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桃花的變化+套路+並不弱)(2 / 2)

“這可如何是好啊?不行,我得趕緊送府中家眷離開。雲和兄,你也趕緊回京吧,多帶些人手,此去一路,隻怕也是不安寧……”

林懷仁說著,就要離開。

已經做下決定的謝無垠放下手中的筆:“林大人這是要丟下百姓們,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放肆……”林懷仁斥了一句,但也隻這一句,他漲紅了臉似是很氣惱,瞬間又泄了氣。

陳旻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阿垠,休要無禮。”

“不怪他。”林懷仁擺擺手,一副不放心上的樣子,隻是看著謝無垠歎道:“本官是此地的父母官自然不會走,但我的家人何其無辜,我不能讓他們同我一起處在這水深火熱之中。”

“小子無禮,大人勿怪。”

謝無垠朝他揖了一禮,算是為剛剛的話道歉。

林懷仁雖沒什麼本事,但至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無礙。”林懷仁沒放在心上,又告誡一句:“若是可以,便跟著你家先生一同離開罷,本官無能,明明有良策在手,可本官既治不了奸商,也不能讓百姓信服。鬆林縣隻怕要亂,唉……”

說著朝陳旻挽了挽手,打算離開。

“懷仁兄,何必這般著急走,不若聽聽無垠怎麼說再走,他向來機靈聰慧,鬼點子最多,想必有法子處理這一攤子爛事兒也說不準。”

林懷仁不信,苦笑道,“雲和兄就莫要拿我尋……”

陳旻眉眼帶笑,淡淡道:“之前給你的那幾張紙就是這孩子從書裡得來的。”

話沒說完的林懷仁一聽,瞬間收了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果真?”

“自然。”陳旻點點頭,又道:“這孩子天賦卓絕,過目不忘。仗著天賦胡鬨看了許多雜書,給你的那些,都是他從書上雜糅而來。”

“好,好啊。”林懷仁信了,陳旻這人不善說謊也不屑,他一而再的說是那就一定是了。

“是叫無垠吧,好孩子,你且過來說說,可有法子治理此地混亂?”

林懷仁急切問著,陳旻朝謝無垠招了招手:“阿垠,過來罷。”

謝無垠笑著走了過去。

他們並沒有談多久,隻是時不時林懷仁就會發出驚疑聲,再出來時,他看謝無垠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以及認同。

他原本以為陳旻說的天賦卓絕過目不忘是誇大了的,沒想到他真的就是如此,而且心思靈動,鬼點子真的多,說的話也是一環扣一環。說實話,真的是早慧得有些可怕了,他總算明白往日裡陳旻為何總是唉聲歎氣,怕他活不長了。

有道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這孩子情深不深且不知,但慧極是肯定了,他從未見過這樣年歲就聰慧如斯的孩子。不說陳旻擔憂了,他都有些替他擔憂了。

“人手,我會給你準備好,那我就在衙門等你的好消息。”

謝無垠笑看著他:“您放心,他們會自己上門找您的。到時候您就安著商量好的與他們交涉就好。”

林懷仁點點頭便告辭離開。

與他來時的焦慮不同,離開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當天,劉捕頭便收到命令戒嚴,整個鬆林縣的進去口都被封了,不準人隨意進入。

糧鋪內。

管事打扮的人匆匆跑來:“不好了掌櫃的,衙門戒嚴,咱們的糧車進不來。”

這是何家糧鋪的管事老吳。

“這麼點小事兒,還要我教你怎麼做?那我花銀子養著你們做什麼嗎?一個個的就知道吃乾飯。你說說你們還能不能做事兒,不能做都給老爺我卷鋪蓋滾蛋……”何掌櫃皺著眉頭,想也不想直接就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幾個乾活的低著頭,老實挨罵,早就習以為常。

罵痛快了的何掌櫃的見他們還愣著不動,又來了火氣:“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把糧食運進來。”

“這就去,這就去……”老吳無奈,隻能連聲說著,扭頭又跑了。

何掌櫃鄙夷的掃了他們一眼:“真是一個賽一個蠢……”

