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對——(1 / 2)

第3章

光屏上麵的三個人,分彆是梁簡, 梁隆, 甄向華。

甄向華就是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被護士粗魯的喂了藥之後往她床上扔了一塊糖的那個男孩兒。

後來她走之前把所有病房的門都給打開了, 那些病人到底有多少是在有病之後被送來的, 又有多少是在送進來之後才有病的, 恐怕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那些病人在從房間出來對那些將他們殘暴對待的人施以同樣的對待, 這些病人可都是被這家醫院診斷成為精神病人的, 無論在哪個國家,精神病患者殺人都是不觸犯任何法律的。

以暴製暴不是一個好的方法,但卻是最能夠紓解他們內心的方式,除此之外,對那些將正常人確診成精神病人的醫生做出任何的懲罰, 對於他們來說, 都是難解心頭之恨。

當警察趕到的時候,那些醫生護士已經死傷無數了, 因此那家精神病院也關門了,裡麵的病人被轉送到其他的精神病院去, 有的被治愈了走出去,有的繼續留在醫院當中, 甄向華就是那個留下來的。

為了那一塊糖的恩情,雲夢這些年一直都有讓人對甄向華的病情做治療, 但是結果讓她很是意外,甄向華根本就沒有精神上的疾病,他的所有病都是裝出來的, 後來她又了解了一下他的過去。

知道他是香港一位富商的兒子,甄向華本來是有個雙胞胎哥哥的,但是因為他剛剛出生便異於常人,所以在一出生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就連他的富商父親都不知道其實他有的是一對雙胞胎兒子。

從小就被當成異類送到精神病院,家人不管就這麼的在精神病院長大,他還能夠保持著正常人的心性也是非常難得的。

他不願意出院,是因為在出院之後沒有地方可以去,雲夢也擔心他無法在社會上生活,索性便讓醫院安排他單獨的病房,並且有醫生給他做心理輔導,給他講解外麵的世界,等到有朝一日他對外麵有了一個了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有能夠出去獨自生活的能力了。

至於梁隆,那個草包如果是重生的,現在梁氏也就不會到了這個地步了,所以就隻剩下一個梁簡了。

前兩天她看到梁簡的時候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對看到她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意外,好像她出現在那裡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那天是一個金融講座,他一個學習天文的應該也沒有必要去聽吧。

他獨自坐在角落裡麵,身邊也沒有同學,可見他並不是陪著同學來的,就隻是他一個人去的。

還故意說了那麼多的話給她聽,好讓她知道梁隆正在找她,並且表示他一個下午都在連演講稿,所以也沒有時間接電話,梁隆正是心急如焚的時候。

果不其然她剛剛出禮堂沒有走多遠就看到梁隆了。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答案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正確答案。

梁簡是梁隆和一個女大學生生下的孩子,強取豪奪的爛俗故事,梁簡就是這個爛俗故事的產物,後來那個女大學生在生下孩子之後就送到了梁隆家裡去,梁隆當是已經有一個梁末了,自己都得要梁升給飯吃呢,更彆說是養活兩個孩子了。

但是那時候梁升發話了,讓梁隆一定要養著兩個孩子,要不然就斷了給他的錢,梁隆沒辦法隻能先養著了。

一直養到梁簡六歲的時候,他被梁隆養的又瘦又小,看到人也都是怯生生的不敢說話,而且還一直都沒有名字,被梁升接回梁家一起住,並且給他取了梁簡這個名字,因為他的生身母親姓簡,從小梁隆就罵梁簡,罵梁簡的母親,所以梁簡從有記憶開始就知道父母不睦。

因為梁末已經十二歲了,上了初中被梁升送去了寄宿學校,本意是想要讓學校老師管管便沒有接回家中,隻是沒想到在學校反倒是讓他無法無天了,越來越不成樣子,當然這是後話,那時候的梁升完全是出於好意。

在梁悅的記憶當中,梁簡和她玩兒的很好,梁悅是家中的獨生子,就好像是照顧親弟弟一樣照顧著梁簡,直到梁悅考上了大學,從那之後兩個人才分開的。

那麼梁簡是什麼時候重生的?是在和梁悅分開的這幾年的時間?還是說之前,隻是梁悅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而已?

