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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北川, 氣溫高達三十多度,即將迎來夏天的城市,晴朗的天氣燥熱難耐。

可是,陳月洲此時此刻卻冷得發抖, 大腦裡麵一片空白。

他對趙世風做過的壞事了解很多,卻對趙世風這個人對自己的了解程度知道很少, 這個家夥掌握了多少自己的秘密、弱點和缺陷自己都一無所知。

敵人站在暗處, 他站在明處,如果對方執意要弄死自己, 簡直輕而易舉。

更何況, 自己早就和趙世風斷了聯係,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家夥先是能得到自己最新的電話號碼,如今又能知道趙可的住址和趙可父母的住址, 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幫了這家夥一把。

那麼,幫助這廝的這個人是誰?

也許是趙天喻, 畢竟他討厭自己, 為了讓自己和趙可分手接二連三地搞破壞;又也許是端琰, 畢竟那個男人壓根就沒做過自己能夠搞明白的事;又或者是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仇家。

可是, 知道了是誰在背後使壞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的自己隻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陳月洲明天可能要出事了。

趙世風約自己見麵當然不可能是簡單的嘮嗑,很有可能有埋伏,而自己又不可能帶趙可前去,這副身體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是那個普普通通生活在這個有陰霾但也有陽光的世界上的趙可所萬萬不能承受的。

陳月洲不由地蹲下身子, 輕輕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肩,有些萎靡不振地看著地上的一排排多肉植物。

天氣暖和之後,這些多肉植物長勢迅速,前不久他隨手買回來的一株不死鳥,當初還隻有兩根指頭的大小,如今已經爆了滿滿一片葉子的嫩芽,如果度夏成功,到時候應該會長滿一地的小不死鳥幼苗。

倒是旁邊花了大價錢買的“貴貨”,明明到了生長的季節,卻不死不活的……

陳月洲頓時歎氣,如果自己的生命力和精神抗壓力也有不死鳥一樣旺盛,那該多好……

478看著陳月洲如此消沉的狀態,不由開口問:【宿主,那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要不然明天不去吧?我擔心趙世風會埋伏你。】

“他當然會埋伏,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就是了。”

【那宿主,你現在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如果你單槍匹馬過去的話,一定會出事的,要不要帶上趙可?】

陳月洲一聽頓時笑了,眼底滿是惆悵:“帶上他,你在開玩笑嗎?我曾經被□□過,趙可選擇了接受我曾經;我曾經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背叛了趙可,他也原諒了我;我曾經被判斷為患有精神疾病,趙可在崩潰的邊緣,還是選擇了接受……但是接受歸接受,你確定再出現點什麼,不會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月洲歎氣:“趙可這個人有點惡劣,以前剛見我的時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你也知道,但他就是個小混混,小混混和殺人犯是有本質的區彆的,而且區彆大到無法逾越,趙可是承受不來這些的,你明白嗎?”

【不能承受歸不能承受,可是你一個人危險啊……】

“不為難他,也是給我自己留麵子。”陳月洲歎氣,“將心比心吧,如果不是生來就活在地獄,誰又願意接受一個從地獄來的人?何必讓他煎熬,到最後真的做出了放棄我的選擇的時候,豈不是要讓我再受一次被人拋棄的打擊?自從變成了妹子,我可是天天受打擊,我不想再受打擊了……”

【那宿主,你的意思是……】

陳月洲沒有再說話,一言不發地繼續看著多肉發呆。

不能依靠趙可,也不能單槍匹馬,那還有誰可以選擇?

陳月洲頓時露出苦澀又苦惱的笑容。

還能有誰?

當然還剩下那個和自己有一致目標卻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那個男人未必來自於地獄,可是他卻有涉足地獄的決心……又或者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地獄。

想想那個家夥當初做的一切,陳月洲就覺得自尊心難以接受,和與趙可在一起的日子簡直天差地彆。

同趙可一起的這半年就像一個夢,沒有母親迫切的期盼、沒有父親喂不飽的野心、沒有四個姐姐的仇恨和嫉妒、沒有鄉親們虛情假意的目光,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

趙可的身邊就像是一個桃源鄉,他的肩膀雖然不夠堅硬,但卻能夠讓自己暫且忘記了前世的壓抑和今生的苦痛。

在這裡,自己隻需要做好陳月洲這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每天輕輕鬆鬆地活著。

但桃源鄉終歸隻是白日夢,這裡不是他的棲息之地。

陳月洲明白,是時候該回歸現實了。

想到這裡,陳月洲的表情越來越喪。

人啊,有時候思想就算做出了判斷,這身子就是不聽話。

他的身體已經記住了在這裡輕快舒適的生活,拚命地向他的意識反抗著: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也許趙可會幫我呢,我想留下,我不要走!

