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鎮06(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2985 字 5個月前

被風吹得好不容易降溫的耳朵更燙了。

陳嶺抬手將那隻作亂的手用力捏在手裡,可對方的骨節比他大一號,五指明顯無法徹底包住,輕易就被掙開。

見青年一臉戒備的盯著自己,江域忍不住笑,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不鬨你了。”

陳嶺抿著的嘴唇這才鬆開,他又瞪了江域一眼,像是對待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那樣低聲警告:“我給李鴻羽打個電話,你彆鬨我。”

江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最後一次。”隨後兩手一攤,“不鬨了。”

陳嶺心裡又甜又酸,看著老祖宗那副略顯無賴的樣子,隻覺得十分勾人,一頭紮進對方懷裡,下巴還在對方的頸窩上蹭了蹭。

江域好笑:“你在撒嬌嗎。”

陳嶺不說話,一秒變臉,離開對方的懷抱背過身去。

李鴻羽似是知道陳嶺來電的目的,剛一接通,就對電話那頭說:“我查了,目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特調部每個人都很正常。”

陳嶺愣了下,說了聲謝謝,“我找你不隻是因為這件事,我這邊有一個案子,應該跟邪術有關。”

李鴻羽:“你想讓我派人過來把人抓走?”

陳嶺簡單的把案子交代一通,“事情就是這樣,倘若真是邪術致人死亡,申家姐弟倆隻能交由你們特調部去關押。”

李鴻羽:“行,我現在就派人過去。”

陳嶺聽到聽筒裡有些許雜音,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李鴻羽道:“有個案子大家正準備現在趕過去。”背後傳來催促的聲音,他急忙對陳嶺說,“我們馬上要出發了,回頭再聊。”

陳嶺掛了電話,一直盯著屏幕發呆。

榮莘和鳳嶺山的事,像是在他心裡落下了烙印,他總覺得,還有事情要發生。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有些納悶:“你說,如果榮莘和鳳嶺山真是那人棋盤中的棋子,他為什麼沒有在我們毀掉他的棋子前進行阻撓呢?”

尤其是鳳嶺山,他甚至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引誘他們留下來查到真相。

倘若吳偉偉沒有撞見那個黃父鬼,倘若青曇子沒有大半夜用紙人招惹他,他們頂多在鳳嶺山再呆個三兩天就會離開,自然也就發現不了村子裡的秘密。

黃父鬼現在被關押在特調部,而李鴻羽又有事情要忙,詢問的事情隻能往後放放了。

江域看他一臉認真,大有找不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意思,開口道:“或許棋子已經完成了棋子的任務呢?”

陳嶺:“你的意思是,九陰之地和養屍地這兩塊地方,對對方來說,已經成了棄子?”

江域頷首。

陳嶺心裡沉了沉,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夏夜晚飯過後出來閒逛溜達的人總是比蕭瑟的寒冬更多,病人們在病房裡憋久了,趁著如今太陽西落,也紛紛出來散步活動活動。

陳嶺見前方走來一個老大爺,似乎正在找凳子休息,他深吸口氣,將心裡層層疊疊的疑問壓回心底,拉著江域站起來,朝袁永祥走去。

袁永祥正出神,忽然瞥見兩道影子延伸到自己的腳邊,抬頭望去,“陳先生,江先生。”

他想衝兩人禮貌的笑一笑,沒辦法,實在笑不出來。

陳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頓了幾秒,直接問:“袁太太什麼時候出院?”

袁永祥打起精神:“馬上。”

說乾就乾,當即起身去找醫生開出院手續。

醫生對於現在就出院非常不讚同,“袁先生,你太太的傷口你也看見了,如若回去稍有不慎就會發炎感染。”

“沒關係,我會請專業的護工照看她。”袁永祥的態度十分堅決,與當初急切詢問妻子病情的男人判若兩人。

醫生又勸了幾句,見對方油鹽不進,隻好作罷。

一行人拿著手續,剛到病房門外就碰見老道。

老道酒足飯飽,紅光滿麵,見到請客的江域,主動招呼道:“江先生。”

