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渙心說,這二姨太太估摸著也是想和姐妹們相處,一來她將來必定沒有子嗣的,賈母不可能讓她生下來的孩子影響賈寶玉的地位,二來,憑他吃瓜的直覺來看,這姑娘自個兒估計也不想生孩子。
幾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林渙見過了人便說:“我同窗還等著,我便回去了。”
林黛玉便笑說:“我說怎麼今兒國子監放了假沒看見你人,還和姨太太說叫她等等你,或是在府裡留了信,接了你一塊兒來玩,沒想到你自個兒就跑出來了。”
【白菜豆腐腦:啊啊黛玉好嬌嗚嗚,妹妹貼貼!】
【一言不合:可能隻有林妹妹還記得今天歡寶放假吧嗚嗚,出來玩還想著帶我們歡寶。】
林渙朝她眨眨眼:“你放心,我吃完飯辦點事估摸著就回去了。”
他們倆在門裡頭說話,外頭供夥計們上菜的房間門是開著的,這酒樓隻在最外頭的房間做了隔音,裡頭是套了一個房,裡麵的房間專供女眷們歇腳說話,外頭的房間就是上菜的地方,這會兒外頭房間門開著,便能零星聽見一點兒聲音。
謝鯨站在門口聽見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這姑娘的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隻是他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腦袋還隱隱地有些疼。
林渙從裡頭出來就看見謝鯨站在門口發呆:“這是怎麼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謝鯨回神:“原是我們想著既是你的家眷,合該來問候一下的,我們都是男孩兒,怕衝撞了你姐妹們,便叫我一個人過來代替一下。”
林渙便叫婆子進去問了一聲。
二姨太太叫人回了話:“不必多禮,省得拘束了,哥兒自己玩去吧。”
謝鯨這才和林渙回了房,隻一路上仍舊想著那個熟悉的女聲。
女孩兒們吃飯吃得比他們快些,那邊來了婆子和林渙說姨太太準備回府的時候,林渙他們這邊也才將將吃了大半。
謝鯨一直惦記著那個聲音,忙坐到了窗邊,也裝作在窗口透氣,眼睛不經意地往外頭一看。
恰巧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下了樓。
謝鯨不敢細看,隻匆匆一瞥,也隻看出來那是個瘦削細弱的姑娘,年紀尚小。
腦袋裡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賈寶玉說的——“我林姑父家裡有個女孩,生得鐘靈毓秀,天仙一般的人物。”
許就是那位姑娘吧?
這頓飯他吃得心不在焉,林渙酒量小不敢喝酒,他卻喝了兩盅,散了局以後就回了府,分明不大的酒勁,卻讓他昏昏欲睡。
一時睡夢之間,隻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身處水中,他本以為自己要窒息的,結果並沒有,見了水他反倒很歡快,在水裡不停撲騰著。
波光粼粼之中,他好像看見自己成了一條大魚,在一條金色的河流之中遊動翻騰,騰躍之間濺起了陣陣水花。
白日裡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都說了多少回了,叫你動作輕一點,還總把水濺到我身上,你不知道麼,我這樣的草不能灌太多水,日日叫你這麼灌水,根就快泡爛了。”
夢境荒唐又真實,還不受他的控製。
大魚也口吐人言:“我看你是讓神瑛給澆怕了,若果真害怕,你求求我,我就把你挪到對岸去,靈河水深、吞噬萬物,他不敢過去的。”
“呸!”那株草說,“你要挪就挪,不挪就算了,彆想著叫我求你。”
大魚也傲氣。
他可是這天底下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鯤,她既然不求他,他就當不知道。
隻是兩人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棵草,長在靈河岸邊動不了,靈河裡也攏共隻有這麼一條大魚,除了每天來給她灌水自言自語的神瑛,也就隻有這麼一條大魚能和這修煉成了精的草說說話,緩解一下無聊。
魚在水裡翻久了也會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水裡睡大覺的時候就聽見水邊上那個草說:“我去了,你多保重。”
睡大覺的懶魚一愣,去哪兒?保重什麼?
他久違地浮上了水岸,費勁兒地想要扭頭看一看岸邊說話的草。
隻是他身體龐大,怎麼也橫不過來,也看不見那顆草,他那圓圓的腦袋和身體不停擠壓著靈河,終於嘩啦一聲——靈河水岸叫他壓塌了。
他扭頭,哪裡還能看到那顆煩人草,隻有一個瘦弱的身影投入下界去了。
也不知怎麼,他心裡頭空了一大塊。
靈河岸倒,裡頭的水被他龐大的身軀擠壓出去,化作天上的洪水傾瀉而下。
那些個神仙把靈河水裡的吞噬力量抽空,隻把它當做雨水倒入了人世間。
“這是你的過錯,隻叫你下界投胎曆劫,護那裡的百姓一生。”
他追問:“絳珠呢?”
“如非意外,你這一生都見不到她。”
分明是春日裡的一場困睡,謝鯨醒來卻出了一身的汗。
春風裹挾著寒意,吹得他寒毛立起,夢卻忘了大半。
隻記得,靈河岸倒那一會,姑蘇下了一整年的大雨。
作者有話要說:林妹妹另一個竹馬來啦!
一顆牙尖嘴利的草
另一個是條呆呆笨笨整天睡大覺的魚。
私設_(:з)∠)_感謝在2021-09-0719:41:06~2021-09-0808:4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夏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刺蝟30瓶;天雷bl副cp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