“能夠找到更準確的時間嗎?”

“能,不過我認為你想要找到更準確的時間也沒用,已經知道是這個人了,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有什麼差彆?想要調去他前世的記憶是不可能的,所以什麼時候重生的也沒有沒差了。”

雲夢看著梁簡的照片,帶著一副眼鏡,遮住了大半張的臉,透過眼睛能夠看到裡麵怯生生的眼眸,清澈透亮,看上去真的就好像是一個童年不幸福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男孩子。

其實重生的也不一定是無所不能的,也有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的那種,可是梁簡這個人的隱藏功力太強了,誰都看不出來他的真麵目是什麼,

如果不是她敏銳的察覺到他不經意間的幾句話,按照梁悅記憶當中的模樣,說不定真的就會被他給蒙騙過去。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藍寶知道,比起偽君子,雲夢更喜歡的是真小人,最起碼做什麼事情光明磊落,但是很可惜,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在人與人相處的時候,都是帶著一張麵具,一張偽善的麵具,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真麵目。

那些敢於把自己惡毒的一麵展現出來的,最起碼落得一個真實,敢於麵對自己。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怪不得她這幾年都沒有查到梁隆和那些人是通過什麼聯係的,原來真正的紐帶就在他們家裡,自然是不需要用彆人來傳遞消息了。

不管之前梁簡和梁悅之間的感情是怎麼樣的,既然梁簡已經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來了,他就不是一個無辜的人。

重生之後的人,可不能按照他現在的年齡來計算了。

自從見到了雲夢之後,梁簡經常能夠和雲夢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美名其曰是想要讓雲夢回去住,還說他們是一家人雲雲。

雲夢不予理會,仿佛不知道他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裡麵一般。

這天梁簡又來趙雲夢,被雲夢冷言拒絕之後沒有像以往一樣繼續跟在她身邊,隻是站在原地一副要哭的樣子。

一個男人,沒有一點兒的陽剛之氣,像個小白兔似的著實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眼見雲夢進了寫字樓,梁簡跑過去,“姐,你要怎麼樣才肯和我回去?”

“除非我爸能夠活過來,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她知道梁簡為什麼執著的讓她回去,回到眼皮子底下,才能夠更好的監督她的一舉一動,像梁簡這種人已經不能單純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的一舉一動了。

“姐姐……”

“在你們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你姐姐了。”

看著雲夢仿佛什麼都知道的神情,梁簡心中一動,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夠看透世間的所有汙垢,她此時嘴角勾起的弧度,讓梁簡有一瞬間的失神。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們做什麼了?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就算……就算是我爸接手了大伯的生意,可那……那也是……也是因為大伯的臨終前的遺囑啊。”

在寫字樓門前,現在又是午休時間,人來人往,兩個人的爭吵已經引起很多人的諸事了,雲夢也不想再繼續和他爭吵,上前一步。

梁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雲夢眸色深深,目光緊緊的盯著梁簡的眼睛,“我爸之前立下的遺囑現在還在瑞士的銀行保險櫃裡麵,你說如果我把這份遺囑拿出來,在法律上是我贏還是梁隆會贏?”

“瑞士銀行?”梁簡一怔,“可是姐姐,我爸之前和我說高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繼承大伯的公司,如果你想要的話他隨時都可以把公司交給你,所以你也不用拿出大伯生前的遺囑,畢竟那是大伯之前所立的,真的拿到法律上不一定有效的。”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雲夢進了寫字樓,這次梁簡沒有跟過來,看了眼高|聳入天的寫字樓,轉身回去。

YL的分公司就在這棟寫字樓裡麵,雲夢就在這裡辦公,但不用每□□九晚五的來,隻要有需要的時候來就好。

上樓拿了份文件,剛去地下停車場,而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嘭’的一聲,隨即就有了一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像發聲處看過去,這時候忽然感到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下意識的一個閃身,一枚石子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緊接著又有好幾枚石子射了過來。

雲夢一一躲過去,走向對她發射石子的地方,辦公時間,地下停車場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麵的聲音。