【宿主,你怎麼了?】察覺到陳月洲又開始發呆了,478翻開背包找了瓶紅牛喂給陳月洲喝,【累了的話睡一覺吧。】

“沒什麼。”陳月洲站起身拿起一旁花架上的灑水壺,心事重重地開始給花園裡的所有植物挨個澆水。

【宿主,我記得你剛才好像澆過一次了……】

“……”

傍晚,夕陽西下,橘棕色的雲覆蓋了整個天空。

趙天喻一家人離開了,趙可送客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蹲在花園裡盯著多肉發呆的陳月洲,頓時輕輕笑了一下,他走到陳月舟的身旁也跟著蹲了下來,盯著地上的多肉植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花?”

陳月洲回頭看了眼趙可。

夏天到了,趙可為了配合夏天清新爽朗的感覺,褪去了藍灰色的頭發,染回了淺粉色的頭發。

不過這次的發色沒有之前那麼又粉又白,這回總體偏紫粉,色調還有些發灰,一時間讓人難以找一個準確的詞彙形容這個發色,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灰紫粉色。

反正也就隻有趙可這張臉,能駕馭得了這種誇張的殺馬特顏色,配合他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陳月洲不由伸出手捏了捏趙可膠原蛋白豐富的臉頰,又扯了扯他無論燙染多少次都還沒有變成雜草的頭發,羨慕地歎氣:“真好啊,人過得幸福,連頭發都長得這麼茂盛,想當年我……”

想當年自己大四那會兒,因為愁生活、愁工作、愁考研和愁父母,額頭的發際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後腦勺奔去,以至於他不得不給自己搞點劉海來遮一下越來越光亮的腦門。

“怎麼?我哥吵架嚇到你了?”趙可輕聲問。

“呃……”陳月洲想了想,“第一次見到趙天喻那副樣子和父母說話,我的確挺吃驚的,畢竟這麼久以來,他在我眼裡都是明明三十歲不到卻有點油膩的中年人……”已經差不多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油膩中年人的八零後老男人陳月洲如此說道。

趙可一聽頓時笑了:“一個人年紀就算再大,本性是變不了的,頂多是外在學會了偽裝,我哥現在是在職場上混久了,學會了那種表麵作風,但本質上還保留著小時候的性格——唯我獨尊,眼裡誰都沒有。”

“那他父母現在是個什麼看法?”

“我哥說我不聽父母話的時候一套一套的,什麼父母給你花錢你有什麼資格完全不聽父母的話……結果,到了自己的時候就立刻變了立場。”趙可歎氣,“他是鐵了心不結婚,而且鐵了心要出國念書,我哥從小就是這樣子,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趙可歎氣:“我哥家,我哥就是老大,我叔父和叔母也是習慣了他這副性格,畢竟是他的人生,他的父母隻會選擇換個方式支持他,最多生兩天氣應該也會同意吧。”

“那就好。”陳月洲應著,又去拿水壺打算給花澆水。

【宿主,第三次了,再澆明天這些話都要黑腐了……】478友情提示著。

陳月洲這才放下水壺。

趙可一聽陳月洲居然讚同趙天喻的決定,頓時眯起眼:“怎麼你也同意我哥的做法?”