江域點頭示意,陪同陳嶺一起進了病房。

剛一進門,就見袁永祥拿著茶幾上的手機進了衛生間。

他將衛生間的門鎖好,蹲坐在馬桶上,解鎖手機。

錄音時長一個多小時,袁永祥心裡緊張,握著手機的手不住的發抖,他連續做了好幾下深呼吸,終於點開了錄音

錄音起初安靜一片,他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拖動進度條,生怕錯過什麼。

錄音第三十分鐘四十秒的時候,裡麵傳來了聲音,是袁太太的聲音。

【明亮,我的臉好疼。”她啜泣著,“我的臉還能康複嗎,會不會留疤,萬一真的留疤,你會不會嫌棄我。】

袁永祥聽到這兒,險些把手機給摔了。

他牙關緊咬,腮幫子的肌肉鼓動幾下,沉下心裡的怒火,這才繼續往下聽。

申明亮安慰:【不會的,這些年下來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就算真的留下疤我也喜歡你。而且現在不是有醫美能除疤嗎,你要實在介意,我就陪你去把疤去掉。】

【明亮,還是你對我最好。】

斷斷續續的說了些話後,袁太太忽然焦慮道:【明亮,你說叔公能把那老不死的給弄掉嗎。】

申明亮嗬斥:【閉嘴,小心隔牆有耳!】

袁太太沉默了下:【我這不是害怕麼,我下午做的噩夢太可怕了,夢見那老東西把我渾身的皮都給扒了下來,我就,我……】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後麵的話全是些申明亮的安慰,以及兩人你儂我儂的親昵言語,袁永祥聽得火冒三丈,這次沒忍住,真把手機給砸爛了。

外麵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申明亮率先從病床前走到衛生間門外,抬手敲敲門:“姐夫,你沒事吧。”

袁永祥一把將門拉開,眉宇間怒氣洶洶。

“沒事。”他冷笑,“就是剛剛接到電話,聽公司裡的人舉報說有人恩將仇報,暗度陳倉,我氣恨之下,不小心把手機給摔了。”

申明亮點點頭,絲毫沒有因為袁永祥的意有所指而亂了陣腳,心理素質絕佳。

“你平時生意那麼忙,沒了電話怎麼行。”他返回沙發前,拿上外套就往外走,“我現在就去幫你買個新的。”

袁永祥道:“你姐姐馬上就出院,你不是送我們回去?”

申明亮一愣:“姐夫你司機不在?”

袁永祥才想起來似的,“瞧我,忙忘了,司機就在停車場。你先走,等下直接回家吧。”

袁太太的目光在丈夫和弟弟之間來回打轉,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袁永祥有些古怪,言語間有些生硬,像是憋著一股氣。

可仔細一琢磨,語氣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對的。

“明月啊,你先把這個拿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道忽然發話,遞過去一張黃符,那黃符是用雞血畫的,透著一股子血腥味。

袁太太有些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住,聽老道說要貼身放著,她很不願意:“叔公,這也太臟了,萬一血沾到我身上怎麼辦。”

老道不欲多言,硬邦邦的丟下一句:“看來你還是被嚇得不夠,那就直接扔了吧。”

陳嶺一挑眉,沒想到老道這麼剛。

察覺到有人注視,老道看了眼陳嶺,徑直出了門。

自袁太太再次被襲後,他一直在醫院四處走動,尋找厲鬼的蹤跡,一無所獲,倒是在婦產科門外收了一隻還沒成氣候的產鬼。

他站在走廊裡,尋思著今晚要怎麼下手捉鬼,眼前忽然多了個人。

陳嶺衝老道一笑,虛心請教的樣子:“老先生打算今晚怎麼辦?”

“那厲鬼纏著明月不放,遲早會出現,守株待兔就好,不必做些多餘的事。”老道打量青年兩眼,“你若是不怕,到時候就用墨鬥線替我縛鬼,免得她跑了。”

陳嶺沒接話,反而問道:“老先生,從你說想要感化袁老太太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正直,明事理的人。”

“我想問你一句,如果事情與你預先知道的不太一樣,你打算怎麼辦?是繼續幫申家兄妹倆,還是束手旁觀。”

“你什麼意思?”老道眼裡的光陡然鋒利,“有話直說。”

陳嶺:“申家姐弟倆身上係著人命,這件事你知道嗎?”

老道一愣,大喝一聲:“胡扯!我是看著他們倆長大的,他們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陳嶺被吼了也不生氣,好脾氣地繼續道:“花花世界誘惑何其多,誰能保證始終守住本心?”

“那又如何?我相信他們姐弟倆。”老道微眯起眼睛,帶著幾分警告,“我不管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東西,也不管你說這些話目的是什麼,總之一句話,你若是不願幫我忙今晚就老實呆著,若是搞事,彆怪我不客氣。”

陳嶺安靜的和老道對視:“老先生,抱歉了,袁家的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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