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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父隻能抓住老生常談的話題嘮:“肅越,你和小姍加把勁兒啊,爭取這次休假把問題解決了,我看人家老吳孫女都準備上小學了,你這還沒個影兒。”

“知道了。”淩肅越冷漠地應著,我知道我這個年齡段該有什麼該做什麼,“你要一個孫女,我答應一定會給你就一定會給你。”

就在這時,玄關處的呼叫機響起,羅姨匆匆去接聽,摁下解鎖鍵,並打開門鎖。

三十秒後,清澈的孩子音自淩肅越身後響起:“叔叔,我來玩啦。”

淩肅越剛剛還黯淡無神的雙眸瞬間睜大,像是漆黑無比的黑夜裡,一隻火柴的火光一瞬間仿佛點亮了整片夜空。

“呀!詩三啊!快進來快進來!”淩父一見,頓時興奮地站了起來。

淩肅越轉過身,玄關處的小姑娘手上提著一把小陽傘,身著藍黑色的漸變LO裙,上麵是透明絢麗的小水母,整個小裙子的圖案宛若海底世界般神秘優雅。而她的頭上戴著藏藍色的同款蝴蝶結,腿上是不透明的黑絲襪配藏藍色高跟鞋,長發束成高聳的單馬尾,此刻她的發色是奶茶灰的,看起來就像深海裡的公主一樣。

“呀,詩三永遠都像個小公主一樣,真漂亮。”羅姨看著詩三身上的裙子連連讚道。

“阿姨呢?”詩三四周環顧後問。

“她啊,早上出門見人去了,一個以前的老同學。”淩父惋惜道,“你說你,昨天也不來,可惜了燉了一鍋的銀鱈魚湯,唉。”

“哇,銀鱈魚啊?”詩三露出開心的表情,“沒事,下次叔叔家如果還吃,我再來不就好了?”

“下次要按時來啊!”淩父強調。

“沒問題。”詩三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轉過身拿起放在地上的大禮盒,雙手舉著向前,“叔叔,這是我買的五糧液原液,我現在的零花錢也買不起五糧液瓶裝的那種……也不知道和五糧液有什麼區彆,我朋友說也很好喝,所以我就給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拿了一份,這份給叔叔,叔叔嘗嘗看吧?”

“呀,詩三有心了。”淩父說話間,淩肅越已經從詩三手中接過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吃早飯了嗎?”淩肅越低頭看著詩三問。

“沒呢。”

“那一起吃啊,肅越也正在吃呢。”淩父道。

“爸,我帶她出去吃。”淩肅越看了眼自己父親,“詩三從小就不吃油條和油茶,你應該還記得,小時候詩三奶奶讓詩三吃油條,她坐在樓梯裡麵抱著油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油抹了一頭。”

“哦對。”淩父看著自己兒子神采奕奕的目光,裝作視而不見地笑笑,“那行吧,食堂今天貌似早飯就油條和包子,詩三要是都不愛吃,你就去十字路口,最近那裡新開了家餐廳,我聽身邊的年輕人都說好。”

“嗯。”淩肅越說著順手接過詩三手中的遮陽傘和手提包,推開防盜門對詩三微笑:“走吧,吃早飯,不吃對胃不好。”

淩肅越在笑的時候沒怎麼勾唇,但眉眼卻都是彎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

他這回是真的在笑。

“……”詩三聞聲,回頭看了眼淩父,又抬頭看了眼淩肅越,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微笑著迎了上去,“好啊,一起吃,好久沒有和哥哥你一起吃飯了。”

說話的時候,詩三的重音咬在“哥哥”上。

淩肅越不傻,他知道詩三的意思,但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笑容,直到詩三跨出門後關上大門。

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淩父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換上些許擔憂的表情喃喃自語道:“你也三十多歲的人了,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都清楚,不需要我說,對吧……”

離開單元樓,詩三走在淩肅越左邊,和他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淩肅越就右手拿包,左手撐開陽傘,45度給詩三撐上。

詩三不由地扭頭看了眼淩肅越這個誇張的姿勢,伸出手:“傘給我,我自己打,你拿著怪不怪,而且你打的也不全。”

淩肅越覺得有道理,就將傘還給詩三。

傘柄落入詩三手中的一瞬間,有一樣帶著體溫的硬物也落入詩三的手中。

她攤開手,是一條項鏈,白金的鏈條,鑲鑽的圓形扣飾,配灰黑色的珍珠,很配她這身衣服。

“這是……Himalia?”詩三露出詫異的表情。

“對。”淩肅越看著詩三身上的裙子,“你在朋友圈發穿這條裙子的照片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了這條項鏈,覺得很合適,剛好當時發了獎金,就買了。”

“你閒錢真多。”詩三將項鏈推給淩肅越,“彆給我,收不起。”

淩肅越掃了眼詩三的小拳頭,輕笑一聲:“我給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來。”

他道:“□□和盒子我都扔了,也許我買的是仿貨呢?你就當是個仿貨戴著不就得了?”

