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鎮05(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258 字 5個月前

老道扭頭看他:“我不知道你能力如何,但既然你是袁先生請來的,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順道給我打打下手。”

“好啊。”陳嶺當即點頭答應,問,“什麼時候回去?袁先生現在就在袁家,要跟他說一聲嗎?”

申明亮:“我給他打個電話。”

那頭,袁永祥正坐在書房裡。

在給陳嶺發了信息後,他翻來覆去,又將家中近三十天的監控視頻看了兩遍,一無所獲。

正是因為什麼也沒有,才讓他心裡更加不安、疑惑。

那些攝像頭拍下的視頻中,有妻子獨自一人出現在畫麵中的,也有老太太一個人出現在畫麵中的情況,甚至偶爾會出現申明亮的身影。

唯獨沒有其中任意兩人一起出現的情況。

照理說,妻子和母親的關係非常好,往常出去逛街都是手挽著手腕那種,為什麼到了家中卻好似沒有交集。

袁永祥想不明白,他兩手撐著腦袋,煩躁的抓扯著頭發在書桌前又坐了一會兒,正想下樓,桌上的手機響了。

看著電話上的來電人,他頓了兩秒才接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並不想和妻子,或者與妻子相關的任何人通話。

所以他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申明亮:“姐夫,我姐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又遭到厲鬼襲擊了,大師說,建議我們把她送回家去。”

“申明亮,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們認識什麼會捉鬼的老道,你還叫他叔公?”袁永祥語氣有點冷。

申明亮頓時猜到是誰告的秘,捏著電話惡狠狠地瞪了陳嶺一眼,帶著歉意對那頭說:“姐夫,我這不是怕你不信,到時候說我亂搞封建迷信嗎。”

袁永祥揉了揉眉心,問:“陳先生怎麼說?”

申明亮沒想到他姐夫對那個小青年竟然這麼看重,咬了咬牙,“陳先生同意。”

袁永祥可沒忘記自己提出回家時,妻子那副驚懼的態度:“你姐姐她也同意了?”

“姐姐一直在昏睡。”申明亮說著打了個冷顫,臉上皮都被撕掉了,竟然還沒醒,除了撞鬼再也找不到其他緣由了。

接到按鈴通知的護士走了進來,申明亮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向病床。

護士一看,心頭沉了沉。

這好端端地怎麼紗布又掉了,而且傷口還擴大了!最詭異的是,病人居然沒有醒,不知道是不是疼暈過去了。

她退出去,連忙叫來了醫生。

醫生一檢查才知道,袁太太根本不是睡著,而是暈厥了!

他忍不住嗬斥:“你們這麼多人坐在病房裡,是怎麼照看病人的!”

申明亮道歉:“是我們不對,是我們沒有把人照看好,醫生你先彆生氣,趕緊把她傷口處理一下吧。”

袁太太應該是還在睡夢中時,就被剝皮帶起的疼痛給活活疼暈了過去,直到傷口處理完畢,臉上被重新上藥和貼上紗布她依舊沒醒。

如此一來,一時半會兒一行人無法離開醫院。

立秋以後,白天的日子越來越短,秋老虎之後更甚,往外一瞧,不過才七點,天邊已經火燒一般的紅,卷起的流雲泛著暗沉。

夜色快來了。

四人在病房中守了一下午,早就乏了,如今又新添了饑餓。

陳嶺揣好玩到快沒電的手機,站了起來:“我出去吃飯,你們去嗎?”

江域自然是要跟他一起的,聞言也站了起來,氣場挺闊的身軀大山一樣立在青年身後,親昵中帶著幾分保護的意味。

申明亮不想跟兩人一起,正要拒絕,老道發話了:“一起吧。”

“叔公,他們……”申明亮的話還沒出口,老道率先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沒見過結契的男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申明亮不敢再多廢話,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老道背後離開了病房。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病床上的女人就開始掙紮。

她被噩夢魘住了,怎麼也醒不過來,嘴裡念叨著:“滾開……你個老不死的……滾開……”

袁永祥剛走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他不想將人驚醒,故意放輕腳步緩慢靠近,然後把耳朵貼近妻子的嘴唇。

此時,袁太太的囈語已經很微弱了,需要屏氣凝神,才能分彆出她念叨的是什麼。

隻見袁永祥的臉越發陰沉,眉宇間浮動的怒火下是他瀕臨爆發的情緒,“你剛剛說什麼?”

陰仄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明聲音不大,卻將夢魘中的女人給驚醒了。

袁太太撐著床飛快坐起來,當即感覺臉頰疼得厲害,反手抽出枕頭抱在懷裡,驚魂未定的望著自己丈夫,急促的喘|息著。

她的手指在顫抖,想要碰一碰自己的臉又擔心會疼,最後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我的臉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疼!”