說罷,坐下繼續看賬本,劈裡啪啦的打著算盤,嘴邊奸笑不止。

果真世道越亂,銀子越好掙啊!瞧瞧,這才多久,掙的都抵得上一年的盈餘了。

城門口。

把守城門攔了何家糧車的是劉捕頭,不止何家的還有秦家的。老吳回轉的時候,秦家的管事也在。

“這是做什麼?”劉捕頭皺著眉頭嗬斥一聲,把銀子還了回去,也不等他開口開口,直接道:“不是咱為難你們,而是真的不能進……”

“可是為什麼不能進啊,洪水已經過去,也沒有災民圍著,為……”秦家那管事不解的問著,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捕頭一把撥開。

劉捕頭越過他嚴正以待的看著由遠而近的老老小小都有的一群人。

人還沒走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便先傳來。

劉捕頭為首的十幾個衙役們齊齊拔出了刀,對準前方。

“站住,不準靠近此地,違者就地斬殺。”劉捕頭雄渾的聲音響起,但並沒有嚇住那些人,反倒是秦家管事和老吳被嚇到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竟然這般嚴陣以待。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劉捕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人有令,鬆林縣如今戒嚴,不能隨意出入,違者一律按照染疫者處理,就地火燒掩埋。”

當今並沒有什麼好的疫病治理辦法,一旦發生都是直接火燒掩埋。不管有沒有染上隻要官府蓋上染疫者的名頭,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染疫者?

秦家管事一聽瞬間躲得遠遠的,老吳也是,他本打算上前想請劉捕頭通融通融的,現在是半點心思都沒了,滿腦子都是疫病這兩字。

從古至今,一旦生疫,那基本都是沒救的。

“大人,您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我們沒有瘟疫,沒咳咳咳……”病歪歪的老者說著就咳了起來,臉都咳白了,咳得滿嘴都是血,都還在咳。

旁人聽著都覺撕心裂肺。

下一瞬,骨瘦如柴的老人,身子一僵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身邊的人當即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一邊咳,看的人心驚不已。

老者的兒女們跪求著:“大人,我爹他隻是風寒入體啊,真的真的,他一點事兒都沒有……您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咳咳咳……”

“對不住了,職責所在,不管是誰來,眼下都是不能進的。”劉捕頭似有不忍,但還是一步不讓強硬說道。

說罷回過頭看著兩管事:“你們也回吧,如今是決計不能進出的,誰來也沒用,大人下了死令,你們沒聞到嗎?”

“什麼?”兩人還沒從疫病中反應過來,呆愣的回了一句。

“腐臭味。到處都是腐臭味兒。天這麼熱,屍體沒人處理,死在哪兒爛在哪兒,不止咱們這兒,橫搖縣那邊水患比咱這兒嚴重,死的人更多……”

他的話沒說完那些災民就搶先哭到:“對對對,大人,我們就是橫搖縣來的,我們都是遭了災的普通百姓,求大人發發慈悲讓我們進去吧。”

“是啊大人,我們都是橫搖縣的,我們隻是叫洪水淹了,我們沒有疫病……”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染上疫病,但你們不是第一批從橫搖縣過來的,前幾天到的那些有人已經被確診為疫病。進是不能進了,要麼離開,要待隻能在城外待著,一旦有人死了,不管是不是疫病都要火燒掩埋。”

那幾人目光閃爍,強撐著哭求:“大人,我們真的沒有疫病,咳咳咳……”

“是啊大人,咳咳咳……”

“咳咳咳……大人行行好,咳咳咳……“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哭求著,咳嗽不斷。

“瘟疫,這就是瘟疫……我不乾了……”

何秦兩家運送糧食的車隊,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大叫著我不乾了,隨即人就跑了。其他人,本就心慌意亂,驚恐不止,再聽這麼一嗓子,都嚷嚷著不乾了,沒一會兒人就都跑不見了。

“回來,你們回來……”

老吳和秦家管事急喊了幾聲,可人在外邊,腳長那些人身上,他們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

“怎麼辦?”秦家管事慌不擇路抓著老吳就問。

老吳支吾一陣,一把甩開他,扭頭就跑。

彆說外邊那些人,就是他都不想乾了,瘟疫啊,那可是瘟疫,會傳人的疾病,還沒法治。

老吳馬不停蹄直接跑回了糧鋪。

“糧食呢?”

“我不乾了。”

兩人幾乎同聲。

何掌櫃黑了臉,咬牙切齒:“我問你,我的糧呢?”

