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家的錢(2 / 2)

蘇慢說:“自然不怪你,你二哥也不會怪你。”

回到家之後,蘇慢號召兩兄弟給糖包做一些玩具,蘇向東去山上砍了些野生蓖麻回來,準備把皮剝下來擰麻繩,給糖包做秋千。

蘇向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堆雞毛,清洗後晾曬上,**毛毽

子用。

蘇慢給糖包做了個沙包,鼓勵她去找小朋友玩。

糖包非常開心,看著哥哥姐姐圍著她轉,感覺幸福極了,樂得小嘴都合不上。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就在蘇慢計劃著手頭還有一百塊錢,先還給某個急需錢的債主的時候,生產隊的牛老頭去世了。牛老頭也是她家的債主,就在蘇慢穿越過來第一天討債的人群裡就有他。

蘇慢想不如先把他家的債還了,想等過幾天他家人沒那麼悲痛之後,再去找牛大嬸。結果她還沒上門,牛大嬸的兒子大漏帶著借條來了。

“蘇慢,你手頭有錢的話就先把錢還給我,我家連買個臉盆的錢都沒有。”

蘇慢接過借條看了看,確實是蘇寒山的字跡,她說:“我寫文章掙了一些錢,正想還你家的錢。”大家夥幾乎都知道她投稿賺錢的事兒,拿這個當借口不錯。

就在她想一手交錢一手交借條的時候,腦子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一件事。當時來她家討債的是牛老頭,可現在帶著借條上門的是大漏。

要是彆人家還好說,這牛老頭家的情況不一般,他家人口並不多,是生產隊裡少有的父母在世就把家分了的人家。也就是說,牛大嬸跟大漏現在算是兩家人,要是借款人跟持有借條的人不一致的話,那她這錢還給誰就是個問題。

蘇慢說:“咱不著急,我要先去看看牛大嬸。”

大漏眼見到手的錢要飛,急扯白臉地說:“你去我媽那乾啥?”

蘇慢不多說話,帶上糖包去找牛大嬸。不能把錢還了把借條要回來就完事,她也想不到還得先弄清楚債主到底是誰,有點小麻煩。

牛大嬸正在紡線,她有紡線織布的手藝,平日裡接活,也能賺些錢補貼家用。

蘇慢跟牛大嬸寒暄兩句後說:“牛大嬸,我爸當時借錢,是跟牛大叔借的,還是跟大漏借的。”

牛大嬸耳朵發背,她說:“你爸借了一百,跟牛大叔借的,咋了,你有錢還啦。”

蘇慢提高聲音:“大嬸你得把借條給我,我看著是我爸寫的沒問題就把錢還給你。”

牛大嬸:“啥,借條你得跟我大兒子要去。”回頭一瞅,大漏正滿臉不高興地看著他倆。

蘇慢說:“牛大嬸,

得你跟大漏要借條,要不我這錢沒法還,還給你吧,拿不到借條,還給大漏吧,你肯定不樂意。”看這樣子,錢是牛老頭借的。

她說話聲音很大,牛大嬸也能聽清楚,她放下手中的活計,從織布機邊站起來,走到大漏身邊,伸手就去打他的腦袋:“是你偷的借條,你把借條給我。”

大漏捂著腦袋邊躲邊說:“啥偷的,借條在我這兒,錢就得還給我。”

母子倆扭打作一團,蘇慢不想摻和,拔腿就往院子外走,這件事情告訴她,還錢也要慎重。

被牛大嬸打得頭上長出一個大包的大漏追了出來:“蘇慢,你必須把錢還我,欠條在我這兒,你不還錢的話我去法院告你。”

蘇慢站定,微微皺眉跟大漏說:“可以,你最好是去法院,這樣我才知道錢到底該還給誰,避免糾紛。”

大漏不吭聲了,他知道去法院不占理。就在這時,二漏來了,高聲說:“蘇慢,你可千萬彆把錢還給大漏,那是我爸的錢,他就想獨吞。”他扭頭罵大漏:“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偷媽的借條,你看我不削你。”

眼見倆兄弟就要打起來,蘇慢趁機脫身離開。就這麼點錢,就掐成這樣。

轉眼又是一個周日,蘇慢他們四個正準備上山,桑葚隻摘了沒幾天就過季,隻能采點黃花菜跟蘑菇,兄弟倆要去撿柴禾。

正要鎖門的時候,姚啟方來了,他抬眼看了看舊廟:“我進生產隊就跟人打聽你家在哪,才知道你們住這裡。”

他皺了皺眉:“聽說你們被爺奶趕出來了?”

蘇慢推開門,把人迎進去說:“這地方好,安靜還寬敞,比一群人擠在一起強。姚伯伯怎麼樣了?”

