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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庭這個人, 屁股下麵的情債特彆多。

正如詩三當初判斷,這個人就是家庭關係扭曲帶來的這般性格,為了渣而渣。

蘇夏婭查到了不少關於他的情債, 還買通了那些和他有染的學生,將消息散播在了東區職業學校和馬庭他老婆所在的幼兒園裡,一時間, 馬庭那點破事在兩個學校裡鬨得是人儘皆知, 馬庭老婆本來就因為上次的綁架事件和馬庭合不來,再這麼一鬨, 臉上掛不住, 天天回家和馬庭大吵大鬨。

眼見著微博上關於馬庭的這點破事似乎有人刻意在炒, 趙天喻明白, 一定是馬庭這個家夥得罪什麼人了,人家執意要弄死他, 自己還有學校又何必趟這攤渾水呢?

於是, 一眾大股東商議, 為了在升本考核期內萬無一失, 立刻將他開除革職,並用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把他的股份也投了出去。

不到三天時間,馬庭從一個職業技術學校的小股東兼老師的身份成為了無業遊民, 馬庭的妻子一見, 直接一直訴狀將他告上法院要求離婚。

馬庭因為被淩肅越收拾,本來最近就有些憋屈,再經曆這麼一鬨, 他徹底被惹火了。

就在這時,蘇夏婭派人給馬庭最為要好的那幾個狐朋狗友放出消息:這些都是陳月洲搞的鬼!陳月洲是詩三的朋友!是她給淩肅越點炮導致你被收拾!不然誰能發現是你乾的啊?還有還有!你和學校女生有男女關係的那些事,也是陳月洲通過詩三知道的!反正……都是陳月洲乾的!

此時此刻已經憤怒到極限的馬庭哪兒還有什麼邏輯,腦內隻有一個想法:媽的我要殺了這個兔崽子!

於是,第二天中午,當陳月洲打開宿舍門想要去上課時,一把刀子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月洲,你很厲害啊?”是男人冰冷的聲音。

陳月洲頓時一臉莫名其妙:“馬老師?”

啥情況?他跟馬庭很熟嗎?馬庭這是要乾啥?

“進宿舍,快點。”馬庭將刀尖微微用力。

“好,彆動我,我都聽你的。”陳月洲立刻答應。

馬庭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身材中等,如今胳膊使不上力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適合反抗,隻能尋找機會逃脫。

進入宿舍後,馬庭又吩咐:“鎖門。”

陳月洲照辦。

等門鎖上,馬庭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取出一把手銬銬住陳月洲的雙手,冷冷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

“……”陳月洲更懵逼了。

因為自己成績太好了?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馬庭憤恨道,他將刀緩緩下滑,抵在陳月洲的後背,然後拿出一個乒乓球,“含在口中。”

“……”陳月洲蹙眉。

“不含住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得先讓我整明白我乾了什……”

“快點!”馬庭突然一聲怒吼。

陳月洲隻好咬住口球,馬庭用膠帶封上嘴巴,然後給他戴上口罩,之後用刀子抵著他的後背,摟著他慢慢向外走。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兩個的舉動更像是老師在關切一個身體不適的學生。

等來到車庫,馬庭將陳月洲推了進去捆在車上,將他的手銬在了車頂把手上,攬過方向盤的同時這才露出猙獰的麵目:“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幫那個賤女人!我就睡到了齊巧珊那個賤人!還不會失去這一切!都是你!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陳月洲:“……”

啥?啥玩意?

天啊,到底跟自己啥關係啊?

車子一路狂飆,許久後,在一處四周荒涼的廢棄大樓處停下。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馬庭側頭看著陳月洲,“這是萊安西,是我們學校買下來的新的空地,這裡將會蓋新校區,在動工之前,這裡除了幾個看守工地的老頭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陳月洲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口球將他的口腔堵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想說話?可以,沒問題。”馬庭扯去口罩和膠帶,陳月洲匆匆將球吐了出去,乾嘔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呼吸。

“老師……”他喘著粗氣道,“這跟我什麼關係啊?”

陳月洲覺得頭疼:“……so what?”

可是因為你!”馬庭惡狠狠道,“你敢陰我!”