走了能有幾十步,停下腳步,但她也沒有往回走,感受到後麵有一道微弱的呼吸聲傳過來。同時伴有清微的腳步聲。

勾起醉解沒有回頭,繼續如常的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迎來的便是當頭一棒,雲夢隻感覺後腦一痛,隨即沒有了知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綁在椅子上了。

房間烏黑空蕩,在四周有著什麼東西閃爍著亮光,看樣子應該是紅外線攝像頭,隨時都有人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是開始了是嗎?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就該由她說了算的。

監控外麵的梁隆看到雲夢醒過來了,開門走進來,手中拿著一根電棍防身,布滿肥肉的身軀讓他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跟著顫|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梁隆身上有一股油膩膩的味道。

“你很幸運,三年以前能夠讓你跑出去,這一次我可沒那麼容易讓你逃走了。”梁隆走到距離雲夢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外麵的光亮照射在他身上,非但沒有給他整個人增加氣場,反倒是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雲夢嘴角一抹諷刺的笑容,“梁隆,如果我要跑的話,你真的以為你抓得住我嗎?”

“可是你已經在我手上了。”梁隆走到牆邊,按了一下開關,瞬間屋內亮如白晝,雲夢這才發現,她並不是在地板上,而是在一塊漂浮板上,漂浮板底下都是水,隻是漂浮板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她才沒有感覺到搖晃。

而在距離漂浮板不遠處的地方,一條鱷魚正在看著她,張著嘴,有口水流下來,看上去很是攝人。

“上次我沒有對你趕儘殺絕,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你就儘管來啊。”想要讓她死直接殺了她就行了,完全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既然讓她還活著,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就死了。

見雲夢如此有恃無恐,梁隆心中十分氣憤,“那隻小寶貝可是餓了好幾天了,梁悅你最好實相些,不然你就會成為它的盤中餐。”

要不怎麼說梁隆不聰明呢,她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已經進入正題了,目光看向牆壁上放著的監控攝像頭,“想必你此時一定很後悔吧。”

“我當然後悔讓你活了下來。”梁隆以為雲夢是對他說話,大聲吼道。

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梁簡揉了揉額角,他當然知道雲夢是在和他說,後悔讓梁隆來去審問她。

梁隆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充分的體現了什麼叫智商是硬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話,梁隆來到牆邊,按動了一下按鈕,瞬間漂浮板開始動了,漂浮板動了,鱷魚也感覺到了,對著雲夢遊了過來。

雲夢手疾眼快,站起來將身下的椅子衝著鱷魚摔了過去,她身上的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給解開了。

鱷魚被她打了一下,完全暴怒了,對著雲夢便衝了過來,它的頭已經上了漂浮板。

“梁悅,你現在把瑞士銀行的密碼給我,我現在就可以解救你於水火當中。”梁隆威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雲夢一個眼神兒都沒有給他,快速的將繩子綁在鱷魚嘴上,鱷魚的咬合力強,但是他把嘴|巴合上,他張開的力度卻不強。

快速的把繩子綁上,梁隆見到此景也是一怔,“你……”

雲夢縱身一躍,從漂浮板上來到了岸上,對著梁隆步步緊逼,“梁隆,我要感謝你,殺了我父親,將我扔到那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才能讓我快速的成長起來,今天你也應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這裡銅牆鐵壁一般,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隻要她不逃出去,隻要她死在這裡,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逃,自然會有人接應我。”雲夢說完,外麵響起了真真警笛聲,“你聽,警察來了,這裡的監控錄像將你剛剛的所作所為記錄的清清楚楚。”

“你……”

梁隆剛說完一個字,梁簡出現在門口,他身後是一係列穿著警服和防彈衣的持木倉警察。

在梁簡剛剛開口的時候,梁隆知道他完了。

“爸,原來真的是你害了大伯,現在還想要將姐姐害死,你怎麼能這麼做?”

“是你報的警?”梁隆不可置信的看著梁簡,竟然是他報警的。

“我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下去了,爸你已經犯法了。”

梁隆作勢就要打過去,警察迅速上前,將梁隆控製住,梁簡依舊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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