯定是那婆娘貪便宜買到假老鼠藥了。

馬六指的老婆馬六嬸高興了一會兒,又想起來兒媳婦吐的那碗麵片湯:“早知道老鼠藥是假的,還催什麼吐啊,糟踐了一大碗麵片湯!”

兒子做了錯事,兒媳婦要死要活的,早上那會兒突然好了,就說要喝麵片湯。為了安撫兒媳婦,她忍痛用雜麵摻了點白麵,擀了一碗麵片。誰知道老鼠藥是假的,白白吐乾淨了。

陳瑜哭笑不得,虛驚一場不是好事嗎?馬六嬸怎麼還顧得上心疼麵片湯?

不過更讓人氣不過的是馬建偉,他一看媳婦沒事了,轉身就要走,還不耐煩的:“我看她根本就是嚇唬人的,要想死早死了。”

“讓我去死,我不要活了!馬建偉你個鱉孫,勾搭個騷娘們就想弄死我,你不得好死!”香花被馬建偉這話氣得,起身彎腰就把頭往牆上撞。

事發突然,等陳瑜去攔的時候,香花已經撞上去了。幸好她折騰了半天,身上沒有力氣,頭上隻青了一塊兒。

雪鬆這會兒已經包了幾包藥,推過去跟馬六嬸說:“雖然老鼠藥是假的,毒性還是有點,最好再吃兩副藥清清餘毒。”

香花還在那邊罵馬建偉,馬六嬸拿了藥趕緊拉著她走,邊走邊勸她:“你在外麵敗壞自己男人名聲有什麼好處?他有啥不對的,咱回去我跟你爹再教訓他。”

“他乾了不乾不淨的事,還不讓人說?最好讓他跟那個騷娘們掛著破鞋去隊裡溜一圈……”香花一路走一路數落馬建偉的不是。

很快隊裡的人都知道馬建偉搞破鞋了,陳保國和婦女主任都找他談話了。結果馬建偉脖子一梗,很光棍的說:“女人家受點氣出去亂說你們也信啊?說我搞破鞋,你們誰見了?”

這還真沒誰見過馬建偉和哪個女的走得近,難不成真是小兩口拌了嘴,香花自己心裡不好過,就汙蔑建偉,也不讓他好過?

陳瑜也以為這件事是偶然,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總能聽到隊裡誰家兩口子鬨彆扭,打架的,還有學著城裡人要離婚的,一哭二鬨三上吊,熱鬨得不行。

這回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直到有一天素雲扯著之前那個青衣來找她時,她才弄清了原委。

素雲氣哼哼的說:“你先前跟我說這個唱曲兒的撩騷大師,我還以為她是看上大師了,沒想到她就是見不得彆人好。”

她那天就一晚上沒逗吳燁那個傻小子,第二天晚上他就跟看負心人一樣看著自己,讓她莫名有種負罪感。

之後晚上她也不出去浪了,就在大院裡待著,變著法的折騰傻小子。這也讓素雲錯過了隊裡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直到今天晚上,她在閣樓上聽到吳燁突然哇哇叫著救命,下來才發現他被一個穿著戲服的女鬼堵在床上唱著曲訴衷腸。

女鬼唱的情深意切,吳燁卻左躲右閃,避之不及。以至於素雲到的時候,他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就撲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素雲已經炸了,傻小子隻有他能欺負,怎麼能被彆的女鬼染指?

她扯起那女鬼一看,就覺得這做派怎麼有點熟悉。然後就想起陳瑜跟她說過,大師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唱戲的青衣女鬼,就懷疑是她。

素雲對青衣可沒有陳瑜那麼心軟,她把青衣整治得半條鬼命都快沒了,終於問出來,不但雪鬆那事,村裡這些日子的熱鬨,也跟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