“當然同意啊……畢竟……”

畢竟他見過太多太多,為了結婚而結婚的夫妻……

陳月洲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本科時候的那些事。

“無論什麼年代,人生病了都要看醫生,醫生是必不可缺的”——這樣的意識一直影響著無數人,所以不少父母無論家境貧窮還是富裕,都覺得醫療工作者是一個工資待遇好、工作環境好且能夠便利家人的專業,趕著送孩子來學醫。

可是,實際上等讀了之後,很多人才逐漸明白,學醫其實是一件考驗學生自身、父母經濟能力和全家人承受能力的事。

醫學是學曆至上的專業,臨床要讀五年,之後如果想去好醫院必須繼續讀研,於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部分人打算繼續讀研,部分人開始退縮產生了就業、改行甚至回老家種地的想法,到了大四的時候,就冒出來一批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結婚的人。

大學裡麵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有的人家裡覺得即使30歲不結婚也無所謂,但有的人家裡覺得二十二三歲沒個準備結婚的對象那都叫丟人。

而學醫的人在相親大軍中屬於相當吃香的行業,於是,總有那麼些同學,今天還單身明天突然就和相親對象結婚了,或者談著談著也說不上感情多深就突然結了婚。

結果等自己讀了研究生沒幾年,這群人又冒出來接二連三地離了婚。

麵對周圍人的質疑,一個個還超級理直氣壯地嚷嚷著:“我當初結了婚都是我爸媽逼的,所以我的婚姻才這麼倒黴,我本來是不想結婚的,我對象和我一點都不合適,如果不是我爸媽趕鴨子上架,怎麼會是這個結果?現在離了婚,剛好我可以自己過自己的!”

陳月洲每次聽到這種說辭,就會想起熊孩子。

孩童時期,小孩子為了避免父母嘮叨會造假的成績單去敷衍父母;長大後,很多孩子為了避免父母嘮叨又會湊合結婚去禍害對象。

隻敢敷衍父母,沒膽反抗父母。

連作為一個成年人承擔自己選擇所有麵對的壓力和風險的能力都沒有,要麼逃避,要麼應付,要麼索性自欺欺人。

這些熊孩子無論是十歲還是三十歲,都還是一樣的德行。

與這些成年熊孩子比,全靠友軍襯托,趙天喻把多方的壓力留給了他自己、不惜和父母作對也要貫徹自己想法的這個做法,反而顯得沒那麼讓人嫌棄。

想到這裡,陳月洲不由得又揉了揉趙可的臉頰。

太陽就要落山了,最後的一點橘色的光芒照在趙可的晶瑩光亮的雙眸上奕奕生輝,陳月洲情不自禁的抬了一下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趙可一怔。

陳月洲抿唇笑著道:“回房子吧,我陪你玩一會遊戲。”

說著,他起身去開玄關的大門。

“陳月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就在這時,身後的趙可問。

陳月洲頓時停下腳步扭頭。

趙可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大名了,最近一直都是用“洲洲”稱呼自己,甚至偶爾會在這兩個字前麵加一個“小”字,保姆聽到之後總是露出一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

如今突然被叫了大名,陳月洲明白:趙可一定是看出來了點什麼。

可是看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如彆看出來,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活著,倒不會覺得難受。

陳月洲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算了,不陪你玩遊戲了,陪你玩點彆的吧,比如……大人的遊戲。”

趙可一怔,眸中一直輕飄飄的神色頓時深沉了許多。

這半年來,和陳月洲的相處以及這些天和陳月洲近距離磨合,他突然間發現自己開始漸漸明白了這個女孩的思維方式和做人格式。

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活得外向還中二,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雖然和人聊天玩鬨的時候嘻嘻哈哈,但其實他們的性格非常內向。

不是所有人都是受了委屈之後喜歡找他人傾訴,即使發生再大的災難,他們都不願意把自己的痛處告訴彆人,可能因為自卑、因為性格消極、因為害怕受到傷害又或者恥於提起,他們會將所有的壓力扛在自己身上,即使會被外人嘲諷不自量力、太過於孤僻或者活該想不開,但是他們還是做不到把麻煩事拿出來與人分享。

他一開始因為陳月洲這樣讓自己不舒服甚至看來太過於“矯情”的性格而煩惱過,甚至想要分手,可是或許是這些日子算得上兩人的熱戀期實在是太甜蜜了,又或者是抱著善始善終的心態讓自己學會了寬容,他漸漸地學會了如何判斷陳月洲的心情——那就是看她的眼睛。