“你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袁永祥沒有搭理詢問。

男人的聲音很低,落在袁太太心頭卻如平地驚雷。

她哪裡還顧得臉上的傷口,閉了閉眼睛,連續幾下深呼吸才讓急促的心跳平緩下來,“永祥,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袁永祥的手用力緊握,漆黑的眼睛直直望向妻子:“你剛剛在夢裡一直罵老不死的,臨醒來前還說一句‘我早就想你死了’……明月,你這話是在說誰?”

袁太太打了個寒顫,根本不記得自己夢裡說過的話,她隻記得夢裡的自己站在彆墅大廳裡,四周站了一圈影子,那些影子無一不是穿著黑色壽衣和紙做的鞋子,明明分不清她們的臉,卻能清晰的看見她們嘴角揚起的角度。

她的心再次瘋狂的跳動起來,丟掉枕頭,一把抱住袁永祥的腰:“永祥,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裡媽她要殺我,我是情急之下才會說出那種夢話,你彆放在心上。”

見丈夫不像往日那樣回抱自己,袁太太開始小聲啜泣,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我見猶憐。

“這短短的幾天我受儘了驚嚇和折磨,精神都要崩潰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以前我對媽那麼好,她為什麼會在死後纏著我不放。”臉上的傷隨著她說話時麵部肌肉的活動,來回的在紗布上摩擦著,疼得厲害。

袁太太的啜泣聲逐漸變大,最後直接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是故意那樣說你媽,可是我不甘心,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那麼對我,為什麼啊。”

袁永祥低下頭,終於抬起了一隻手落到妻子肩上。

袁太太知道,丈夫會像從前那樣親昵地將自己按入懷中溫聲安慰,可就在下一秒,袁永祥的手滑到了她的脖子上,將她的脖子用力掐住。

袁永祥發跡之前,為了生意奔波勞累,抽煙喝酒,有一段時間身體被搞得很差。生意做大之後,他便很注意鍛煉身體,看著已經四十多年近五十,手上的勁道絲毫不輸年輕人。

他的大拇指彎曲著,指腹恰好陷入袁太太鎖骨間的凹陷處,用力一按,女人就疼的渾身顫抖。

“不做虧心事,我媽她為什麼要纏著你。”袁永祥滿腦子都是陳嶺對他說過的話,還有自己親耳聽到的,從妻子嘴裡流露出的不堪入耳的謾罵聲。

袁太太渾身發冷,恐懼地看著丈夫,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了。

她倉惶的搖頭,“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過,你不是回去查監控了嗎,我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媽的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袁永祥忽然鬆開手,深深看了妻子一眼:“離婚吧。”

“你瘋了!”袁太太尖叫,著急之下掀開被子站到地上,“是你媽無緣無故非要纏著我,你居然把錯誤怪到我身上,我才是受害者!是,我口不擇言罵了幾句,觸犯了逝者是我不對,可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吧,倘若你終日被鬼纏著,你敢說你不會害怕?”

袁永祥閉著眼睛,隻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怕再多待下去,自己會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轉交給你。”他說完,抬腳就走。

袁太太追上去,快要出門時被什麼給絆了一跤,直接摔到地上。

她怒火衝天的爬起來,回頭看向腳下,又抬頭看向病房,什麼也沒有,可她分明感覺剛剛有東西就橫在腳下!

“你給我出來!出來!你個賤人,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都死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好過!”

袁太太發了瘋的大喊大叫,若不是手邊沒東西,她早抓著砸到了地上。

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困獸,她狂躁的插著腰喘氣,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擺脫掉那隻糾纏不放的厲鬼,找到袁永祥請求原諒。

袁永祥一路衝到馬路上,憤怒衝昏了他的大腦,根本沒去看紅綠燈,更加沒注意到,一輛騎得很快的摩托車正直直朝自己衝來。

“袁先生!”陳嶺正在街對麵的餐廳吃飯,看到袁永祥時還有些高興,再一看急速衝去的電瓶車,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

整個餐廳的人都看見,坐在窗邊的漂亮青年突然站起來,隔著厚實的玻璃衝著外麵大喊:“快躲開!”

似有所感,袁永祥突然抬頭,看見陳嶺焦急的臉愣了下,又隨著他的視線往右邊看去。

就在他扭頭的一瞬間,摩托車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袁永祥本能的閉上眼睛,緊跟著便感覺衣服被人抓著往後拽了一把,雙腳不聽使喚的後退,身子一仰,整個人跌進了路邊的花壇裡。

摩托車的主人也嚇了一跳,急刹車,摘下頭盔直愣愣的望著花壇裡的人。

那人背後站著一個虛影,從輪廓看,像個人。

車主嘴張了幾下,無意識的喃喃:“鬼,大白天的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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