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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可:“叔母沒給我哥打電話問問嗎?今天葬禮他還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叔父頓時長歎一聲,伸手掐著眉心,額頭那麼點肉已經被他掐得血紅,看樣子是煩透了:“這些天不接電話,不給回答,敲門不開門,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好不容易出現了,當著人家姑娘麵就說要分手,他把婚姻當兒戲嗎?”

說著說著,叔父掐著眉心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去葬禮?誰死了?彆告訴我他悔婚就是為了這個?”

趙可想了想,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叔父,我覺得這些事他親口告訴你比我告訴你好,我如果在這裡說這些,就像搬弄是非了。”

叔母一聽,頓時長歎一聲:“小可,我們也不願意管這些,天喻從小腦子太好,根本不需要我們管什麼都會,你看這麼多年來他做事,我們都是隻給他掏錢,不管他乾什麼,但是,這孩子有時候就像一頭驢似的,倔起來簡直誰都攔不住,什麼都聽不進去……”

趙可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他打電話問問,好嗎?”

叔母還沒回答,叔父急急忙忙點了點頭:“打,你打,你打他應該會接的。”

趙可見狀立刻掏出手機給趙天喻打電話,接通後,他摁下了公放,還沒出聲,就聽對麵男人有氣無力地道:“我爸媽在你那裡,找你聯係我,對吧?”

趙可見瞬間被拆穿,也不打算裝了,直接道:“什麼時候過來,自己的爛攤子總得自己收拾吧?”

趙天喻沉默了會兒,對著前方的司機道:“去我弟家。”

半個小時後,趙天喻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他唇上的口紅和唇膏早已脫妝,乾燥欲裂且沒有血色的白唇配著他那張病懨懨的臉,看著有些嚇人。

保姆見狀,悄悄地給趙天喻倒了杯水,還加了些潤喉的胖大海。

趙天喻在沙發上坐下,閉眼休息了片刻,像是在醞釀情緒,然後不等自己的父母開口,就先一步拔高音量冰冷道:“尤雪悠已經把我的話告訴了你們,我覺得我就不需要重複了,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趙天喻的母親一聽兒子態度和語氣這麼堅決,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但她還是拍著胸口壓下了自己的情緒道:“你這麼亂來,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你得說服我們吧?對不對?”

趙天喻一臉冷漠:“我不愛尤雪悠,我不但不愛她,而且我還……愛著彆人。”

趙天喻的母親一聽驚了:“你從哪兒來的自信到這個節骨眼上牛哄哄說這句話?你早乾什麼去了?你還有理了?”

趙天喻轉頭瞪著自己母親,他心情實在是太亂了,本就煩躁,此刻更是沒有辦法好好穩住自己的情緒:“我是上帝?每走一步都要全知全能?一次都不犯錯?我現在停下來,是迷途知返,是對她尤雪悠負責,我錯了?多少懦夫走到我這一步害怕外人議論,連停下來的勇氣都沒有,欺騙對方隱瞞感情,夫妻互相折磨和耽擱到老,我算好的了,媽,你還讓要我做到什麼地步?”

“沒錯什麼沒錯!”趙天喻的父親火了,站起來指著趙天喻,“每個人一輩子就隻有一個二十歲到三十歲,就隻有一個風華正茂的十年!任何人的青春都隻有一次!你自己耽誤你自己那是你活該!但你耽誤人家多少年?你現在悔婚,又要耽誤人家多少年?又要耽誤你自己多少年?”

趙天喻看著自己父親:“所以,你的意思是‘既然最美好的十年裡有五年都互相耽擱了,那就今後的六十年也湊合過吧’,是這個意思嗎?在爸你眼裡,人除了三十歲以前,三十歲以後那都不叫人生了,對吧?”

趙天喻的父親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趙可察覺到了趙天喻今天似乎情緒有些失控,一反穩重的常態,忙上前扶著自己的叔父:“大家好好說話……”

可趙天喻並沒有退讓的意思,他道:“說到底,你們不就是覺得我的做法讓你們在尤雪悠父母麵前不好做人?可是誰讓你們去和尤雪悠父母走那麼近了?”

趙天喻的父親一聽,怒氣衝衝回應:“小子,你現在是怪我們?我們是為了你的婚姻才跟人家女孩子父母好好相處,我們四個相處好了,你們兩個的婚姻才會順利幸福,你居然——”

趙天喻頓時冷笑:“爸,你不是喜歡陳建斌演的那個版本的曹操所以把《三國》看了無數遍嗎?鐵索連舟的故事沒有讓你吸取任何經驗嗎?”

趙天喻的父親:“……”

趙天喻:“為了在水上如履平地,所以鐵索連舟,自以為是,到最後大火襲來,一個將士都逃不掉,這就是你所謂的順利和幸福?”

趙天喻扯了扯嘴角:“那些沒錢沒房不得不老少同堂的家庭,婆媳、婿嶽不得不住在一個屋簷下,鐵索不得不連在一起,所以不得不把鐵索修得更好,美其名曰結婚時兩家人的事,可是我需要嗎?”

“你——”

“我婚後是會跟你們住?還是跟她爸媽住?我們兩個分合跟你們有關係?為什麼要強行連舟?等我們分手的時候,你們連起來的舟是幸福還是累贅?需不需要你們多此一舉?”

“你小子——”

這一家三口還在爭執,陳月洲聽得頭疼,剛好這時來了快遞,他趕忙出去收貨。

回來的路上,陳月洲一邊拆快遞一邊和478聊天,這個快遞盒子包裹得異常結實,裡三層外三層,陳月洲徒手扯了半天都沒扯出裡麵的東西。

這是,手機又響了起來,看到是陌生來電,他以為又是快遞,本能地接起:“喂,哪位?”

“小洲,你果然是醒著的吧?”——標誌性的煙嗓。

陳月洲對這個聲音一會怕二回懼,次數太多反倒是有些麻木和冷漠了,他忍不住抱怨道:“我拜托你,彆發神經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嗎?”

“不知道?哈哈哈哈……”趙世風笑了起來,上下牙齒咬在一起時,發出咯吱吱的聲響,聽得人怪不舒服的,“還記得以前那個隔壁交話費賣手機的王偉?隻要給你的號交點話費,知道發短信的人是誰,不難……倒是你,學會玩心眼了。”

陳月洲:“……”

這廝在鬼扯什麼?

發短信?發什麼短信?

陳月洲不由地看了眼478,478正躺在床上摳腳,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

“小洲。”趙世風道,“明天晚上七點,老地方和我會會吧?”

陳月洲還沒回答,對方就已經掛了電話。

【宿主,去嗎?】47心翼翼地問。

“去個毛線。”陳月洲一臉的得瑟的笑容,“搞笑!他連我住哪兒都不知道,這裡可是高檔彆墅區,如果不是有人賣我,我怎麼可能被他找到,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和他見麵?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對付他呢……”

說話間,快遞已經被拆了出來,隻有一張紙,上麵詳細地址記著趙可和趙可父母的家庭住址及聯係電話,而紙張的正下方,用油性筆還寫了一行潦草的字——

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喜歡嗎?放心,這隻是小禮物,不對,禮物都不算,後麵會有真正的禮物,這些禮物我會一個個幫你寄出,直到你不想簽收的時候,就到老燒烤店的地方,我們兩個會一會,不會太久,當然,你可以帶上你的男人,隻要你覺得你的男人什麼都能接受。

讀完信的內容,陳月洲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冷卻,直到最後,整張臉的表情都變得扭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