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沸17(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4249 字 4個月前

她激動得五官扭曲,皮膚上的口子因此而裂得更開了,黑色的血湧出來的瞬間便凝固了。

很快,舌尖抵達了下唇邊緣,再近一點,再一點就能吃到了!

她咧開了嘴巴,露出牙齒,癲狂的表情卻突然定格住了。

那跟纏住她腦袋的長鞭突然收緊,劇烈的疼痛讓她將舌頭縮了回去,忍無可忍的尖叫。

陳嶺神情冷冽,十分用力的扭頭在肩上擦了下嘴,“誰把你弄到鳳嶺山的?”

知道對方不會馬上回答,他用力一收,纏在學姐腦袋上的鞭子繞得更緊,皮膚被咒鞭灼燒著,正在冒煙,骨頭也跟著裂開了一條縫。

腳下的震動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那些移動的樹木也靜止了。

陳嶺看見學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發狠的又緊了緊咒鞭。

學姐疼得說不出話,她痛苦睜開眼,表情突然狠厲,立在地上的身體當即朝陳嶺飛撲而來。

陳嶺正準備躲閃,一個人影從他背後衝出來,一腳踢飛了那具身體。

江域臉色森冷,眼神透著寒意,不等陳嶺反應過來,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拇指揩過臉頰,指腹上立刻多了一層水光。

稍微一辨彆就能知道,這東西來自於誰。

江域呼吸粗重一瞬,五指拽住學姐的頭,將其拽到眼前。

陳嶺怕他會發怒當場把學姐弄死,急忙喊:“彆!我有話還沒問!”

江域本就沒打算現在就把女鬼弄死,忍著暴戾的情緒,好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點,但還是硬邦邦的隻有一個字,“問。”

陳嶺已經很久沒有對老祖宗產生過害怕的情緒了,可是眼下,那種感覺又來了。

江域語氣中強行壓住的冷意,讓他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悄悄又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陳嶺把之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誰把你弄過來的,是不是一個道士。”

學姐是個有原則的女鬼,死咬著不肯說。

江域輕笑一聲,五指猛地攥緊,一下子將頭皮扯下來一半!

陳嶺看著那血淋淋的場景,心肝直跳。

女鬼疼得眼睛滴血,正要尖叫,忽然感覺桎梏住自己的那隻手鬆開了,正準備逃跑,頭頂劇痛襲來,有幾根纖細修長的東西直接刺穿了她的頭骨!

“不要……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吧!”腦袋裡除了疼痛,似乎還被什麼灼燒著,明明已經死了,她卻感覺到腦子裡的每根神經都在跳動,掙紮,尖叫著痛苦。

這個可怕的男人故意手下留情,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的道士!他叫青曇子!”

“外貌特征呢?”陳嶺問。

“年紀大概四十多歲,一米八左右,對了,他右邊臉頰上有一塊燙傷的疤痕!”

陳嶺:“還有嗎。”

“沒有了……”學姐痛苦的皺著臉,烏青的嘴唇一直在顫抖。

陳嶺繼續審問:“那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從x市過來的,還有,青曇子為什麼讓你來對付我。”

“我是昨天才來的北城,至於為什麼,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他讓我殺了你。隻要殺了你,他就給我超度,讓我投胎。”

“你投不了胎。”江域厭惡地冷聲說道,“你身上血煞太重。”

這是殺過活人的意思,而且還不止一個。

“我沒有,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不再作惡……”

江域像是沒聽見她的求饒,閉上眼,掌心多出一簇獄火,頃刻間將那顆腦袋燒成了灰燼,緊跟著,被踢到一旁的屍體也跟著燒了起來。

黑色的灰燼被雨水打濕,全數滲入泥土,陳嶺發現,後麵山間的黑霧比之前淡去一點,至少能看清方圓五米內的東西了。

天上的雨停了,李鴻羽的身影出現在右手旁的樹林中。

他像是才看見陳嶺和江域,抓著銅錢劍跑過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陳嶺想起剛剛的種種,問,“江哥,我們剛剛是入了迷魂陣?”

“嗯。”江域沒想到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能被弄丟,神情陰鬱,垂在兩側的拳頭嘎吱作響,“上山隻有這一條,應該是我們途徑某處時觸發了法陣。”

“所以山裡的震動是你搞出來的?”迷魂陣是根據五行八卦而來,一旦入進入就很難分清東南西北,如果不是深諳陣法,就必須不借助外力才能從中走出來的。

從剛剛的動靜來看,江域是動用了較為暴力的辦法,直接改變了山林間的樹木排列,強行破壞迷魂陣的布局,隻有這樣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過來。

這種本事雖然到不了移山填海的地步,但也異曲同工,要做到這個地步,應該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和能量。

陳嶺有點心疼:“那你累不累啊,實在不行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我沒有不行。”江域冷冷掃他一眼,“走。”

陳嶺:“……”

李鴻羽輕咳一聲,“我走前麵吧。”

陳嶺伸手拽了下江域的衣服,“你在生氣嗎?”

