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一更)(1 / 2)

雷損雖有預料到倘若讓時年外出,是要引來迷天七聖盟的人的,這才讓雷動天也跟著行動。

歸根到底還是得有個鎮得住場麵的。

卻萬萬沒猜到,雷動天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敵人牽絆住了,還是給了迷天七聖盟趁虛而入的機會。

但結果居然不是他籌備已久的東西出了問題,而是這個閉門練功三個月的姑娘,飛刀更上一層樓,直接以一對二取了鄧蒼生和任鬼神的性命。

這還能算個好消息。

雷損也顧不上此前他有等關七落入圈套之後拉攏這兩人的盤算了,能不能拉攏到手另說,手裡有一個這樣成長速度驚人的下屬,顯然要比什麼都頂用。

他用那隻完好的手摩挲著雷動天遞給他的聖主令牌,臉上浮現出了一點得意的微笑。

這場博弈中他又多了個可用且好用的兵刃。

雷動天注意到雷損另一隻殘缺的手上套上了三根機關木手指,這正是他也隨時預備出手的預兆。

“或許堂主可以再給她一點立功的機會。”

雷動天提議道。

雷損取代雷震雷位置的野心並沒有在他麵前隱瞞,否則他也不會參與到這個事情裡。

在他看來雷震雷到底是已經老了,雖然雷媚的年紀還不大,但雷動天覺得雷震雷開疆拓土的心氣已經大不如從前。

天子腳下,和迷天七聖盟僵持的時間越久,對六分半堂來說也就越是被動,雷震雷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此番離開京城正是為了尋求解決之法。

但雷動天覺得這還是少了點上位者的魄力。

所以他更支持雷損在此時稍有些不擇手段的做法,縱然會在短時間內背負一些罵名又如何,時間會證明這樣的選擇更有利於這個從江南霹靂堂中獨立出來,在京師立足下來的幫派組織。

“有些安排可以提前了。”雷損回答道。

這樣的一個好手總不能在權力更替之後,來個什麼政見不和,奪權手段看不過眼之類的理由,跑到對麵的陣營中去,所以——

他必須搶先給雷震雷扣個黑鍋。

再念及無情已經跟她有一次會麵了,她在京城裡並不是無處可去的,雷損更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這件事。

時年沒管雷損此時看到那兩具屍體會怎麼想,更不知道他已經開始有了給她編織一套站準陣營的理由的想法,反正她雖有動用嫁衣神功的內勁,但造成的傷口卻同當時擊殺六合青龍趙畫四的大有不同,怎麼都聯想不到一起去。

現下她依然是個靠譜而有天賦的大好青年。

她在院子裡看著雷損在此地留好的人手,裝模作樣地將那一箱箱的貨往倉庫裡搬運,鏡子卻在跟她播報這些箱子隻走了個場麵,實則立馬就已經從後門運走,另有一支隊伍的人負責運送剩下的路程。

領頭的按照鏡子的描述,正是六分半堂的雷恨和雷嬌。

“我現在有點後悔自己立的是個嫉惡如仇的正直人設了,”時年一邊用六分半堂的弟子給她遞過來的濕帕子將臉上的血痕擦拭乾淨,一邊在心裡同鏡子感慨。“如果我現在是他的心腹,說不定能直接接上下一趟的活,主動性上要更強一些。”

【你已經夠厲害了……】鏡子深覺這種來到彆的時空的功能,再沒有比她用得更順手的了。

悟性天賦一絕,讓神針亂繡和上官悠雲的控線之法,在她手中玩出了花,而這個時間又恰好讓她獨特的內功法門,足以過渡應對逐漸提升的對手。

鏡子甚至懷疑,倘若再給她一點時間,比如說過完這一整年,再去哪裡混上個小半年,她說不準能直接殺回大沙漠去給石觀音一頓狠的,以報當時頂著水母陰姬的招牌都沒能阻止變成階下囚之仇。

【再說了雷陣雨和關七之間的打鬥,按照他們所說的水準,應該還遠不是你可以圍觀的,若不然,他們也不會放在京郊。】

放在京城裡妥妥的在搞破壞,且不說這兩人本身是不是有案底了,光是這次的破壞力度,都夠他們去吃牢飯,不過若非如此,也不會被雷損給鑽到空子。

“你說的對,他們如果死不了,總有機會見識到他們的本事的。”

時年琢磨了下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她在這裡能停留的時間隻剩下了五個多月,能不能見到養傷完畢的兩人還真不好說。

“說到關七,他真是當了個反麵典型,同樣是京城裡大勢力的老大,怎麼他自己要跟雷震雷手下的護法打一架被暗算,他的手下不說能不能有雷動天的水平了,這麼一算好像都快削沒了。”

鏡子聽到她的心聲繼續說道,“所以說當老大的還是得腦子好使。”

【你是在說你自己還是在說蘇夢枕?】

“兼而有之吧,起碼不是在說雷損。”

時年放下了手裡的濕帕子,正好看到雷損和雷動天從房裡走了出來,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有狄飛驚此前給她列數的迷天七聖盟三聖主和四聖主作為一雙殺手犯下的凶案,對擊殺了鄧蒼生和任鬼神,她顯然並不需要表現出有多少心理壓力。

“你們先回去吧。”雷損揮了揮手。“路上應該沒有那麼沒眼色的人了,回到京裡注意迷天七聖盟的動向,尤其是你——”

他看了過來。

時年眼看著他露出了個分外苦惱的表情,“你叫我怎麼說你好,死在你手裡的儘是迷天七聖盟裡排的上號的,要知道聖主未必就是盟裡最強的,這些出自三教九流的人可不會管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的,隻要能解決掉你,他們便是盟裡的英雄。”

“那就一鍋端好了,反正是黑/道勢力。”時年小聲嘀咕了句。

看雷損那分外無語的目光看過來,她又抿了抿唇,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她來的時候騎的那匹馬被鄧、任二人的掌力打沒了,蹭的貨車抵達的地方,雷動天的坐騎則在他和上官悠雲的對招中,被竹子打了個對穿,事實證明坐騎真是個高危職業。

所以現下她隻能騎上了新撥給她的那匹馬,跟在了雷動天的後麵。

但不熟悉的坐騎總歸是有個壞處的,他們行出去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開始振動,而後便聽到了從遠處傳來了一陣炸雷一樣的悶響。

被這兩者所驚,這匹本就跟她不太熟悉的馬頓時驚得往前跑去,她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拉住韁繩迫使它停下。

她往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在夏日傍晚剛剛擦黑的天色中,隻能看到似乎是有大片的火光和白光在某處最後沉了下去。

“那裡是?”

雷動天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雷雨季節快到了,京城裡的天也要變了而已。”

至於他說的是真的雷雨還是一場與六分半堂權力爭奪有關的驚變,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時年還來不及再問,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道黑影掠過,她都沒看清是什麼,雷動天卻已經變了臉色,想都不想地騰身而起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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