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視線落點都是一樣。
她死死盯著眼中少年，好像是一邊飛翔一邊盯著草原上兔子獵鷹。
“祈求我拯救你，祈求我大發慈悲，你要記得歌頌我，而我會讓你見證英雄戰鬥史詩。”
‘…這台詞太傻了！’
‘雖然當時我自己也覺得很帶感就是了，但是真正讀出來好尷尬啊。’
【但是很直接啊。】
【之前你口中討厭豬，現在已經很徹底被嚇到了】
陰影中，少年看著她。
手機光照在他下半張臉上，這種打光看上去一般都會顯得陰森恐怖，鬼片裡麵經常采取這樣打光。
但從這個角度，木易卻隻能看到他柔和五官。
“我…我不知道。”
對於這種回答，少女皺了皺眉。
她身上有著凜然暴風一樣氣場，想必對於這種不乾不脆說法非常抗拒。
‘呃，雖然知道這個是正常人反應，不過莫非我不用威壓就真騙不到人？’
【你現在要開嗎？】
‘才不要，這次我可是精心寫了劇本，參考了不知道多少遊戲和電影。’
‘剛剛那個屠夫出來時候，不是也把他們嚇得半死嗎？’
‘劇情結束之後，到底是要洗腦，還是要把冒犯我討厭鬼——就從剛剛那隻豬開始全殺掉，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嘛——’
‘我已經知道我演技在普通情況下是很不好了…既然如此就讓這個劇情稍微有點波瀾好了。’
隨即，少女眉頭舒展。
仿佛等待了許久某個東西終於到來一樣，她笑了起來。
她一隻手舉高，然後猛下落，往某處一指。
追隨著她瑩白指尖，木易轉過頭去。
在那裡，似乎是被她身影所吸引，鐵鏈拖曳聲傳來，砍刀在地上拖曳聲音宛如一條線一樣朝著這邊接近。
屠夫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街道轉角。
“那麼。”
少女悠然說。
她似乎半點都不在意自己聲音會被屠夫聽見。
她身影已經被屠夫轉過來猩紅眼眸捕獲。
“我就展示給你看吧。”
“麵對我（強者）注意事項。”
#
對於杜鬆子來說情況很簡單。
這一切都是她緊急做出來。演員也是臨時招募（當然了，作為神明是完全不可能考慮他們到底願意不願意被招募這個問題）。
至於為什麼會選在這個地方…
“唉，其實我以前也做著去歐洲留學夢呢。”
“就是那種在威尼斯街道上麵吹泡泡場景——”
她臉臉紅說著從電影之中剽竊下來構思。
“總而言之就選在了這裡。”
影子城市就是直接copy原地址，然後把色調調暗至少三度就可以了。
至於所謂來源不明光源…
“再加一個光投影嘛！”
沒有月亮，是因為在這裡出現紅月話，大家可能會產生錯誤信仰偏向。
“畢竟我現在要扮演是一個全新神明。”
至於屠夫，完全是她在網上看到一個遊戲cg，就直接把裡麵角色拿出來用了。
它吃掉那個兔子真就是兔子，把普通兔子放大了至少十倍，做出來玩偶。
“不是真生物——我沒有虐待動物興趣哦。”杜鬆子是這麼說
抓起來吃進去過程由係統代勞，她就算是模擬也不想做這麼惡心事情，不過係統好像什麼都不在意。
“那麼現在要做事情就非常簡單了。”
漆黑街道中，少女抬起頭，搖搖與怪物對視。
明明是抬頭，卻沒有給人任何仰視感覺。
恰恰相反，在她注視下，屠夫反而開始退避。
“……”
它握著砍刀手僵硬了一瞬間。
隨即，像是要把自己恐懼給吹散一樣，他全速朝少女衝來！
現在木易知道，當屠夫並不是慢悠悠順著固定路線進行巡遊，把麵前出現能動東西全部吃掉。
而是真正遇到了想要追捕獵物，真正開始動起來時候，究竟是什麼樣速度了。
完全是推枯拉朽。
有人把城市比作鋼鐵叢林，那麼這種叢林在屠夫身高對比下麵就隻是小草叢而已。
被它踩中電線杆就像樹枝一樣折斷，被它手打到高樓也隻能像是積木一樣被推翻。
木易隻能儘全力把自己身體蜷縮，希望自己不要被餘波給砸死。
它身體是那麼龐大，甚至隨著奔跑過程越來越大。
