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炮灰的真千金(三十一)(2 / 2)

他隻想,叫這些人通通閉嘴,最好全都立刻消失在他眼前才最好。

就在司徒鄞的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他的貼身大太監文讓終於在他即將爆發的一瞬,尋到了陰影下方的司徒鄞,並第一時間匆忙走到了他的身旁,恭敬地俯下-身,說是迎春宴即將開始,諸位大臣已經到了,現在正等著陛下過去主持大局……

話還沒說完,被司徒鄞猩紅的眼盯住了的大太監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這麼沒眼色了?

怎麼也不觀察觀察自家主子是個什麼臉色就沒頭沒腦地跑了過來,他真是失了智了,被這宮裡難得一見的熱鬨給衝擊得失了智了,完了,完了,完了,要是這一回他能大難不死,他就……

大太監的誓言還未發出來,司徒鄞便轉頭透過一側的縫隙又看了棠寧一眼之後,轉身便往外走去。

“傳朕口諭,迎春宴不用分什麼女賓席男賓席,讓兩撥人全都走到一塊來,大家一起慶祝。”

“陛下,這……於禮不合……”

“什麼禮?朕說的話就是禮。”

“可……”

他還沒可出下文來,被司徒鄞隨意掃上一眼的大太監便立刻火燒屁股似的開始找起青平長公主來,並將司徒鄞所說的話一句不漏地全部轉述給了青平長公主,氣得為著迎春宴操心了足足三天,好容易才辦出點模樣來的青平長公主當即就在心裡破口大罵了起來。

是的,她也隻敢在心裡罵罵。即便司徒鄞表麵上對她還不錯,她也不敢有一絲一毫明著得罪他的心思。

實在是,即便到了現在,她一閉上眼,好似都能回想起那一夜的彌漫了整個皇宮的血色來。

還有那個手裡抱著一柄差不多有他個子那麼高的長刀,坐在堆疊到一起的還往下汩汩流著血的屍山最頂頭,連用來紮頭發的白色發帶都被血染得通紅一片的十三歲少年,右臉頰上濺了不知道誰的兩滴血,微微抬起頭,望著半空皎潔無瑕的圓月,麵無表情的模樣。

便是這樣反差極大的兩個畫麵,使得青平長公主當時一連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每日每日都在害怕自己一覺醒來,就會在少年的手起刀落下,身首異處。最後為了逃離有著司徒鄞存在的皇宮,在身體稍微好上一點之後,便立刻找人把自己嫁了。

可即便如此,到了現在,青平長公主看見司徒鄞之時,仍會不自覺腿肚子發軟。

不管外人怎麼說她對司徒鄞是特殊的,對方一定還記著她曾經的照顧之情,不然也不會十裡紅妝將她嫁了,還任由她在國公府裡作威作福。青平長公主在心裡也還是怕他,怕得不行。

因為害怕,最後青平長公主也隻能捏著鼻子去準備將兩邊的宴席合並到一起的事情。

這一頭,棠寧聽說了合並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急忙在男賓這邊尋到了賀蘭箬,並趕忙拉住了他的手,這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些。

倒是賀蘭箬牽著棠寧略微有些冰涼的手,趕忙用兩隻手將她的手包裹在了其中,還低頭在她的手中嗬了兩口熱氣,湊近了低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穿得少了?手怎麼這樣涼?馬車裡準備了鬥篷,需要我現在就派人給你取過來了嗎?”

看見賀蘭箬這樣關心的模樣,棠寧抿了抿唇,輕聲回道,“沒有,不冷,我隻是……”

“皇上駕到!”

剩下的話棠寧還沒說完,一道尖細的太監聲音便在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一聽到這聲音,腦中回想起她先前看見的那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美人臉時,棠寧的瞳孔頓時一個緊縮,同時手也跟著顫了顫,然後隨著賀蘭箬一起跪拜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分明就是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使得棠寧連嘴唇都開始哆嗦了起來,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

“寧寧怎麼了?”

平身後,立刻察覺到棠寧不對勁的賀蘭箬才剛詢問了這麼一句,另一邊司徒鄞就已經在表情僵硬的青平長公主的帶領下,徑直往他們這邊走來。

一看見司徒鄞,賀蘭箬就不受控製地想起被這人以那樣卑劣手段奪走的慕清,他甚至都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眼神,捏著棠寧的手下意識縮緊。

正陷在自己情緒裡頭的賀蘭箬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棠寧,在看到司徒鄞的一瞬,臉色一瞬間白得更厲害了的模樣,甚至還下意識地往他的身後躲去。

“阿箬,還不趕緊向你皇帝舅舅問好!”

甫一看到自家兒子這樣暗含仇怨眼神的青平長公主差點沒給駭得魂飛魄散,不用想也知道,這混小子肯定又想起那個紀慕清了。

都跟他說了多少遍了,像紀相那種老狐狸,親手養出來的孫女兒根本就不是他這種蠢蛋看到的那樣,當初的進宮事件也絕不是他了解的那樣簡單。

若要說紀慕清與紀相沒在裡頭攪和些什麼,她都能把頭砍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畢竟以司徒鄞的性子,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瘋成那樣?怕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

偏偏她這個不孝子就是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聽,還為了那紀慕清頹廢了整整三年,現在還敢當著這位煞神的麵,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是真以為他老娘在這煞神麵前能有什麼麵子是不是?

可即便她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賀蘭箬也沒有開口喊舅舅的意思,隻是輕輕垂下了眼眸罷了。

為此,青平長公主簡直心力交瘁。

誰曾想,賀蘭箬這樣不禮貌的表現,司徒鄞不以為忤,反而還低低地笑出了聲來。

聽到他的笑聲,不僅僅是青平長公主了,便是跟在他身旁的大太監,都一臉驚悚地朝自家陛下看了過來,然後趕忙低下頭去,心裡卻早就已經瘋狂呐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陛下為何會忽然笑出聲來。

他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

等等,他之前有笑過嗎?

大太監文讓更驚悚了。

如果是文讓是驚悚,青平長公主就是驚恐了。

都氣到笑出來了,這該有多生氣!

完了,完了!

不孝子啊不孝子!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呢!完了,這下虢國公府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了!

誰也不知道此時司徒鄞的心理活動——

原來她是賀蘭箬的……妻子啊……

他記得之前他後宮裡的那誰,好像也與賀蘭有關係,誰來著?

司徒鄞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他隻覺得就是這麼站著好似也能嗅到來自對方身上的味道,怎麼能這麼好聞呢?香香的。

所以,她要是能進宮來陪他每天睡覺就好了。

唔,不對,要是能直接成為他後宮裡的妃子就好了。

也不知道她想不想進宮?

算了,她想不想不重要。

他想就行了!

司徒鄞格外理所當然地這麼想到。

至於賀蘭箬,唔,他還記得他以前是很喜歡那誰的,不然就乾脆拿那誰跟他換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怎麼換,他還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於是,就在賀蘭箬還在心裡忿忿於司徒鄞曾經的卑鄙與惡劣時,這一頭的司徒鄞則已經在心裡單方麵地宣布他的新婚妻子又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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