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番外一:穿到原著說英雄啦(4)(2 / 2)

“你開什麼玩笑?”

這話也是狄飛驚想問的。

京城裡混不吝的人不少,方應看就是個中翹楚,但像時年這般把人都請來,讓人跳舞給她看的,實屬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閣下何必將人的尊嚴往地上踩?”狄飛驚抬眼問道。

他比時年印象中的模樣要更加成熟得多,甚至在麵容上多了幾分風霜之色,雷損死後六分半堂的重擔壓在他身上的更多了,這如何能不讓他心力交瘁,但這絲毫也無損於他那張臉的好看。

“可是我聽說,六分半堂早就敗在金風細雨樓的手裡了。按照我們那裡的規矩,戰敗的一方便得承擔對應的後果,就不說什麼上貢賦稅之說,似乎這裡是天子腳下不興弄這個。”時年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給勝利的一方表演個節目總是應當做的事情吧?”

“否則你們又是憑什麼生存下來的呢?憑你長得好看嗎?”

這句話實在很紮心。

狄飛驚的眸光一滯。

而在場的人緊跟著便聽到了她仿佛是驚雷一般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的聲音,“至於我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在犯眾怒。我剛去找蘇公子問過了——”

“他說,在京城裡什麼時候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什麼時候按照官府的規章製度辦事,歸根到底還是憑借實力說話,他之前實力不如旁人,所以被白愁飛趁虛而入,那麼現在是我的實力最高,自然也得聽我的,除非你們有什麼本事壓過我。”

她這一手嫻熟掌控的傳音之術,分明話中語氣平靜,卻隱藏著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更不用說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刀氣忽然布滿了整個黃樓,那種洶湧而來的威勢狠狠地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除了站在她身後的朱小腰和王小石幸免於難。

不是內勁威懾,而是刀光流轉,赫然是因為在這一刻她分明沒打算還按照之前的方式威脅人。

隻見實力不見血,遲早要讓這些被聚集在一起的人當她是個軟柿子。

觀眾都來齊了,她當然得選個開刀的人!

便是任勞任怨中的任勞!

“既然你們都沒這個本事,蘇夢枕說讓我來算算之前的賬,也合乎規矩了。”時年的眼中露出了對那兩個酷吏分明的憎惡之情。

在這個愈發黑白顛倒的世界,任勞任怨的所為,也比她所見到的更加惡劣百倍。

所以隻是讓他們在這裡跳舞實在是便宜了他們!

“先算一算花晴洲的賬!”

此前發夢二黨中花枯發的公子花晴洲慘遭活剝人皮,皮都沒了卻還留著一口氣在,花黨魁這位老父親狠下心了結了自己兒子的性命,讓他得個痛快,而發夢二黨正是站在蘇夢枕這一邊的。

剝皮的是任怨,此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戲碼與白愁飛有關,但時年還沒打算就這麼讓他們兩個人如此便宜地領死。

先殺一個任勞殺雞儆猴。

刀光仿佛還凝結了一縷在她的指尖,卻又仿佛那裡隻是刀光的收束而已,在這一瞬間在黃樓這個聲色犬馬之地仿佛化為了凜冽的風場,一道道的無形刀刃從天而落,像是奔流的刀光急雨,在頃刻間隻聞風聲作響。

但其實誰都見到了那些刀,這些已經達到了無形無蹤境界的刀,將那位年長任怨四十年的老劊子手給一瞬間擊鑿得四分五裂開來,鮮血飛濺在任怨和白愁飛的臉上。

那些流竄而過的刀光距離他們也隻差了分毫的距離,就仿佛,也穿過了他們的胸膛一般。

誰都沒料到這個看起來不大像是個尋常人的姑娘,之前隻是抓人,現在人來齊了卻來了一出殺人。

更讓人覺得驚懼的是,她麵對著這一片血肉模糊,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在做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反而轉向了方應看說道,“你剛才說要讓那兩個長得醜的站後麵,那個文雪岸個子挺高倒是可以,這個任勞便罷了。現在又少了個人,你還有沒有什麼補足的人選?”