此前隻是兩三層樓高度，等到它踏到接近百米距離時候，已經和一棟大廈差不多高了。
——看來和之前那些神明直播一樣。它平常狀態也隻不過是一種偽裝，真正要戰鬥時候卻會才會顯示出自己真身。
在屠夫重重腳步之下，已經不僅僅是地震來形容這麼簡單了。
柏油質馬路就好像是波浪一樣上下起伏，每一次起伏浪尖都會破開，露出尖銳鋼筋。
路旁停著車輛，就好像是浪尖海草一樣，四處滾動，不斷互相衝撞。
即便是背對著街道，木易也能夠看見身後汽車碰撞時爆炸火光。
任何一個普通人站在這裡都會麵對他們自己世界末日，他們臉上所有表情都會被恐懼所占據。
但是在幾米之外，少女就站在那裡。
在屠夫對比之下，她看上去就像是巨浪打上來時岸邊一顆小樹。
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仿佛隨時都要被吹倒。
屠夫此時已經至少有三十米高了，他奔跑時掀起狂風都可以將商店櫥窗給震碎。
在這種狂風之下，少女輕輕把被吹亂長發捋到耳後。
一邊這麼做，她自然而然轉過頭。
在身旁廢墟之中，少年也采取了跟木易一樣蹲伏姿勢。
但是與木易不同，他眼睛並沒有死死盯著地麵，而是抬起頭來注視著她。
兩雙截然不同雙眸對上了。
她虹彩碩大雙眼幾乎要把他給吸進去。
“你在看嗎？”
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少女微笑了。
“那麼…”
她踏在地上腳移動了幾厘米。
她身體微微向下蹲。雙手自然而然放在身前。
這種姿勢，任何一個電影迷都能夠辨認很清楚。
這是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或者香港那邊武打片裡麵經常有姿勢。
不過任何一個真正武者看到，就會開始斥責她腳步結構鬆散，這種姿勢根本不好發力，隻是為了好看或者方便而已。
但是——
“看好了——我不準你眨眼。”
保持著這種姿勢，少女輕飄飄一拳打出去。
她握著拳頭看上去小小。
都不用一個大人，任何一個同年紀男孩子隨便一握就可以包住。
但木易看見了絢爛光影。
伴隨著她動作，有狂風或者說是有煙花，從她手掌之間炸開。
他真看到了光焰所做成蛇圍繞著她手腕遊走了一圈。
然後猛轟出！
“轟隆隆——！！！”
臨街窗玻璃紛紛破碎，靠近它商店承重牆全部傾倒。
木易並不是看著她揮動軌跡，而是看著周邊領域被她破壞範圍，認識到她目標。
她身體微微旋轉著，絢爛煙花在她手上炸開，少女手臂完全被火焰吞沒。
空氣被扭曲，她額發都被吹起。
但她眼睛依舊盯著某處。
在那裡，巨大怪物嘶吼著朝她衝來。
這絢爛光斑在接觸到屠夫一瞬間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光蛇一路叫囂著毀滅沿途一切，碰到屠夫身體時候，木易隻覺得空氣為之一靜。
隨即，屠夫被碰到地方開始塌陷。
他身上出現了花崗石被打碎一樣蛛網狀裂痕。
不過大地被擊碎，會蹦出石頭碎片，而他身上彈出則是比鋼鐵更加堅硬血肉。
仿佛是火車開動一樣，轟隆隆痛呼聲從屠夫口中溢出。
腹部空氣和血肉一起從他口中被擠出。
被少女拳風所激發烈焰，宛如一條蛇一樣啃咬著它腹部，朝街道另一端砸去。
越往後，就好像是被狂風吹散紙片一樣，屠夫身體越來越大。
木易知道所謂武林高手都有‘內勁’這種東西。
她們攻擊不僅僅是物理性，還會有內部傷害。
那個少女攻擊一定也是這樣子。
伴隨著時間，內部傷害真正開始起作用了。
一開始是腫脹，後來就是乾脆破碎，好像是在他身體裡麵塞進了一個手榴彈一樣。
不，就算真正塞進去了一個炸彈，也不可能造成這種破壞性。
屠夫被打往後飛，轟隆隆音爆聲一刻不停響起。
並且越往後音爆聲就越大，幾乎不符合物理法則。
