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你想歇歇就多歇歇。”李從虎拍拍他的肩把他摁了回去,又道:“你就彆管我們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自己練練。怎麼著也得對得起吃進去的,還有這些年拿到手的餉銀。”
“這倒也是。”
不少人點點頭,坐了一會兒便也跟著繼續訓練。
剩下幾個跟錢春來性子差不多,都是懶的,隻覺得幾人沒事兒自找苦吃,又沒人看著還傻兮兮的練,真是閒工夫多了有勁沒地兒使兒。
“走,我們歇我們的,我哪兒還有一副骰子,咱們來幾把?”錢春來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冒著賊光。
“來來來,我手也癢癢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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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窮鄉僻壤還是繁華地,彆的營生可以沒有,唯獨不會缺了賭坊花樓這樣紙醉金迷的地方。萬春樓便是禺城最有名的花樓。
龍、譚、秦、莫四家便是今日宴請謝無垠。
府衙後院。
謝無垠看著突然回來的趙二,見他眉間微蹙,像是在擔憂。
“噗~”謝無垠噗哧一聲笑了,搖搖頭。
“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又不能把我吃了?”
“總歸小心一些。”趙二認真叮囑一句。
“我會的。”謝無垠點點頭,看著他:“你回來就為這事兒?”
趙二:“不是,有事兒要問你。”
他看著他:“營地內有些人我不準備留。”
“我既然把這事兒交給你,怎麼處理,自己看著辦,不用事事回稟。”
謝無垠看著他,語氣雖平淡,但交付的信任卻叫趙二動容。
“好。”
趙二沉聲應道,留了一句萬事小心便又離開。
他剛離開,謝三就從外邊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了:“阿垠,你這整天讓我們出去吃喝玩樂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語氣有些怨念,謝無垠沒好氣的笑了笑:“感情讓您吃喝玩樂還不痛快了。”
謝三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滿是嫌棄的撇了撇嘴:“那倒是也沒有,主要是這地兒實在沒什麼好玩的。”
“你說賭吧,你爹我這人賭運又實在不咋地,光輸銀子不說你娘心疼了,你爹我自己也舍不得這麼霍霍。喝花酒吧,咱也沒那膽啊,叫你娘知道了還不得擰死我。咦……”
謝三說著打了個寒冽。
又見他穿的整整齊齊,一副要門的樣子,就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萬春樓。”
萬春樓?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的名字,謝三頓時激動起來:“你這是要去喝花酒?”
又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全是戲謔打趣:“長大了,真是長大了啊。我兒子都知道喝花酒了,嘖嘖。”
嘖嘖幾聲也不等他開口,做賊一樣湊到他身邊,小聲到:“兒子啊,喝花酒歸喝花酒,但千萬記著找個乾淨的,那地兒什麼臟病都有,可千萬要小心。”
“我不是,我……”
“懂懂懂,我跟你說啊,爹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
“誰?誰喝花酒……”
在外邊聽了一耳朵的李氏謝大妞小桃花一同走了進來。
謝無垠看向謝三,很是無辜的笑了笑。
“爹你……”謝大妞白著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在鬆林的時候她就在鋪子裡幫忙,到了京城也沒人拘著她不讓她上街,又一路來了這裡。到底也算見過世麵,喝花酒是什麼意思她還是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才更難置信,她一直都覺著她爹心裡眼裡隻有她娘一個。最近她娘問她喜歡什麼樣的,她還說就找個跟她爹一樣好的,哪知道她爹竟然背著娘喝花酒。
謝大妞震驚了,這怎麼行。
“你什麼你,我不是,我沒有。”謝三暗自瞪了幸災樂禍的謝無垠一眼,沒好氣的解釋。
“哦。”謝大妞信了,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謝三白了她一眼,還是不是親閨女了,竟然敢懷疑他。
“你給我過來。”謝大妞信了,李氏沒信,揪著他的耳朵往屋裡去。
“哎呦,媳婦兒疼疼疼……我真不是,阿垠胡說八道的,真不是我要去,是……”謝三齜牙咧嘴的喊著解釋著,正想說是謝無垠要去就見他悄悄的朝他噓了一聲。自以為他是第一次,肯定不想叫人知道,謝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便閉了嘴。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謝無垠幾人笑了笑,他看向謝大妞:“今夜我晚些回來,不用留我的飯。”
“我知道了。”
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處理,謝大妞也不問他去哪裡,直接點點頭。
“看好家。”謝無垠看向小桃花,交代一句,便就轉身去府衙找周勉張述二人,這兩日張述一直跟著周勉學衙門辦事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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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春來幾個都想過他會殺回馬槍,但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他們也都想過被發現的可能,但都沒怎麼放心上,覺得他不能拿他們怎麼辦,最多就是法一頓,但誰也沒想到他竟然絲毫餘地都不留,直接就要將他們趕出兵防營。
“你憑什麼趕我們走,我們不服。”錢春來大聲嚷嚷著。
“不服,我們不服。”
剩下幾個連忙附和,他們可不想被趕出去。又覺得趙二小題大做,不過就是玩玩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竟然大動乾戈的。
“聚眾賭博,懈怠訓練,無視軍紀命令,杖九十或者離營。”趙二冷眼看著他們。
九十軍棍下去他們還能活命?幾人頓時怒火中燒,捏著拳頭不管不顧的朝他打了過去。
想著既然都是要走,那就出口氣再走。
不一會兒錢春來幾個就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哀嚎,看著趙二的眼中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害怕恐懼。烏金木倉就懸在錢春來的眼睛上方,他若稍動一下就能刺傷他。錢春來哆嗦著腿氣都不敢打喘一聲:“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走我走,饒了我吧。”
“滾。”趙二瞥見營地外來人收回烏金槍,冷斥。
錢春來幾人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跑了。
此時,阿憨坐在馬車上賣力的搖著手臂。
“二哥,你要的我給拉來了。”
趙二:“做得很好。”
又朝營地內的人喊來:“將營地周圍圈禁,隻留一門,以後二人一輪,輪流守營,閒雜人等一乾不許靠近。乾活。”
沒人有異議,哪怕有也不會當著他的麵說出來,尤其是在他鐵麵無私的把錢春來幾人趕走後。李從虎來到楊魁身邊壓低聲音到:“魁哥,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早早的準備了這些。”
“重要嗎?”楊魁臉上沒什麼表情。
“……咱們這位新大人跟盧明不一樣,有些事總是要變一變的。日後還想要吃這份餉,就得像個樣兒。以前那般懶散是不能了,你要是做不到最好趁早走,彆到時候被人趕走,丟人。”
楊魁告誡幾句不再說什麼。
籬笆紮好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遠遠看去緊密的圍了一圈,隻留下一個入口,打邊上過的路人很是好奇的探著腦袋,想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軍營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離開!你們兩個去守營地。”趙二高喝一句,嚇退了看熱鬨的人,又點了兩人去守營,他看向範文遠:“你負責把守值人分配好,一一列出,兩人一輪。”
“其他人散了!”
夥房那邊已經準備好一眾人的晚食,打熬體力是個費力活兒本就餓得快,又紮了一陣籬笆,早就饑腸轆轆的眾人等的就是這句話,本還因著錢春來幾人被趕走的事有些不得勁的眾人,吃著白飯肉菜的時候,那點子不得勁沒撐多久就散了,就像魁哥說的那樣,人也沒虧待了他們。
另一邊,萬春樓前,謝無垠如約而至。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