姚啟方坐在院子裡的樹墩上:“還湊活吧,他這病乾不了累活,我正在托關係,看能不能安排他一直在外麵養病。”

蘇慢給姚啟方泡了杯自己曬的金銀花茶,坐到他對麵。

姚啟方繼續說:“我爸身體好了些就問你們的情況,他讓我交給你這個。”邊說邊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蘇慢。

蘇慢把紙展開,蘇向東兄弟倆也湊了過來,三個人一起讀,一共兩頁紙,看完之後,蘇慢說:“這……”

一張是蘇寒山的親筆

信,上麵寫著:麻煩你把這兩千元交給我大閨女蘇慢。

另外一張是收據,有蘇遠山的簽名。

姚啟方解釋說:“你爸曾經彙了一筆款給我爸,拜托我爸轉交給你,不巧的是,我爸正要下放,第二天就得走,他抽空來找你們,結果等了半天你們都沒回來,他隻能把錢交給你大伯,讓他把錢轉交,他要求蘇遠山寫了收據,就是你手上這張。”

收據上明白無誤寫著蘇遠山收到兩千塊錢,還有他的簽名。

蘇慢終於知道他大伯為啥那麼有錢,她說:“我大伯沒把錢給我,他用來支付我堂兄娶親的彩禮錢,還有準備蓋房子的材料。”肯定是這樣,而且也能解釋為什麼大伯表麵關心他們實則忌憚。他虛假的善意其實是想麻痹他們,認為他是個好人吧。

蘇向東忿恨地說:“肯定是,他家又沒個拿工資的,不會有那麼多錢。”

蘇向南拔腿就往外衝:“我這就去找他算賬。”蘇慢趕緊把他拉回來。

姚啟方極度震驚,他說:“想不到你大伯是這樣的人,我爸跟你大伯也認識,肯定會認為他靠的住。”

蘇慢在大腦中梳理這件事情,問道:“我爸啥時候寄錢回來的?”

答案是蘇寒山走後的三個月。蘇慢環視幾個人,心中有疑問:“我爸借了八百塊錢後,這麼快就掙了一千二?他到底乾啥掙錢這麼快。”不過她從麵前這幾個人這兒無法找出答案。

姚啟方默了一會兒說:“你爸沒有直接給你們彙款,肯定是覺得我爸更為穩妥才拜托他把錢轉交。我爸下放之後,自顧不暇,而且不能寫信,跟我們也幾乎沒有聯絡,他也就無法關注你們的事情。沒想到你們根本沒拿到錢。也就是最近,情況才有些鬆動,聽說有人探視成功,我媽才決定帶你倆去試試,正好趕上他犯病,這事情也是巧合。”

蘇慢沉默不語,她爸走是走了,考慮到他們的生活,還是給他們一筆錢的。除去欠款,按較高的月工資五十元算,這比錢相當於職工的兩年收入。

錢沒有到他們手上,即使到他們手上,被爺奶、大伯知道,不知道心軟又善良的原主能不能守得住。

看她一直在默默思考,姚啟山問:“現在

最重要的是把錢要回來,你打算怎麼辦?”彆說蘇慢姐弟幫了他爸那麼大的忙,就是沒幫過,他也要幫要回錢。

蘇向東氣得額角青筋暴突:“他把錢都花完了,還要啥。”

蘇向南手裡拎著木棍,義憤填膺地說:“你們彆攔著我,我現在就去把他家砸個稀巴爛。”邊說邊愣頭巴腦地往外衝。

蘇向東趕緊把人拽回來,按在板凳上。

蘇慢示意他們倆冷靜,她說:“既然蘇遠山想要貪下這筆錢,我直接去要的話,他肯定不給。那怎麼辦,去公安局報案,公安會管嗎?要不去法院告,我們確定能贏,就是時間長了點。”

現在這情況,事不宜遲,省著他把錢霍霍完了。

姚啟方想了想說:“我有認識的公安朋友,叫兩個來,一嚇唬,再加上你手上的收據,你大伯就會還錢。”

這是個不錯的方案,蘇慢馬上跟姚啟方製定計劃,最後,蘇慢說:“我先去找蘇遠山探探口風,你去找公安朋友,到時候我們再聯係。”

送走姚啟方,他們四個坐在院子裡,蘇慢在腦子裡捋這件事情,蘇向東也在沉思,糖包在一邊也是少有的滿臉嚴肅,就蘇向南猴急猴急的想要去打架。

“氣死了,姐,快走啊,我不把他家都砸爛我名字倒著寫。”

蘇慢拽住他說:“我們的目的是把錢全數拿回來,你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萬一他們把錢全弄沒了,我們上哪要去,咱們先不要走露半點風聲,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第一天他們按兵不動,第二天蘇向東下班的時候帶回消息,說姚啟方往農機站打電話,告訴他已經聯係好了公安。

第三天一大早,蘇慢跟蘇向東準備去老宅找蘇遠山。

蘇向南拎著棍子:“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蘇慢攔住他:“不用你去,我們又不是打架去,你在家做飯,順便看好糖包。”

蘇向南氣哼哼的:“我去,你在家看糖包”。

蘇向東嗬斥他:“你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彆鬨。”

蘇慢又囑咐蘇向東:“記住我們的目標,把所有的錢都拿回來,我們現在去是要探聽他們到底有啥說辭,沒必要跟他們起衝突。”

其實蘇慢大致能猜出他們會有什麼借口,她想確認一下。

老宅的人正在做早飯,空氣裡都是燒柴味兒和玉米粥味兒。蘇慢姐弟直奔蘇遠山住的廂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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