已經完全沒有必要攻擊了，僅僅隻是中途餘波就足以毀滅自己敵人，少女拳頭依舊順從著慣性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圓弧。
木易幾乎被她拳頭上縈繞著火光刺激了雙眼，忍不住閉上了一瞬。
等到他再睜開時候，屠夫已經完全不成人形，而是一個在空氣中綻放血肉煙花了。
少女慢悠悠收回手掌。
她指關節上有著輕微燒灼痕跡。
先前攻擊摩擦空氣產生了火焰。
這種說法就算說給拳王泰森聽他都會覺得離譜，人類根本不可能發出這種攻擊。但是看過她整個手臂都被火焰包裹樣子，木易並不意外。
隻要看過蘇林直播，看過那些偉大存在們肆意妄為樣子，你就會知道，應該是理論去貼合事實，而不是事實去貼合理論。
但讓他疑惑是，為什麼少女會被火焰所傷害？
如果她真如他所想——有著這樣子美貌，有著人類無法想象力量，是一位神明話。
那不可能會受到任何傷害才對啊？
除非…
這個想法一出來，木易就感覺到口乾舌燥。
他得用力握緊拳頭才能夠打消自己想法。
除非這是一位掌握著超凡力量，依舊有著血肉之軀人類。
並且她行使，還不是之前蘇林曾經行使過女神贈予權能，那可是貨真價實拳腳功夫！
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猜想一樣，少女把揮過拳手掌放在身前，然後做出一個互相搭住姿勢，往下放。
正常來說這種時候就是收功，讓氣息回歸丹田吧。
她做得並不是很標準。
木易想，隨即又搖了搖頭打消自己想法。
應該是現在流傳不怎麼標準。
無論如何，能夠造成那樣子破壞力，她行為都是沒有任何錯誤。
“天心如我流，第一式。”
少女手掌緩慢下放，總算貼在了她身體兩側。
她轉過頭來看著少年。
他似乎也被震懾住了，手指輕輕鬆開，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麵朝下，不再發出光芒。
少女笑了。
“你有看見嗎？沒有眨眼吧？全部，全部——”
她說著，伸出手。
能夠輕鬆破壞整條街道手掌伸開，指尖隔著幾厘米指著他眼睛。
“都有被這雙眼睛給記錄下來吧？”
沒有人懷疑都不用再往前幾厘米，隻要輕輕一點，少年雙眼就會爆成兩團血霧。
“……”
他隻是點了點頭。
“好孩子。”
她滿意說。
隨即，好像瞬間對這一切都失去興趣，少女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她把伸出手縮回來，隨意環視了一圈。
被她看見時候，木易隻覺得全身上下血液都要凝固了。
一半是因為恐懼，一半是因為他即將付諸行動野心。
但她視線隻是略過，沒有停留一秒。就順著某個確定方向走了過去。
少女腳步聲在廢墟之中顯得很清晰。
習武之人會說她腳步虛浮，下盤不穩，但是任何一個看到她都不敢對她說出這句話。
因為她從來不考慮什麼障礙物，障礙物在碰到她之前，仿佛被看不見魔風給席卷了一樣，就會自動被甩到旁邊。
看到這副景象，木易更加堅定了少女絕非凡物思想。
先前招式有一個聽起來就很厲害名字，對於少女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損耗。
她額頭上閃爍著汗珠，臉頰也比先前紅潤了一點。
這說明她肯定不是那些毀滅世界跟鬨著玩一樣諸神。
但也正因如此，就更加說明了這是人類可以掌握力量。
明明木易三人就在這裡，那麼明顯，但少女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好像他們是什麼路邊小石子一樣，徑直走了過去。
她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候——這麼說不太對，當以某個角度來看，這四個人處於同一水平線時候，她離最近那個人還有大概五米距離。