陳月洲:“……”

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看了眼478,478也一臉懵逼地搖搖頭。

他看過馬庭的檔案,馬庭家境貧窮,母親還出軌跟人跑了,導致他厭女症特彆嚴重,控製欲也強得可怕,還特彆直男癌……這樣病態的心思的人,很容易走極端。

自己現在隻能少說話,免得激怒他。

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自己真要是被殺了,屍體隨便埋在地下,得多久才能被人發現?

但是,也得找個機會問清楚……為什麼綁自己吧?

“跟我下車。”馬庭氣急敗壞地將陳月洲拉了下去,帶著他在廢墟中前進。

陳月洲小心翼翼地四周環視,周圍都是舊樓,五層高的那種,牆體是灰色的,入口處是敞開的,到處都是雜亂廢棄的電線和電線杆,不少地方還破破爛爛的,到處寫著“拆”字,看上去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的建築。

馬庭帶他一路前行,直到某個類似於廠房一樣的地方停下,房子很大,內部有一個巨大的圓形機器,高約三米,陳月洲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施工地上總是見到這個東西,叫什麼水泥轉鼓之類的。

而在巨大機器的前方,有個方形的坑,深約2米。

馬庭將陳月洲銬在了廠房內部的鐵門上,距離坑僅有半米的距離。

陳月洲頓時有些慌張道:“那個……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麵的牆上寫著這裡是危房啊……”

馬庭不理陳月洲,他從陳月洲口袋裡摸出電話:“你現在給趙天喻打電話,讓他過來,給他解釋,學校裡關於我的傳聞全都是假的,然後讓他給我恢複職位!”

陳月洲頓時驚了:“我……我何德何能把趙天喻叫過來啊?他可是大股東啊。”

馬庭看著陳月洲冷笑:“趙天喻叫不來,趙可總能叫來吧?叫來了趙可,趙天喻還會不來?”

陳月洲一怔:“我何德何能……”

“你當我不知道嗎?”馬庭一把捏住陳月洲下巴,“趙可看你的眼神,還有你倆的互動,你當我瞎子不知道你們什麼關係?”

馬庭說著,一腳將陳月洲踹向那足足兩米深的內坑中。

而陳月洲由於手上拷著手銬,整個人就仿佛被吊了起來一般,右臂劇烈的撕扯痛讓他瞬間冷汗直流。

“彆……你讓我做什麼我做行嗎……放了我……我胳膊受過傷真的不能這麼拖著……”陳月洲立刻求饒。

馬庭一臉不為所動地舉著手機:“哪隻指頭解鎖?”

“右手……大拇指……”

“等著。”馬庭將手機解鎖後,翻了翻電話簿,找到了趙可的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

另一邊,趙可因為數學考了52分,正在辦公室裡接受趙天喻的視線淩遲。

“哥……”看著趙天喻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嚇人表情,趙可全身發毛。

“叫老師。”

“趙老師……”趙可歎,“我數學不好我知道,但我這成績不是一天這樣了,你也不能總咬著我成績不放手吧?你看我語文,就還行啊?至少及格了啊?”

趙天喻一聽,漠然抽出陳月洲的試卷舉在趙可麵前:“你高中都沒畢業的女朋友,總成績壓根沒拿過第二,你好意思嗎?”

趙可一聽愣了幾秒,隨後露出老父親般欣慰的表情:“不愧是我的女人……”

“趙可!”趙天喻一拍桌子,視線犀利,“你知道她這個成績意味著什麼嗎?”

趙可:“意味著學習好。”

趙天喻:“……”

完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墜入愛河,這腦子都會出現嚴重降智打擊。

“小可。”趙天喻冷冷道,“她的成績對於我們學校這些高考平均分在200到350的學生而言,是碾壓級彆的好,這意味什麼?”

趙可:“意味著他們家重男輕女,她學習這麼好卻不讓她上學,供了那個廢物一樣的陳悅豪,如果我是他爸我一定供她,這年頭事實證明養兒養女都防老,反倒是廢物養再多也是廢物,我這裡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趙天喻:“……這意味著你可能是她的跳板。”

趙可對這個話題立刻叫停:“哥,你能不能不要再用你狹隘的想法去想彆人了,你都談了多少個女朋友了,不就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被你同學的姐姐甩了嗎?至於對女學霸這麼耿耿於懷嗎?”

