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屋子裡, 薑漢生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 感覺到腰間那隻手使勁兒在用力, 痛的薑漢生都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可隔壁是閨女的房間,薑漢生此刻隻能忍著了。
楊貴梅再次用力擰了一把, 然後才收回手,望著黑暗中薑漢生的側臉, 咬牙開口道:“薑漢生,你可以啊,看不出來你平時可真是真人不露像啊,你給我說說那個桂花是怎麼回事兒,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了, 我從嫁進你們村我就一直覺得奇怪,這桂花怎麼就老是看我不順眼,我一直以為是兩人風水不和。經過今天這事兒我才明白了,原來問題出在你這兒呢, 你給我老實說說, 那桂花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不說清楚, 今晚就彆睡了。”
楊貴梅這心裡憋著火了, 一回村就聽村裡人七嘴八舌地說了桂花那事兒,楊貴梅那心裡哪能舒服, 回到家裡, 吃飯時看見王之崇和三個孩子在, 楊貴梅愣是忍住了,等到王之崇離開了,三孩子也睡了,這才開始和薑漢生算賬。
從楊貴梅嫁給薑漢生,就一直覺得村裡的桂花對她好像有敵意,當年剛結婚沒多久,楊貴梅也不是沒把事兒朝著薑漢生身上想,可薑漢生一點異常都沒,後來桂花也嫁人了,楊貴梅還以為自己那時候多心了,直到今天楊貴梅才明白,自己沒誤會,也不是多心,這薑漢生和桂花確實有什麼事兒沒說清楚呢。
如果不是薑漢生,桂花為什麼這麼恨她啊,這明擺著就是羨慕嫉妒恨!
薑漢生聽了楊貴梅的話,轉過身來,看了身側的楊貴梅一眼,舔了舔唇開口解釋道:“貴梅,我什麼人你也不是不清楚,我這人嘴笨不會說什麼好聽話,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什麼事兒瞞過你,那桂花我也不知道她發什麼瘋,就突然把咱家的菜給壞了,再說了,我今晚還打了桂花兩巴掌,你得相信我,我是你男人,是薑雅的爸,我的心一定是向著你們,而不是那些不想乾的外人。”
這話聽著讓楊貴梅從頭到腳舒坦了,輕哼一聲開口道:“打她兩巴掌怎麼了,敢這麼說我家孩子,打兩巴掌都是輕的了,要是今天我在,肯定把那臭女人給一巴掌扇得門都找不到。”
楊貴梅想到桂花有可能欺負自家孩子,就恨不得直接跑出去和桂花再打一架,把桂花打的幾天都下不了床。
“算了算了,有些事兒村長都說了讓桂花賠錢,咱們要是再不依不饒,那就有理也變得沒理了,明天你去桂花家裡把錢要了,這事宜早不宜遲。”這事兒如果拖的時間久了,桂花要是耍賴,賴賬,到時候就有事一場官司了。
第二天,楊貴梅起床做了早飯,朝著屋子裡頭喊了一兒就出門去了,直接朝著桂花家走去。
半個小時之後,薑雅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早飯,楊貴梅這會兒推開院門走進來了,臉上還帶著笑容顯然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
薑漢生看著楊貴梅的笑臉,老實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一抹淺笑,開口打趣兒道:“咋了,一大清早出門撿錢了不成?”
“哼哼,差不多吧。”楊貴梅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紙票出來。
零零碎碎的一大把,一毛兩毛的,薑雅大致看了一眼得有幾十塊錢,瞬間猜到了什麼,笑著開口問道:“媽,你去桂花嬸子家要錢了?”
“對啊,這幾十塊還便宜她了,就咱家那菜長得可好了,才要了這麼點錢,真是便宜那個女人了,哼!”楊貴梅說完,邁步回屋去了。
薑漢生和三個孩子坐在堂屋裡,麵麵相覷。
京城——
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軍綠色的身影異常紮眼,旁邊行人的視線都忍不住偷偷將視線朝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看過去,長得雖然黑了點,但那五官是長得真好啊,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微抿的緋色性感薄唇,他穿著一身軍裝站在那兒,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
人們都對軍人有一種天生的好感,不免朝著男人的方向多看了幾眼,男人顯然對旁人的視線早就習以為常了,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站在人群中也是特彆醒目。
傅深朝著火車站出口那邊看了幾眼,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劍眉微蹙,遂提著手中的行李大步流星朝著火車站出口那邊走過去,走出火車站,看著熟悉的街道人來人往,傅深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離開這個地方這麼長時間,這裡好像變了,又好像還是老樣子,陌生而又熟悉。
“嘿,傅哥!”
隨著這道男性嗓音響起,一隻手朝著傅深的肩膀搭了過去,然而那隻手還沒碰到傅深的肩膀就被避開了,男人愣了片刻訕訕地收回手。
“傅哥,幾年時間沒見,你這是生疏了啊,我們好歹也是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你這可就不太好了吧?”
“順子,你怎麼來了?”看見喬順義,傅深開口問道。
來接他的應該家裡的司機才對,電話裡老爺子說了派司機過來接他回老宅那邊,現在過來的卻是喬順義,這能不讓傅深奇怪嗎?
喬順義,傅老爺子屬下的兒子,喬順義從小跟在傅深屁股後頭,若是傅深打架鬥毆從,那身邊可是從來都少不了喬順義這個人。說兩人穿一條開襠褲長大還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自從傅深前幾年離開京城,算算日子也有幾年時間沒見了,傅深高中畢業就進了部隊,而喬順義今年也才二十歲在上大學,昨個兒聽說傅深要回來了,這不是特意翹課來接人了。
“傅哥,我聽說你要回來,特意開車過來接你了,我已經定好了館子待會兒我們過去吃飯,另外幾個都在等著你呢,你說說咱們多長時間沒見麵了,得有好幾年時間了吧,快快快,車就在外頭,傅哥,我給你提行李。”
喬順義說著便伸手欲接過傅深手裡的行李,這次傅深再次避開了喬順義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來。”傅深回了一句,然後跟著喬順義一起走出了火車站。
火車站外頭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路邊,喬順義帶著傅深走過去,一臉嘚瑟地打開車門,朝著傅深開口道:“傅哥,這車怎麼樣?”
“還不錯,沒部隊的軍車好。”傅深打量了一眼,便直接打開後座的車門,將手中的行李放了進去,然後關上門,重新打開了副駕駛座,俯身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