陳月洲雖然很少喜形於色,但是她的雙眸卻不怎麼會掩飾情緒,就比如像現在,雖然對著自己微笑,但雙眸卻滿是疲倦和哀傷。

陳月洲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遊刃有餘和冷漠,她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故作老態的小大人似的,她喜歡像個老人似的說教彆人如何如何,可是她卻沒發現其實她自己很多事情根本就做不到。

說白了,陳月洲總給他一種……不停地自欺欺人、還不許彆人揭穿的感覺。

他不喜歡陳月洲這樣的性格,可是卻選擇儘量接受。

於是,趙可也不為難陳月洲,不會像以前那樣非要逼著她現在當場說出心事,而是輕輕地應了聲:“嗯,回去吧,回家。”

兩人安安靜靜牽著手上樓回到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趙可二話不說就將陳月洲推倒在柔軟的飄窗上,低頭瘋狂地索吻。

唇齒交纏之間,兩人不斷地攫奪著對方口中的呼吸,陳月洲輕車熟路的拉開床頭櫃取出001交給趙可,彼此解著對方身上的衣物,難分難舍。

趙可雖然麵貌看起來人畜無害還白白嫩嫩的,但家裡的“勇者”可沒有他的長相這麼具有欺詐性,麵目猙獰而又雄壯,引得魔窟內的魔窟一片躁動。

“魔窟”中等待多時的“魔王”頓時掀起滔天巨浪,興奮地等待著“勇者”前來闖關。

不一會兒,房間內就傳來了陳月洲甜膩的聲音和“勇者”在浪潮之間大戰“魔王”的澎湃水聲和兵器之間切磋的碰撞聲。

正在一樓準備晚飯的保姆:“……”

能不能考慮一下樓下一把年紀也沒個男人的中老年人?

氣死個人!這工作是沒法做了!

保姆頓時氣呼呼地丟了鍋鏟子關了天然氣,扒開電飯鍋替自己盛了一碗米飯,端著剛做好的飯菜去地下室一遍看電視一邊吃飯,也不管樓上這一對泰迪夫妻餓不餓。

趙可年輕好動,精力和體力遠比一般人好,運動起來浮動很大,從身體到視覺上給人一種無比激烈的感覺,“勇者”和“魔王”乘風破浪,讓陳月洲很是享受,在巨浪中攀登高峰。

直到許久後,夕陽徹底溺閉在了黑暗之中,兩人也消停了下來。

夜晚來臨,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陳月洲趴在床上,胳膊下麵墊著枕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剛才成人遊戲的餘韻還在,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覺得無比舒爽,隨口呢喃道:“今天居然還有星星……北川多久都沒有星星了……不對……北川有過星星嗎……我好像從來沒見到過……”

趙可趴在陳月洲身旁,一邊親吻他的耳朵,一邊不斷揉揉捏捏著陳月洲感受著脂肪飽滿的手感。

這是趙可的個人愛好,完事之後或者中場休息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欺負一下軟綿綿的地方才罷休,光是撫摸著這份柔軟他就覺得充滿幸福感。

聽陳月洲這麼一說,他不禁看向窗外,緊接著笑了,在陳月洲耳邊低聲道:“傻瓜,那不是星星,那是飛機,沒看到它在動嗎?”

陳月洲頓時細看了幾眼:“哦,的確是飛機,主要是剛才我也在動,它也在動,所以以為他沒動……”

聽陳月洲這麼一說,趙可想起了剛才的激烈,頓時又來了興致,伸手去床頭櫃取001,卻發現盒子裡一包都沒有了。

他頓時有些懊惱。

自從跟陳月洲有了第一次,他把買到手的所有001和003都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備用,如今如果這裡空了,那就說明家裡空了。

現在叫跑腿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等貨物送到手上的時候,怕是興致都沒了,而且陳月洲肯定也不願等吧……

感受到趙可在床頭櫃連續抓了幾次空,陳月洲不禁問:“怎麼?沒了?”

趙可支支吾吾答:“嗯……好像……”

陳月洲頓時笑了,偏頭看著趙可:“那我們玩點彆的吧?”

“玩什麼?沒有套還能玩什麼?”趙可歪著頭看著陳月洲,說笑著,“難道你想真空?我的能力可是很強的,玩一次真空你不怕中槍嗎?”