“不要。”詩三使勁將拳頭推了推。

此刻兩人已經來到了大院門口,詩三隻能將手收回來,當著哨兵的麵裝作調皮搗蛋地給淩肅越做了個鬼臉,故意表現出十分小孩子的任性模樣。

等來到淩父所說的那家餐廳,二人開始等電梯,眼見四下無人,詩三才將項鏈又推向淩肅越:“太貴了,你送給你老婆去吧。”

聽到“老婆”,淩肅越臉上的表情變得稍稍有些微妙,他笑了笑:“好啊,我回去送給我老婆。”

說著,他接下項鏈:“送她的時候,我就說,這條項鏈原本是我打算送給詩三的,可是詩三不喜歡,隻能給你了。”

詩三一聽,覺得淩肅越是在挑釁她,頓時道:“你敢這麼對你老婆說嗎?”

“怎麼不敢?”淩肅越看著詩三笑得遊刃有餘,“我對所有人都說過,在我眼中,你是我妹妹,我送你東西,就是在送自己妹妹東西,我太太她總不能連我送我妹妹東西的資格也剝奪吧?但是……”

淩肅越晃了晃手中的項鏈:“我太太會不會因此而恨你,這就不好說了,我走了之後,她會不會暗戳戳對付你,也不好說了。”

詩三頓時神色一暗,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冷漠:“淩肅越,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

“詩三,你何必這麼對我?”淩肅越將項鏈掛在詩三的脖子上,將珍珠轉到最合適的位置,之後替她理了理衣領的花邊,指腹劃過她白皙的脖頸,看著她小巧可愛卻又冷豔的麵龐,柔聲道,“這顆珍珠戴在你的脖子上是最好看的,齊巧姍並不適合,你好好戴著吧,讓我多看看。”

說話間,電梯來了,淩肅越紳士地伸手:“你先。”

詩三回頭冷冷地掃了眼淩肅越,她覺得胸口有些憋悶,再一看淩肅越那一幅安之若素的表情,更加的不痛快。

走到餐廳,因為時間還很早,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就門口的空調風機處坐了一桌年輕人。

兩人走到最裡麵,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生遞來菜單,詩三隨便勾劃了幾個菜後,端起檸檬水喝了起來。

“你開學就大四了,大五的實習醫院定下來了嗎?”淩肅越問。

詩三答:“我們學校附屬的第二醫院。”

淩肅越蹙眉:“為什麼不是總附院?你的成績應該去總附院沒問題,而且總附院在二環內,門口的地鐵直通大院也直通你父母家和你家。”

詩三沉默。

淩肅越看著詩三,想了一下,瞬間懂了,他輕輕扯了下衣領,笑了:“……因為總附院的地鐵還通我的工作單位,所以不想去總附院嗎?”

詩三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

看著詩三臉上的微表情,淩肅越臉上的笑意逐漸冷卻。

但也隻是一瞬間,下一秒,他勾了下唇,掏出手機,當著詩三的麵撥通了某個電話:“喂?老許?我,淩肅越,對,之前托你照顧的那個孩子還記得嗎?我剛聽說她好像沒法去總附院實習?是,那好,你幫忙問問,這個成績應該沒問題吧?那就拜托你了。”

掛了電話的同時,淩肅越對詩三微笑:“好好去總附院吧,三三,不要讓我失望,我會抽空就去看你的,好嗎?”

“你憑什麼左右我的實習醫院。”詩三深吸一口氣,冷冷道。

“我不是在左右你的實習醫院,我是在幫你規劃人生。”淩肅越看著詩三,麵色和藹溫柔,“三三,你爺爺拜托過我,希望我能在你前進的路上幫襯你,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你是在幫我嗎?”

“我難道不是嗎?”

“你確定這不是因為你的私心嗎?”

“我的私心,就是讓你變得更好。”淩肅越看詩三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淺笑了下,“三三,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希望我們兩個的關係變成這樣冷嘲熱諷的狀態,我希望你永遠在我麵前笑得像個小公主。”

淩肅越停頓了下,聲音壓低了些道:“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想辦法讓你做到,即使可能會讓你不太舒服。”

詩三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還有,你現在是需要學習的年紀,不要再找男生談戀愛,你還不是需要男人的年紀,再讓我發現你找男人,我還會老辦法處理,知道嗎?”

“……”

“跟個女孩子玩玩過家家,過過癮就行了,懂嗎?”

“……”

“回答呢?”

“……知道了。”詩三低聲應道,她看著杯子裡的茶水,桌子下一雙小手死死地握在一起,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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