“被攔在城門口進不來,彆說糧,就是您現在去隻怕也出不去。”

何掌櫃緊皺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整個鬆林縣城都被封了,不準進也不準出,誰都一樣。”

何掌櫃不信,狠狠瞪了他一眼:“瘋了吧你。”

“我到希望真是我瘋了。”老吳苦笑一聲,看著他:“掌櫃的,瘟疫,是瘟疫啊……”

瘟疫兩個字直接把人炸懵。

老吳的聲音不小,又是在鋪子裡,不少人的聽到了,買糧的無心在買糧,二話不說扭頭就跑,賣糧的小二也是一副驚慌的樣子。

“閉嘴,你敢造謠,不怕死啊你。”

嘴上這麼說,何掌櫃卻是立馬起身啪的一聲把門關上,臉色瞬間煞白:“老吳,你說的是真是假?”

“人就在縣城外,橫搖縣來的。一個個咳得撕心裂肺,還吐血倒了一個。您若不信自己去看看吧,對了運糧的都跑了。”

老吳灰敗著臉,恐慌著,哪有半點說謊的樣子。

這人替自家乾了大半輩子的活,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清楚。就是因為清楚,一時才慌了神色。

那就是真的了。

“不要慌,你們看著鋪子,我去打聽打聽消息……”

何掌櫃把人安撫住,便開門離開。

他哪兒也沒去直接回了何家,收拾收拾東西帶著人打算出去躲躲,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沒什麼風吹草動,再回來就是。

和他一樣的還有秦掌櫃一家,兩家人在城門口撞上了。

“何掌櫃,這是去哪兒?”秦掌櫃笑眯眯的招呼著。

何掌櫃擺擺手:“嗨,還不是賤內央著想回娘家看看,這不……”

“秦掌櫃呢?”

“一樣一樣……”

心中大概知道互相都知道瘟疫的事了,兩人敷衍一笑,沒再說什麼。

馬車緩緩行著,出縣城的時候被攔下了。

“劉捕頭,還請行個方便……”

“對不住了二位,大人下令,如今是戒嚴期,不準進更不許出,都請回吧。”

“劉捕頭,你這……”

他們塞銀子,劉捕頭也不接不收,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請。”

不遠處蔫頭耷腦的一群人,頓時擁擠過來。

“大人,您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我們真的沒有,咳咳咳……”

“是啊,大人,放……咳咳咳……放我們進去吧。咳咳咳……”

“咳咳咳……大人……”

“老爺,好心的老爺夫人們,這是我閨女,您瞅瞅她模樣可俊了,隻要您買了我兒子,這丫頭就當送你們的,咳咳咳……求求你們了,好心的老爺們……”

婦人哭求著,不停的給他們磕頭。她身邊的小丫頭也哭,“弟弟,弟弟,你醒醒,弟弟……”

地上,小男孩一動不動不知生死的躺在哪裡。

“走走走,趕緊掉頭……”何掌櫃秦掌櫃見狀,壓根不敢多待,立馬讓車夫掉頭。

“不要走啊,咳咳咳……”

那群人聲嘶力竭的喊著,咳著。何秦兩家的馬車跑得更是飛快,不一會兒便就沒影兒了。

待他們一走,那幾人唉聲歎氣的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紮堆休息。

不遠處的茶攤上,謝無垠陳旻坐在哪裡悠閒的喝著茶。

陳旻搖搖頭哭笑不得:“你哪兒找來的,若不是事先知道,我都信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古明理。”

“還明理,為師看是歪理罷。”陳旻輕哼一聲,似有些不讚同。

“刀不分好壞,壞人用是殺人的利器,好人用是救人的神兵,老師覺得如何?”

謝無垠支著下巴,兀自笑得開心。

“你呀你……”

陳旻無奈搖搖頭,好的壞的都說儘了,要他如何評?

人是聰明早慧,但就身子文弱了一些,略微歎息一聲道:“雖說當今書生多文弱,更有崇尚白/粉敷麵的,你不必學他們。等回了京城,我給你尋個武師傅,你好好跟著練練身子,到底瘦弱了些!”

“好啊!”

謝無垠笑笑,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弱。

不過算了,就當是安他先生的心吧,再者他也想看看這裡的武師傅都是什麼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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