趙天喻難得被氣得想翻白眼:“我那是例外,你不要說不過我就拉我黑曆史出來亂……”

話還沒說完,趙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發現是陳月洲來電,也顧不得對麵正在講話的趙天喻,興奮地接了起來。

“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想我了?”趙可揚了揚唇角,一臉囂張地看著趙天喻,仿佛在炫耀。

“……”然而,對麵卻沒有人說話。

趙可以為是自己聽筒出現了問題,乾脆開成公放。

可是,電話對麵除了陣陣“呼呼”的好似風聲的聲音外,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

坐在趙可對麵的趙天喻微微眯眼。

“趙可……”許久後,聽筒傳來陳月洲虛弱的聲音,“馬庭他……想見你……”

“洲洲?”趙可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對,本能地看了眼自己的堂哥,“你在哪兒?宿舍?還是什麼地方?”

“我……”陳月洲費勁地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下一個字。

一直被懸掛在空中,手銬不鏽鋼的環牢牢地扣在他的手腕上,疼得他冷汗直流。

“趙可。”就在這時,馬庭奪過電話開口,“這妹子是你女朋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可一時間感覺有一股血衝上頭頂:“馬老師……你對我女朋友做了什麼?”

“你說呢?”馬庭冷笑,“我不過就出了點醜聞,你哥就急匆匆把我開除,還想儘辦法把我的股份也整沒了,真行啊……”

“馬老師。”趙可深吸一口氣,“你和我哥的私人恩怨能彆拿我女朋友開刀嗎?我女朋友在哪兒?”

“這個,你得猜猜看了。”馬庭獰笑,“除非,你讓你哥給我寫一份擔保。”

“什麼?”

“讓我恢複職位,把股份還給我,替我恢複名譽,我要的不多吧?”

“……”趙可一聽,看了眼身側的趙天喻。

對方冷著一張臉,銀邊鏡片之下雙眸滿是寒光。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讓我哥現在寫。”趙可忙推了推趙天喻,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家堂哥先假裝妥協一下。

趙天喻掃了眼趙可,沉默了片刻應:“可以。現在可以放了我弟弟的女朋友了吧?畢竟那可是我弟弟的心上人,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一聽趙天喻答應得如此乾脆,馬庭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陳月洲。

據他平常觀察,趙天喻是個相當謹慎還自私自利的人,突然這麼大度,他還有些不適應。

難道這個陳月洲還真的是趙可那小子的心頭好?

好到趙天喻都不得不妥協?

不過想想也是,趙天喻對這個弟弟可以說是非常好了,如果不是年齡懸殊太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可是趙天喻的私生子……

於是,馬庭補充道:“你先把股份還給我,我給你3個小時,我不管你怎麼弄,到時我要見結果……否則,我就殺了她。”

“你得先告訴我她再哪兒。”趙天喻道。

“這個……”馬庭笑笑,認定自己已經拿捏到了趙天喻的軟肋,頓時囂張了幾分,“做完之後,我會立刻把她的地址發給你,當然,如果3個小時沒有結果你刻意耽擱,我就認為你沒有誠意合作,我就不保證她怎麼樣了。”

說著,他踹了腳機器後方的操作台,頓時電話裡傳來嘈雜的機器運作聲。

馬庭還補充了句:“對了,你不會報警吧?報警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是警察找到我快,還是我撕票快。”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去做。”趙天喻立刻示意趙可掛斷電話。

“需要我幫忙嗎?”掛了電話,趙可看著趙天喻道,“我爸媽在工商局這類地方都有熟人……”

趙天喻聞聲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趙可。

這一看,趙可怔住了:“……哥?”

“你覺得三個小時能把股份還給他媽?”趙天喻掃了眼趙可,氣定神閒地整理著襯衫的袖口,“你沒聽出來嗎?他不是要他那麼點破股份,他是要錢,比他的股份還要多無數倍的錢,你覺得我會給他嗎?

