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四十)(2 / 2)

嚴氏一句一個“貴客”,卻又點明了馬氏是主人,是保齡侯府的主人之一。就隻差沒問馬家這破落戶,敢得罪保齡侯府的正經主子,是仗得誰的勢了。

馬老太太給女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女兒幫自己圓一圓。

可馬氏又不是個包子,怎麼可能反過來和明顯是幫自己的嚴氏作對?

馬氏就當沒看見。馬老太太暗暗咬牙,卻也拿女兒沒辦法,隻得訕笑了兩聲,擺出了長輩的款兒,“這是鼐兒媳婦吧?”

“正是呢。”嚴氏似笑非笑地福了福身,慢慢度到上首,拉著馬氏一左一右在主位上坐了,一邊罵胡三家的,:你個沒眼力價兒的,貴客都來了這麼久了,怎麼連個座兒也不設?”

胡三家的暗覺痛快,利落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奴婢疏忽,奴婢這就給貴客設座兒。”

說著,她小跑著搬了張椅子進來,“貴客請坐。”嘴裡也不喊“老太太”了,就跟著嚴氏一起喊“貴客”。

說實話,自從二老爺襲了爵之後,胡三家的是頭一次覺得二太太這麼順眼。

嚴氏笑著說:“親家太太請坐。我這弟妹年輕,不知事,也怪我們婆婆去得早。不過,親家太太放心。這俗話說的好啊,長嫂如母。我往後一定好好教導她,叫她再不能如此不懂事了。”

馬老太太除了尷尬地陪笑臉,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還能怎麼說?

嚴氏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馬氏既然已經嫁到了他們史家,那就是她們史家的人了。但凡有一點兒不好,自有他們史家教導,不勞煩你這個親戚家的老太太叫罵。

接下來,嚴氏也沒讓馬老太太有半點兒反駁的機會,直把她擠兌得恨不得掩麵而逃。

待好聲好氣地送走了坐立難安的馬老太太,嚴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馬氏一眼,“往日裡和我爭鋒的威風哪裡去了?在自己家裡,竟然還讓人給欺負了。”

“二嫂。”馬氏誠心誠意地喊了一聲,眼眶有些發紅。

嚴氏驚道:“哎喲,你可彆哭。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馬氏破涕為笑,紅著眼睛說:“二嫂,我真是沒想到……”

“怎麼,覺得往日裡咱們拌了幾句嘴,我今兒就是來看笑話的?”嚴氏斜了她一眼,說,“這胳膊折在袖子,打落了牙和血吞。咱們自己在家裡,關上了門哪怕打出狗腦子,那也是咱自己的家事。卻輪不到外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馬氏有些羞愧:“二嫂,我真是……我還在心裡記你的仇,真是不應該。”

嚴氏“嗨”了一聲,說:“一家人記什麼仇啊?有仇趕緊的,找著機會就報了唄。”

馬氏拿帕子揉了揉鼻子,轉頭對胡三家的說:“趕緊把這殘茶撤了,給二嫂子沏好茶。就那個雪頂白毫。”

其實,仔細想想,嚴氏雖然總是在言語上噎她、氣她、占她便宜,但平日裡卻沒有仗著自己管家,克扣她丁點兒份例。

按理說,公庫裡那五萬兩銀子分了之後,二房與三房就算是分家了。但她每月的十兩月銀,每季的四套衣裳,夏天的冰,冬天的炭,該她那份兒的,嚴氏都是讓人按時送來。

雖說比起老爺子在的時候減了三成,但嚴氏自己的也削減了,馬氏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家裡頭不景氣,馬氏又不是不知道。

對此,隻能說,無知是福。

是,嚴氏在外人麵前,肯定是維護她的。但每月的月曆都還按時送來,不過是因為嚴氏手裡有糧,心裡不慌罷了。

自史鼐回家之後,薛家每個月給他的分紅,就是直接由薛家在京中的商號,送到侯府來的。

史鼐一向主張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的收益,都是讓嚴氏收著。

香皂和玩偶加起來,每個月都有小一萬的進項,嚴氏哪裡還會吝嗇那點兒東西?

但無論如何,妯娌二人趁著這個機會,是徹底和解了。

再想想從前大房還在的時候,其實她們倆也是一致對外的。為了一個爵位鬨成那樣,也不能全怪一個人。

到最後,嚴氏道:“若是親家太太再來,你想見了就請進來。若是不想見,就派人給門房說一聲,打著我的旗號拒了便是。”

自那以後,馬氏就沒再讓馬老太太登過門兒,馬老太太沒辦法,隻能一封又一封的寫信,各種誘惑,各種承諾。

直到如今,三皇子自己沒了那奪嫡的心思,治國公府消停了,馬氏娘家身為治國公府的旁支,沒了巴結的對象,自然也就消停了。

這不,眼見三皇子那邊是沒希望了,馬家又想起了緊靠東宮的史家來。馬老太太的信又送了進來,口風卻是天翻地覆。

隻是,馬氏早就被娘家弄得心冷,這馬家的算盤,怕是又要白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做新文大綱的時候,突然發現,當年學曆史的時候記的地圖,都已經還給老師了,對一些古代的地名和地點都照不上了。

於是,在淘寶上買了三本地圖。

單看賣家秀還是很可以的,還沒見到實物,不知道具體如何。

希望139快大洋沒白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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