就算隔著這五米，就算少女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三個人都被少女周身裹著狂風往旁邊推去，跌坐在地上。
和他們有著同樣待遇是當時擋路一塊水泥板，那東西至少有數百斤重，但卻像一片被風吹起樹葉一樣，輕飄飄砸落在旁邊。
水泥板和木易腦袋隻有幾十厘米距離。
木易仰視著少女。
就算是先前被拉入這個黑色世界時候，他都從來沒有像這個瞬間一樣，感覺到所謂機緣就在他眼前。
他隻要握住就可以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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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蘇林是一個乖孩子，但現在我麵前出現這種自作聰明白癡，就真讓人很想把他給變成豬了…’
‘不過剛剛那個孩子倒是有一點資質呢，能不能把他給騙成我信徒呢？’
‘好好思考一下，然後再慎重地去做吧。’
杜鬆子有點惡作劇形式微笑了。
就在剛剛，伴隨著準備豐富扮演，她得到了她想要武道家方麵信仰，還有火焰和光。
‘當然，因為這個副本我設置成了高難度模式，主要用途是讓閃閃發亮美少女大！活！躍！’
‘如果討人厭配角被怪物吃掉話，就怪不得..’我
‘...啊，算了。’
杜鬆子笑容被若有所思殘酷表情所取代。
仿佛是為了鞏固她此時殘酷一樣，係統也緊接著開口。
【如果你都給了討人厭這個評價話，還是快點給他一點懲罰，讓他不要太蹬鼻子上臉為好。】
【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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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之中完全沒有其他人存在。
一行人看著她背影，好幾秒後，木易最先追了上去。
他臉上帶著笑容，木易麵容並不算太英俊，但正因如此，這種笑容才總是可以給人一種值得信任印象。
他當年就是這麼從一位離異女性手上搞到第一桶金。
木易幾乎是小跑上前，朝著少女背影伸出了手。
“您——”您是否需要我幫助？
在他之前反複看過，回味過，幻想過無數次蘇林直播錄屏裡麵，蘇林也是這麼對流浪在荒野之中，當時還很落魄農神說話。
蘇林得到了全世界野心家都夢寐以求回報。
很多人都認為，因為他是天生神眷者，是農神唯一承認信徒。
但是木易思想要更加齷齪一點，當然，在他看來所有男性都會這麼想。
“那可是一位女神！一位女兒已經離開自己身邊，把自己丈夫稱作工具女神，希臘神話出來！”
在此次出發之前，送彆會上，他仗著酒力，對自己朋友傾吐出了心聲。
“她也會感覺到寂寞，她也會需要一些人去慰藉...”
更之後話語淹沒在酒氣上湧嘔吐聲中。
而現在，木易話語也沒能全部說完。
他目確是達成了一半，少女回過頭來。
隻是那並不像是看著一個人，而像是聽見了一隻吵鬨秋蟬一樣。
在她眼睛下麵，木易隻覺得自己靈魂都被看穿了。
她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評價。
甚至都沒有憤怒表示。
少女繼續往前走。
木易眼前被紅色包裹。
他聽到了柔軟物體爆炸聲音，還有緊接著仿佛要刺穿耳膜助理尖叫。
感覺到疼痛是在幾秒鐘後。
那個時候，木易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伸出去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