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神色微變,看向徐渡的目光亦帶上了微微敬仰,低頭:“確是這番道理,兒臣受教。”
她似乎深受觸動。
這個時代對於女性有一定的局限性,尤其還是在這險惡的宮廷裡討生活,好歹也占了個父親的名頭,徐渡怎麼也得告訴她這一時代,最適宜她的生存之道。
徐薑聰慧堅韌,然而終究還是年幼,無人關注,不懂藏拙之理——否則又怎會被趙瑞瞧中,誘之以情,將她裡裡外外消費得一乾二淨。
“父王……”徐薑默了半晌,忽道,“您之前那般……也是出於這個原因麼?”
她估計是想指原身不問政事,成天求神問道的那副腔調。
徐渡覺得還是給她留一個好印象,以後推進劇情,也好更加順利一些,便低調地點了點頭。
徐薑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他此番成效不錯,徐薑原來一開始見他時,都快都成篩子了,一番交談下來,雖然依舊有些生疏懼怕,但已經可以正常交流,甚至眼中還多了一絲仰慕。
徐渡又與她閒聊了幾句,見夜色已深,便不再多作逗留。
他回了自己寢宮後,卻也不著急歇息,而是著人取了列宮名冊,一一比對著看。
憑借腦子中對世界藍本的掌握,徐渡大致能分清這些宮人的勢力範圍,從中摘摘揀揀,忙活了一個晚上,將自己和徐薑宮裡的宮人大致換了個遍,起草了份新的名單,這才歇上片刻。
先是去探望冷落多年的公主,再是換了一批宮人,這番動作,想必風聲不到明日,即會傳出去。
不過,這正是徐渡希望的效果。
沉屙還需猛藥醫,該到鯨吞的時候,便沒有蠶食的必要。
*
第二日,徐渡剛開完朝會,下了朝還未脫冠,便有人稟報楚後覲見。
“宣。”
徐渡坐在軟榻上,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楚後拖著裙擺走了進來,鬢邊襯著搖晃的步搖墜子,雍容華貴而不失嫋娜。
她今日似是精心裝扮過,想來是原主喜愛的那套口味,不過徐渡瞧著卻是滿眼的故作之姿,愈發厭惡了起來。
“王後不必多禮。”徐渡懶洋洋地歪在榻上,看著她行完整個禮節,這才悠悠開口。
楚後一窒,以往梁王每每未等她行禮便會將她攙起,從未有過眼下這等情形,更未以“王後”這樣冰冷的稱謂喚過她。
“看座。”徐渡指了指一邊的位置,便有宮人立馬拿了個軟墊放了上去。
楚後特地留心,瞧了瞧那宮人的麵孔,果然是生麵孔,看來昨夜那番變故,果然是真的。
她坐下後,目光悄悄移到徐渡臉上,對上徐渡的眼睛,沒來由地心頭一慌。
今日的梁王,皮相未變,可是卻多了一分陌生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似笑非笑間,隱隱帶著絲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可從未在梁王臉上見過這種神態。
楚後於後宮之術頗有心得,然而此時心裡也不禁直打怵,微一思忖,軟著嗓子開了腔:
“王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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