她這話說的簡直像是無事發生。

而那個“還”字,無疑便將他這個罪魁禍首給供了出來。

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此的狄飛驚、雷純和詹彆野現在也知道了。

可惜知道與否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方應看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做的虧心事可不比任勞任怨少多少,隻不過那兩位動的是明晃晃的刀子,他動的卻是軟刀子。

“其實這個人數便不少了,”方應看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像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飄忽,“人多了反而容易亂了陣型……”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時年給打斷了,她拊掌笑道,“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不就是缺了個人嗎,你這個挨打之前總算長得人模狗樣的家夥勉強也算是你歸納的什麼聲光色形裡的色,便頂替了他的位置就是了。白愁飛果然推薦了個好人選。”

白愁飛這下收到的目光何止是從方應看那裡投來的,還有其他被他先拉方應看下水後,被牽連的人的。

他的臉色白了又綠。

任勞死時噴濺在他臉上的鮮血,更讓他感覺到一股從臉上蔓延到全身的冷意。

這種冷意讓他甚至沒發覺時年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

直到聽到黃樓的大門被合上,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抬眼望去。

隱約能感覺到的看守者氣息,對他們這些內功被以特殊方式封住的人來說,實在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現在怎麼辦?”他聽到有人問道。

“認命唄!”方應看攤了攤手回答道。

彆人他不確定,但時年將他劫走的時候,可是當著八大刀王和米蒼穹的麵的,可惜這些人都惜命,絕不會帶著有橋集團發動對金風細雨樓的襲擊,讓他有趁亂脫身的機會。

既然如此他可沒有什麼後招了。

認命?白愁飛才不認命。

若非是他不認命,他又怎麼會率眾叛蘇,甚至連他當年重入京城的經曆都不會有。

他眼中翻騰著的戾氣,實在難以壓製下去。

可他周圍的人都是與蘇夢枕站在對立麵的,當然朱月明或許不能算是,詹彆野也隻能算是中立,不過顯然他是找不到一個能當做攻擊對象、紓解心中憤懣情緒的人的。

朱小腰來是來了,卻已經跟著時年一道出去了,怎麼會留在此地。

好在不認命的並不隻他一個。

夜半時分,他忽然被狄飛驚拍醒,同樣被他叫醒的幾人都看到,那位在場中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女流之輩,麵露正色朝著被叫醒的幾人看來,小聲地說道,“各位可否聽雷純一言。”

屋外的崗哨似乎也安靜了許多,雖說不代表他們有脫身的機會,卻無疑在此時有了一點交談的機會。

然而在他們都看不到的樓上,時年和兩個世界的蘇夢枕連帶著王小石湊了桌四人的牌局,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等著這多方勢力的人湊到一起,能暴露點有意思的信息。

現在聽到他們總算有了動靜,也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而關注起了樓下的動靜。

被劫持到金風細雨樓,要說雷純沒有絲毫慌亂那實在是句假話。

這實在是超出了她以頭腦能解決的範疇。

但她此番被擄之前,手裡還有一樣東西。

一樣在她看來在此時可以起死回生的東西。

“或許我們可以暫時順著她一點,”雷純說道,“為了找到機會將一種毒種在她的身上。”

“這種毒並不致命,但它有一種很奇特的功效,隻要我唱歌,服毒之人便會聽從我的命令。研製這種毒藥的死字號溫趣已經被我滅口了,所以這種毒天下罕見更無藥可解。”

“它的名字叫作,一支毒鏽。”

方應看顯然不像雷純一般樂觀,他開口問道,“你又如何確定這東西能對那個家夥起作用?”

雷純毫不意外他會這麼問。

她矜持地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道這種毒我本是要用來對付誰的?蘇夢枕著了白愁飛的背叛,原本要想逃脫他的搜捕,隻能來我六分半堂,這自然是給他準備的。”

“蘇夢枕是什麼人,在這裡的心知肚明,我凡事隻做萬全準備,這毒要對他那種意誌力的人生效,便是神使又如何不能一試?隻要有這個機會,誰又能說她不會落入我們的掌控之中。”

樓上的四人,準確的說是三人,都整齊地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世界的蘇夢枕。

這可真是個不枉他們等在此地的消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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