他可是蘇老頭那邊的人,他也許會拿著我給他錢這件事替蘇家那個老家夥抹黑我一把,這樣蘇老頭就更方便吞了我手上的其他項目。

更何況,他的下三濫作風的證據已經是實錘,這件事本身最近鬨得就有點凶,我去替他洗地?讓競爭對手以為我也作風有問題?在風口浪尖上給學校招黑?”

“可是我女朋友還在他手上。”趙可急忙道。

“我知道。”趙天喻從桌子上撈起陳月洲的試卷,麵無表情地看著,“馬庭也察覺到了,你沉溺於戀愛之中,陳月洲變成了一張好牌。”

“你想說什麼?”

“馬庭所在的地方很空曠,最後傳來了類似於施工地機器的聲音……偌大的北川,能讓他綁架一個人還為所欲為的地方,我大概知道是哪裡。”趙天喻停頓了一下,“就像他所說的,那塊地形已經廢棄了很久,就連警察進去也好找好一會兒,如果我報警了,八成以上可能是他發現警察並且撕票成功了,警察還沒發現他。”

趙可:“……你到底要說什麼?”

趙天喻將陳月洲的試卷揉成紙團,漠然丟進垃圾桶裡,“他想做什麼隨他做,他想要擔一條人命隨他擔,他所要求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答應。”

趙天喻說著起身打算離開,手臂卻被人一把抓住。

“趙天喻。”趙可叫出了自家堂哥的大名,“那是我女朋友!”

趙天喻回頭,冷淡地看著趙可:“是你的女朋友重要,還是你哥的事業重要?小子,反正過兩個月你就膩了,早膩晚膩,都一樣。”

說著,趙天喻甩開趙可扭頭出門,並撥通了某個電話。

半小時後,一輛風騷的天藍色911停在了學校內,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踏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進來,看了眼被鎖在辦公室裡一個人生悶氣的趙可。

“喲,小子,表姐來看你,你就這麼歡迎我啊。”女人在趙可身邊坐下。

“你是趙天喻找來監視我的?”趙可掃了眼身旁的女人,“不回去好好搞你的養老院跑來監視我,你真是有夠閒。”

“唉……”女人摟著趙可的肩膀,“你堂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老不聽話呢?咱們一家人生什麼氣啊是不是?走走走,姐姐帶你出去玩,姐姐把之前的車賣了,新買了輛911,賊靚,開著可拉風了。”

“……”趙可沒說話。

“哎喲,小可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很少見你堂哥生氣,你也是,到底怎麼了嘛?”女人使勁搖著趙可。

“……”趙可繼續沉默。

自己其實不是個什麼正義的人,以往對堂哥的很多類似行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堂哥所做的向來都毫無疑問是為了家裡人。

這點全家都知道,所以表姐接到堂哥的電話後,會立刻奔過來。

可是,這次性質不一樣啊……

這次堂哥要犧牲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啊……

他知道自己和陳月洲的戀情或許持續不了多久,他也知道陳月洲也許真的不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喜歡她啊。

不行,他接受不了……

一想到陳月洲那張可愛的小臉可能正在淚流滿麵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就坐不住。

怎麼辦,怎麼在既不冒犯堂哥的利益的情況下,又能救陳月洲呢?

等等……

他好像想到了一個人……

“姐,你不是和我哥都是北川國際畢業的嗎?你認識他高中時期的同學嗎?”趙可比劃了一下,“個子比我哥都高。”

“比你哥還高?”女人眨了眨眼,“我記得你哥海拔185啊,比你哥還高的話……啊!有一點點印象……”

“……你能把那個人電話給我嗎?”

“啊?我和你哥不是一個班的,我也不知道啊……”女人有些懵,但看著趙可一臉著急的表情,還是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人長得帥嗎?”

趙可:“……肌肉特彆緊那種類型……還……還行吧。”

“那就OK了。”女人點頭,立刻撥打某個電話,“隻要長得帥,我閨蜜就知道是誰,但凡高中長得帥的,我閨蜜那個死花癡基本都能三秒內答上名字。”

說著,電話接通,對麵傳來慵懶的女聲:“雯雯啊,怎麼了,晚上約SPA嗎?我家附近這店裡來了個帥慘了的小哥!”

