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冰山前夫(3)(2 / 2)

“這麼慘?”問的人驚訝,“怎麼死的?”

“報道上說是交通事故,誰知道是不是幌子,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接受不了公司破產,自殺的吧。”侯正奇漫不經心道,“他老婆也搞笑,江闊死了沒倆月她就改嫁了,聽說已經和新歡移居出國了。看來女人這種生物,還是和錢最近。”

“江老板沒後代嗎?”

“怎麼沒有,”有人接道,“有個兒子,叫江檸,當年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少爺,江家出事以後倒是沒聽過他的消息了。”

“他爹死了,親媽又不要他,江檸那個廢物還能乾什麼?指不定躲哪個旮旯角裡哭呢吧。”侯正奇譏諷道。當年江氏集團穩居T市龍頭,江檸在二代圈子裡一直是最炙手可熱的一位,他也曾想和這位江小少爺打好關係,對方對他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想起曾在江檸那兒碰的釘子,侯正奇就忍不住來氣:“不提他們了,晦氣!”

“不提不提!”在場的都是人精,見侯正奇麵色不虞,便知道他不待見江氏,連忙轉移話題,“來,今天是侯總生辰,大夥一起敬侯總一杯!”

氣氛再次熱烈起來,舉杯推盞之間時間過的飛快,待宴席終於結束時已經將近十點了。侯正奇興致卻越發高昂,又請大家換了個更大的包廂,準備開始飯後娛樂。

沈暮不想參與這種場合,而且他驟然聽到江家的消息,雖然自認已經和對方毫無瓜葛,內心卻還是微微掀起了波瀾。

原來江檸去打零工,不是為了體驗“平民生活”,而是不得不借此養活自己嗎?

沈暮找借口想退場,卻被幾個同學死拉住不讓走,最後隻好跟他們一起轉移了陣地。

陸續有侍應生端來了飯後茶點果盤,侯正奇剛才在酒桌上還沒喝儘興,又點了小幾萬的酒水。眾人紛紛誇他闊氣,侯正奇得意的靠在沙發上,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

有人出去上洗手間,回來後滿臉興奮的帶來一個消息:“你們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不等人問,他便迫不及待揭曉了答案:“江檸!就咱們剛剛說的那個江家少爺!”

侯正奇臉一沉:“他還來得起這種地方?”

“不是,”那人說,“他在這裡做侍應生!”

侯正奇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

“侍應生?哈哈哈哈……”侯正奇連連搖頭,笑著喃喃道,“他也有今天?”

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侯正奇臉上浮起一絲興味,勾手叫來一旁的領班:“你們這有個叫江檸的侍應生,讓他過來給我們倒酒。”

領班有些為難:“江檸他隻是普通侍應生……”他低下聲音,賠笑道,“侯總您想叫陪酒服務的話,我們這裡有一批專門的,質量都很好……”

“少廢話,”侯正奇不耐煩的打斷他,“我就是叫他進來倒個酒,又不會吃了他,你磨嘰什麼?”

這位客戶可不是領班一個小小的人物敢得罪的,無法,領班隻好聽命而去。不一會兒,許夕端著幾瓶威士忌走了進來。

雖然是嚴冬,會所裡卻溫暖的很,許夕穿著一身標準的黑色侍應服,貼身的服裝勾勒出清晰的腰線和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一進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喲,彆人和我說我還不信呢,沒想到真是江小少爺,”侯正奇身子前傾,臉上浮現出誇張的驚奇,“江少怎麼穿成這樣,是在玩什麼新鮮的扮演遊戲嗎?”

許夕沉默不答,隻是在看到包廂中還有沈暮在時,眼睛微微睜大,然後慌忙低下頭去,好像不敢看他一般,專注地盯著手中的一瓶威士忌,動作利落而標準的啟瓶倒入酒杯:“侯總,您點的酒。”

“哎呦,沒想到有一天能讓江少爺伺候我喝酒,侯某人可真是受寵若驚啊,”侯正奇笑道,卻並不去接那酒,,“今天我過生日,江少爺陪我喝一杯唄?”

許夕沉靜道:“對不起侯總,我不陪酒。”

“怎麼,看不起我是不是?”侯正奇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冷聲道,“江檸,你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少爺呢?我告訴你,今天這酒你不給我喝,就彆想走出這扇門!”

包廂中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許夕身上。

許夕沉默幾秒,一言不發的端起那杯威士忌,仰頭一滴不落的喝了。

“敬侯總。”他放下空空的酒杯,烈酒喝的急,像一把燃火的刀子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許夕額頭上微微出了汗,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出有些發白。

“以江少的酒量,一杯怎麼能夠?”侯正奇卻歪頭道,“至少也得三杯嘛。”

在場有的人臉色變了。一杯是112ml的量,四十多度的烈酒就這麼灌下去三杯,酒量大的人也不敢這麼喝啊!

但沒有人為許夕說話。他們和他沒什麼關係,更不想為此去得罪侯正奇,於是都沉默的看著。

沈暮看著許夕越來越白的臉,皺起了眉。

許夕緩了緩,重新倒滿一杯,仰頭又灌了。

“漂亮!”侯正奇笑著拍手,“繼續!”

許夕忍住胃部的劇痛和想要嘔吐的惡心,顫著手去拿酒瓶,這時,一個聲音在安靜的包廂中響起:

“夠了。”

所有人驚訝看過去。

沈暮道:“這麼灌容易出事。”

侯正奇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沈暮不是他那個圈子裡的人,而且在T市學術界有一定名望,侯正奇隻好給了他這個麵子,站起來走到許夕跟前,將一疊紅鈔塞進許夕胸前的衣袋裡:“江少伺候的不錯,滾吧。”

許夕依舊沒說話,也沒去看沈暮,平靜的微微俯了俯身,退出去了。

這麼一鬨,侯正奇也沒什麼心情了,於是聚會終於結束,時間已近十二點。

沈暮走出會所,寒風撲麵而來。他開出那輛輝騰,正要離開,突然從後視鏡裡看到路邊坐著的一個人。

許夕坐在馬路牙子上,換回了自己的羽絨服,把自己縮成一團,在那裡發呆。

沈暮本不想管他,結果下一秒,他看見那人身子一歪,摔到在地上。

此時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沈暮隻好停下車走過去,將那人拉起來:“醒醒。”

許夕緩緩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的?”沈暮皺眉,“還不快回去?”

許夕像是醉的太厲害了,聽不懂他的話,黑色的眼睛霧蒙蒙的,隻是傻傻的看著他。

“你住在學校?哪個宿舍?我打電話讓你舍友來接你。”沈暮耐心道。

許夕看了他一會,還是沒說話,突然嘴一咧,傻傻的笑起來。

沈暮:“……”

他想不然就先把這個醉鬼送回學校,但一看時間才發現這個點早就封校了,而且也不知道這人是哪個宿舍的,這個時間找人問不合適;想把他扔到賓館裡,卻發現根本沒有對方的身份證。

沈暮心頭升起一股火氣,冷冷的看著他,很想把這人丟在這裡算了,但如果是夏天還好說,可現在將近一月,晚上氣溫將近零下二十幾度,在路邊睡一晚真的會凍死也說不定。沈暮再恨江檸,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最後他隻好認命的把許夕扔上了自己的車後座。

這算什麼事呢?沈暮一邊開車,一邊咬牙切齒地想,他曾發誓絕不和江檸扯上一絲關係,沒想到重逢第三天,他就把這人帶回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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