江域硬邦邦地說:“沒有。”

“哦。”陳嶺點點頭,從後麵突然抱住男人的胳膊,“你趕來的很及時,而且沒有你,那女鬼肯定不會那麼快交代。”

江域忽然停下來,捏著青年的下巴咬了上去,舌頭長驅直入,故意在青年內裡尖尖的小虎牙上剮蹭。

陳嶺傻了,怎麼看老祖宗都不像隨地發|情的人,這是氣懵了嗎!

李鴻羽聽見後麵兩人在說女鬼,轉頭想問問具體情況,愣了下,急忙把頭轉了回去。

隨後便聽見江域暗啞道:“咬我。”

李鴻羽:“……”

然後又是陳嶺的聲音:“咬哪兒?”

江域:“舌尖。”

兩人嘴唇貼在一起,舌頭交|纏,陳嶺聽話的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立刻盈滿口腔。

江域捏著他的下巴,最後在那雙唇上誘哄似的又親了一下,“咽下去。”

舌尖血啊,對活人來說這是身上蘊含陽氣最重的血,是精血。老祖宗雖然不是廣義上的大活人,但舌尖血對於他來說,應當也蘊含自身精氣才對。

陳嶺舔了舔嘴唇,將殘留在唇邊的血混著口腔中的一起吞了下去。

看著那紅色的舌尖調皮的在唇縫間進出,江域眼底的情緒變幻幾分,聲音冷靜克製:“可以加深你我之間的感應,隻是時效不長。”

陳嶺從中聽出一點遺憾,“那怎麼才能徹底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呢?”

江域深深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彆的:“黃父鬼背後的人並非等閒,道術造詣不淺,跟他鬥法你能有不少的收獲。”

前麵的李鴻羽一直聽著後方的動靜,見終於說到正題,趕緊加入:“那邪道叫什麼名字?你們剛剛從那女鬼嘴裡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叫青曇子。”陳嶺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跟這人結過仇。

“青曇子?”李鴻羽喃喃自語,低聲說,“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陳嶺以為是特調部牽扯過相關案子,急忙道:“不著急,你慢慢想想。”

李鴻羽在記憶中搜索一通,總算是有了頭緒,“還記得紙玫瑰被車撞死的那個道士嗎?在王家夫妻倆徹底歸案後,我親自審問過他們,那名邪道雖沒有正式拜入門派,但據說有個很厲害的師兄。當初他們本來是想去找青曇子出麵幫忙的,卻因為對方外出雲遊,退而求其次找了他師弟。”

陳嶺默了默,“所以他故意針對我,是在替自己師弟報仇?”

“恐怕沒那麼簡單。”江域道,“青曇子背後另有其人。”

陳嶺立刻就想到了關鍵,村子裡很早之前就開始供奉黃父鬼,並以活人為祭,一直延續至今。

最初的事情太過久遠,很難再追溯,但至少大火過後的最近幾十年中,背後的操控者一直在有意製造養屍地。

青曇子如今四十多歲,不可能還在娘胎裡就會術法。

在他之前,養屍地必定是由另一個人在控製。

這個人在與青曇子達成協議,或是將其收為己用後,便將養屍地的任務交給了他。

陳嶺心有懷疑:“難道他是碰巧發現,我是殺他師弟的仇人?”

李鴻羽:“有這個可能。”

陳嶺很冤:“可那邪道分明是自己遭到邪術和孽債反噬才出的車禍。”

“不是每個人都能大是大非,黑白分明。”江域的手落到青年後頸,溫柔的撫弄,“但我向你保證,作惡多端,助紂為虐的人陽世律法容不下他,大陰法曹同樣容不下他。”

陳嶺怔怔的看著他,這是要趕儘殺絕的意思。

江域寵溺的捏了捏青年的後頸的皮肉,推著人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看見了那涼亭。

涼亭裡不見黃父鬼的蹤影,空氣中卻彌留著濃烈的血腥味和陰森鬼氣。

“就藏在附近。”江域眉目凜冽,一股看不見的威壓自他身體裡擴散出去。

陳嶺明顯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些讓人壓抑的東西。

耳邊飛鳥亂鳴,他轉頭,因為山中異象瑟瑟發抖躲在樹林深處的鳥,如同遭到某種巨大的驚嚇,唧唧喳喳的往四麵八方飛去。

地麵,藏在泥土孔穴中的爬蟲和蛇類也紛紛冒了出來,著急忙慌地往山下跑去。

陳嶺看出來了,老祖宗不止要對青曇子趕儘殺絕,還要把黃父鬼給逼出來。

他怕男人管太多陽間事物回去遭到處罰,忙說:“陽間事物你不便插手,我自己來。”

江域臉上冰封一般的表情瞬間融化,他捏著青年的臉蛋,輕聲說:“我把它抓起來,讓你吊著打,行嗎?”

仔細一想,老祖宗也沒插手啊,就是搭把手幫個忙而已。

陳嶺不猶豫了,這種好事,必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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