“約你妹,來,給我說個人。”女人道,“高中的時候,趙天喻身邊有個比趙天喻還高的帥哥,叫什麼名字?”

對麵思索了兩秒半:“顯然端琰唄。”

女人頓時對趙可露出一副“你看姐姐我沒說錯把”的表情:“你知道電話嗎?”

“電話?”對麵想了下,“我幫你問問吧,給我五分鐘。”

“你快點。”女人說著掛了電話,不到半分鐘,號碼就發到了手機上。

“我給你發過去了。”女人將號碼發給趙可。

“謝謝姐。”趙可立刻起立到窗邊撥電話,接通後,他急匆匆道,“是端琰對吧?”

端琰正在開車,微微蹙眉。

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而且這個聲音不知為何他本能地覺得挺討厭的……

“我是趙可,陳月洲的男朋友。”趙可開門見山地自我介紹。

端琰:“……”

哦,那個粉頭發。

難怪聽著這麼招人討厭。

“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趙可道,“我女朋友被人抓走了,我要你去救她。”

端琰:“你女朋友跟我有什麼關係。”

“倒計時三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了。”趙可看了眼表,“三個小時後,可能陳月洲就死了……不死也可能會出什麼事。”

端琰神色一緊:“什麼意思?”

“我被我哥限製自由了,不然我一點都不想和你打電話。”趙可冷冷道,“我隻是在拜托你,拜托你救救我女朋友,她如果安全回來,你想要什麼謝禮我都儘可能答應你。”

說完,趙可還補充了句:“對了,不要報警,會牽扯上我哥。”

端琰一聽,頓時明了大概情況。

陳月洲總是愛把她自己牽扯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裡,她的冒失可能和趙天喻的利益發生了衝突,趙天喻和她非親非故自然不會施以援手。

一想到陳月洲又將她那副小身板置於危險之中,端琰就心情煩躁,崔初原家裡那血淋淋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堵得他不舒服。

“地址。”端琰冷冷道。

“我不知道……”趙可有些為難,“我隻知道是個很空曠的地方,還有大型機器在響,我哥一下子就猜出了地方,似乎是學校的股東都知道的地方吧……”

端琰聞聲稍想片刻,瞬間做出了答案——萊安西。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端琰說著開啟導航,輸入萊安西,然後掛斷了電話。

[您已更改目的地:萊安西,高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

聽到電話裡傳來隱隱的導航聲,趙可本能地打開手機輸入地址,發現雖然有點遠,但校門口左拐那條路開車就是二十分鐘。

“姐,姨夫最近還好嗎?”趙可走到自家表姐身邊坐下,乖巧道,“你真得不用看著我了,你休假多陪陪姨夫,你看姨夫一個人平時也挺孤單的……”

“噢喲,你當我不知道你這麼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溜嗎?”女人看著趙可,“彆騙我,我可不吃你這套。”

“姐,算我欠你的還不行嗎?我女朋友出問題,我能坐在這裡嗎?你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嗎?我打電話給一個和我女朋友可能是前任關係的男人,給他說讓他去救我女朋友。”趙可一臉痛心疾首,“等他救下來我女朋友的時候,你知道我可能是什麼顏色的嗎?”

女人:“……恭喜你登基了,草原的皇帝,綠可。”

“對啊!我肯定綠!綠油油的綠!”趙可道,“所以,姐,拜托你了,你就說姨夫身體不好,你快點回去吧,我真的沒事的。”

“我……”女人又看了幾眼趙可,“你彆一天到晚玩那些危險的的,彆讓你哥操心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見自家姐姐有要走的意思,趙可趕忙打開趙天喻的抽屜,取出彆人送給趙天喻的酒道,“給,這個,據說挺貴的,你給姨夫送回去。”

“彆了,我不要。”女人背起自己的小挎包,“我知道了,我就說我爸臨時叫我有事,你趁機趕緊走,行嗎?”

“好好……”趙可說著一步並兩步抓起桌子上趙天喻的車鑰匙,衝出了辦公室。

而另一邊,廢棄的廠房內,馬庭將像乒乓球重新塞進了陳月洲的嘴巴裡,再次給他貼上了膠帶,之後用繩子捆綁住他的雙手,解開手銬,直接將陳月洲丟在了深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