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皮膚一點點在他的筆下染上粉意,呼吸起伏的速度和泛紅的耳尖都和嘴裡的說法截然相反。
像是一頭咬人很凶的小狼崽,忽然躺倒在地,露出了自己柔軟的肚皮。
陸知寒輕笑了聲。
那點細弱的呼吸灑在皮膚上,像是什麼難耐的催化劑,讓薑寧一下子就潰敗了下來,紅著臉往後躲。
“陸知寒,你笑什麼?!”
陸知寒直接無視了他提出來的問題,“我還沒寫完。”
“你彆寫了,”薑寧道:“我錯那麼多,你是不是也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教學水平??”
陸知寒沉吟了一下,“嗯,我有一部分責任。”
他把筆遞給薑寧。
薑寧驚訝地挑了下眉,“你確定讓我在你身上寫字?”
“嗯。”
薑寧頓時來了興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視線停駐在他的領口,流暢漂亮的鎖骨。
這兒要是紋點什麼圖案上去應該會很好看。
畫點什麼好呢?
薑寧捏著筆思索了一會兒。
忽然他笑了聲,把陸知寒的衣領往外扯了扯。
“薑寧!”
陸知寒皺著眉頭,剛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卻對上他那雙十分理直氣壯的眼睛。
“你可是在我身上寫了我這麼多!”薑寧捏著他的下巴,放肆地往上抬了點,道:“不許賴賬啊,你把頭抬高一點,我都沒有地方發揮了。”
哼哼。
這會兒到他報仇了。
薑寧捏著筆,十分認真的在那塊如玉般細潤的皮膚上勾畫著什麼,偏偏因為角度的問題,陸知寒根本看不到他寫的內容。
這種被限製住的感覺帶來了一點不安全感。
陸知寒的視線隻能落在最近的薑寧臉上,他眼睛裡都帶著點壞點子得逞的快樂,整個人都是輕鬆清透的。
陸知寒不自覺地想起了在臨江一中的辦公室裡,第一次見到薑寧時的場麵。
他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明明離得很近,卻給人一種站在了懸崖邊緣隨時都會墜落的感覺,如果沒人拉一把,他就要掉下去了。
和眼前如今眼底帶風的少年,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畫好了!”
薑寧哼笑了一聲,在陸知寒要起身時又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膀,“等等,我忘記了還得給我的大作署名。”
他又添了幾筆,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陸知寒道:“你寫了什麼?”
“彆急,我這就拿給你看,”薑寧掏出手機對著鎖骨拍了幾張照片,把手機塞給他,“自己看吧。”
“……”
陸知寒看著手機裡歪歪扭扭的‘薑寧’的大名,以及一團亂糟糟的圖案,“你畫的那是?”
“認不出來?”
薑寧拿過手機,調出陸知寒的個人頁麵,“你的頭像啊,君子蘭。這兩朵花的位置我都畫上了,是不是完全一致?”
“……”
陸知寒:“我們還是來看題吧。”
薑寧哦了聲,在他的身邊重新坐下來,接著剩下的題目繼續講。
講到最後,他打了個哈欠。
“我現在真的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教過人了。”
“為什麼?”
“你認為很簡單的事情,在我的思維裡其實很難,”薑寧道:“你跑得太快了,要等等我。”
“我下次會注意的。”
這時,房門被咚咚的敲響。
管家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陸先生,醫生在理療室等您了。”
“知道了。”
陸知寒放下練習冊,合上筆蓋遞給他,“今天的補習先到這裡吧,之後每天晚上等你回來,再補半小時。”
“每天晚上??”
薑寧下晚修回來也得要晚上九點半了,大晚上的挑燈夜補,陸知寒真的想得出來。
陸知寒道:“有濕巾嗎?”
“有,你要乾嘛?”
陸知寒點了點自己的鎖骨,那塊皮膚微微泛著紅,留著屬於他的痕跡,“把這個擦了,等下做治療的時候會被看到。”
“看就看唄,”薑寧頓了頓,“最多我陪你一起下去,看我這樣,丟臉的總不會是你了吧。”
“那好吧。”
薑寧跟在陸知寒的背後,再一次來到一樓的理療室。
好大的藥味。
他進來後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才注意到房間裡除了他之前見過的那兩個康複師之外,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
“陸先生,”老頭打了聲招呼後,看著他背後的薑寧,“這位後生也有問題要治療?”
“你可彆亂講,我身體好著呢。”
薑寧坐在一旁的空沙發上,“我好奇,進來看看而已。”
“顏老,”陸知寒偏淡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對長輩的敬重道:“他不礙事。”
“那行吧。”顏鬆解開了放在台麵上的布袋,裡麵裝著冷光淩淩的數十根銀針。
“陸先生,請脫衣服吧。”
坐在一邊偷喝茶的薑寧差點被嗆死。
脫、脫什麼?
他看了過去——
那兩名康複師將陸知寒扶到床上,就走出去關上了門。
封閉的空間裡藥味似乎更濃了。
薑寧看著陸知寒細白修長的手指搭在扣子上,一點點解開,露出了鎖骨上他剛才畫上去的內容。
隨著一點布料脫落的聲音。
他沒有挪開視線,反而悄然屏住了呼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