陳月洲當然不怕真空,畢竟他仍在按時服藥。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破壞氣氛,而是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像個小惡魔一般慵懶地將兩個小拳頭握緊,然後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勾在一起,晃了晃,左右手鉤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兩個“6”鉤在一起,也像是兩個“9”鉤在一起。

“要玩嗎?”他道。

趙可頓時明白了陳月洲的意思,瞬間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了:“你不是……你那什麼……你不是不願意這個……怎麼……”

“你不想啊?”

“……”趙可說不出來一句話。

“難得我給你這個大禮包,之前你想讓我口我都沒有口,現在主動要求,看你這幅扭扭捏捏樣子……很不情願啊?那算了。”陳月洲說著就要起身。

趙可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誰說不願意?我願意!我特彆願意!”

陳月洲聞聲,這才慢慢轉身。

可趙可卻先製止了:“能不能不要six&nine?分開做?”

陳月洲露出疑惑的眼神。

“因為我想看著你。”趙可的眼神有些迷離,水霧氤氳,很明顯,這個活動對他來說刺激很大,他現在感覺越來越強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要看著我?原來你有這方麵的惡趣味?征服欲?”陳月洲歪著頭問。

“不是征服欲……”趙可低頭親了親陳月洲的臉頰低聲,溫柔道,“看著你因為我這麼辛勞,是被你愛著的感覺。”

陳月洲頓時內心“咯噔”一聲。

這情話……真騷啊……

“所以等一會兒,你也不能閉上眼睛,你要親眼看著我,看著我是怎麼讓你瘋狂。”趙可低吟著。

聽趙可這麼講,陳月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回複什麼,露出有些哭笑不得還有些無奈的表情:“好好好,都聽你的……”

見陳月洲同意,趙可越發激動,迅速坐好,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露出一種“我已經正麵躺好,洗乾淨了菊花,請X我”的姿勢。

陳月洲慢慢地爬了過去,開始摸索。

以前明明對這個行為極其反胃,再加上自己做為直男的底線,總感覺對自尊心有些羞辱,他是完全接受不了這個動作。

可事到如今真要做的時候,並且閉著眼睛真的做了之後,當對象是趙可時,他卻覺得也就那麼回事了。

黑暗裡,趙可不斷地深呼吸,試圖控製住他自己避免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不肯認輸一般,全程都緊繃著神經。

直到“勇者”麵臨即將到來的巔峰時,他再也忍不住,發出對於另一方來說有些誘人的呼吸聲。

最後,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輕吼,失控地叫著陳月洲的名字。

在這一瞬間,陳月洲忽然明白自己接受了這個動作的理由。

因為將要離彆,所以哪怕一瞬間也好,也希望趙可明白,自己是付出了真心的。

希望趙可明白這段感情中他並不是完全一味付出著,他是被愛著的,隻是自己就算有愛人的心,也缺少愛人的能力和機會,無法給予他太多的回應,而他也無法拯救這樣的自己。

陳月洲正在發愣的時間裡,趙可突然就釋放了能量,陳月洲還沒來得及回神,下意識吞了下去。

陳月洲:“……”

很好。

非常好。

自己已經再也不配做直男了。

他先是喜歡男人,再和男人這樣那樣,如今連男人的那玩意都……

陳月洲腦內的478一邊認真觀摩兩人的現場一邊驚歎道:【哇,宿主,你真是敬業啊,做了整整一條龍啊!直接吞了?口感怎麼樣?】

陳月洲頓時火了:“再不滾信不信我抽你?”

478一聽,立刻拿起自己的微單一邊走一邊拍,還一邊賤兮兮地笑:【好的好的,我走我走,再見再見……】

眼見著自己的心上人把那玩意兒吞下去了,向來不知道害臊的趙可瞬間紅了臉:“那個……其實……你不用……做到這種……這種地步的……我……”

趙可羞得說不出來話了。

陳月洲剛活動完,嘴巴累得發酸,實在沒什麼功夫說話,於是伸手虎摸了一下趙可的腦袋。

這個活動看上去好像操作很簡單,但實際上又難又累,就像是小時候吃蒸紅蘿卜似的……紅蘿卜至少還能咀嚼咬碎再吞掉啊!

幸虧自己還有手配合做了點弊,不然兩腮可能會痛死,陳月洲張了張嘴,覺得兩頰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