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2 / 2)

劉大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了,不由有些訕訕的,卻還是堅持道:“臣對殿下一片忠心,還請殿下三思。”

太子堅決地搖了搖頭:“此事便作罷,莫要再提了。”

劉大人似乎十分不甘,但太子主意已定,他也沒有辦法。

賈敬又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殿下心中既有了主意,臣等自然是聽從殿下吩咐的。畢竟,咱們如今都是殿下的人,隻有殿下好了,咱們才能好。若是殿下這裡出了什麼差錯,聖人對殿下父子情深,卻決計是饒不了咱們的。”

他可不是危言聳聽。上輩子那個提議的蘇大人,很快就被聖人貶到了一個偏遠地區做縣令,直到賈敬死,他還在幾個窮縣打轉兒呢!

說這話時,賈敬一直暗暗關注劉大人,便清楚地看到,劉大人瞳孔一縮,緩緩低下了頭。

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張椿。張椿暗暗一歎:他這個太子外甥,可真是不容易!這才剛剛生出點兒羽翼,便有人看不慣了,要來下絆子。

“臣恭說的不錯。”張椿的聲音就入初春時節將將解凍的泉水,泠泠流動,琅琅動聽,“自古以來,便是主辱臣死。而那些背主之人,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受人猜忌。”

這幾乎就是明著說,再有人攛掇太子,便是要背主了。那劉大人更不敢開口了,何大人和王大人更是迅速改口,表示一切聽從殿下指示。

對此,太子殿下自然是十分滿意,又出言好好撫慰了眾人一番,順便開了幾張空頭支票,一時間眾誌成城。

賈敬見此,更是覺得,若是不借機坑那些皇子一把?簡直對不起書房裡坐得這些人。

“殿下,小臣有個主意。”賈敬神情肅穆,仿佛是在金鑾殿上稟報軍國大事。

太子與他相處久了,也曉得他的德性,知道他一露出這種神情,就是要冒壞水兒了。這種外表與內心巨大的反差,無論太子看多少次,還是會覺得胃疼。

但太子還是很願意配合他的:“說來聽聽。”

賈敬道:“諸位皇子也是聖人的兒子,是殿下的兄弟。可殿下就能跪在玉階上,他們卻隻能跪在玉階下,心有怨氣也在所難免。”

在場的就沒有笨人,賈敬不需要把話說明白,大家就都聽明白了。太子環視一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張椿身上:“張大人,您說呢?”

張家詩禮傳家,對規矩十分看重。縱然太子的生母是張椿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張椿也是堅決不讓太子喊他舅舅的。

張椿挑了挑眉,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了看賈敬,對太子道:“隻要彆讓人察覺到東宮的人手,此事無論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損失。”

“其實,這個也容易。”劉大人被賈敬和張椿一嚇又一點,也明白了自己先前是在作大死,此時趕緊將功折罪,“甄家這些年,在朝中也有些人脈,且九皇子已逐漸長成,就算甄家沒有這個意思,這些人未必沒有。咱們隻需找人在他們麵前挑撥一二即可。”

與此同時,他也想著:回去之後,還是把那三百兩銀子給退回去吧!

劉大人是個真真正正的寒門貴子,全族努力了這麼多年,隻供養出了他這麼一個二甲進士。他的子侄們雖有幾個資質尚可,但都還未進學。

也就是說,未來的好多年,他在家族中都是獨木難支,沒有冒險的資本。

若是換上一個家族人才多的,恐怕就沒有劉大人這麼好解決了。

當然了,若是大族子弟,也不會眼皮子這麼淺,被三百兩銀子收買。

其餘人見太子並沒有追究的意思,還點頭讚賞了劉大人的謀劃,不由皆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覺得日後跟隨太子,起碼不會莫名其妙就獲罪。

張椿也道:“劉大人言之有理,隻是不知,哪位大人能擔此重任?”他雖是問句,目光卻是定在了賈敬身上。

賈敬也很光棍:“你彆看我,甄家雖與我們家有親,但家父一直對他家送女入宮之事頗有微詞,年節走禮也是以西府為主,我們家不過意思意思。”

這“送女入宮”,說的顯然是甄貴妃之事。當然了,賈敬說的這句,還是為了不得罪人,美化過後的。賈代化的原話,其是“送女做妾”。

雖然甄貴做的是皇帝的妃嬪,但畢竟不是正室,賈代化對此一直頗有微詞,覺得好好的女兒家,不正正經經地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卻反而送去伺候人……

總之,這讓不知什麼時候,讀了幾本隋唐古籍的賈代化頗為看不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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