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您彆敷衍我(1 / 2)

督主大人果真日理萬機,才熄了燈打算歇下,外頭又來人說有要事,非去不可。

梁寒起身更衣,見喜在一旁連連感慨:“鄉下拉磨的驢都沒您這麼忙,當真是休沐日麼?怎麼瞧著比平日事情還多些。”

梁寒回過頭來捏了捏她的臉:“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她趁機捉住他的手:“往日寒冬臘月的我給您暖被窩,如今春光大好,眼看著就要入夏,屋裡的炭爐都收起來了,您是不是也用不著我啦?”

梁寒彎了彎唇:“想聽好聽的話?”

她笑盈盈地點點頭。

梁寒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還真有些難。

平日裡冷言冷語信手捏來,沒想到在一個小丫頭麵前馬失前蹄。

真讓她痛快,顯得沒臉,若讓她不痛快,自己又牽腸掛肚,衙門裡的十年大案也沒有這麼難纏。

算了,先讓她得意一陣子吧。

他傾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夠麼?”

酥酥癢癢的氣息落在臉頰,帶著淡淡的茶香,挑起她身上的每一顆小米粒。

她咬了咬唇瓣,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歪頭笑道:“不是這種,說話您不懂嗎?”

他聽不懂,又俯下來在她唇上小酌一番。

這張臉不能細看,一看就讓人神魂顛蕩。可就是這旁人眼中天底下最危險的惡人,此刻正陪著她嬉笑歡愉,柔情繾綣。想到這處,心水不由激蕩起來。

她忍得辛苦,險些忘記自己是誰。

在功虧一簣之前,終於一鼓作氣將他推搡開,切齒笑道:“也不是這種,您彆打算敷衍我。您是紅塵客,不是佛門人,說句喜歡我、離不開我,就這麼難為您?”

女人難伺候的時候,架子比司禮監掌印還要大。

梁寒偏頭過來,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忽然一笑。

見喜登時頭皮發麻,這是琢磨著給她上刑呢!

還沒反應過來,飽滿的屁/股肉在他手裡輕輕一顫。

冰冰涼涼的指尖一掐緊,帶著輕微的痛和綿密的酥,還有無數亂七八糟的感覺,一股腦兒地衝進腦子裡驚雷般炸開,身上無數的小火苗瞬間燃起了燎原之勢。

她霎時紅了臉,杏眸瞪圓,簡直驚得說不出話來,麵上更是難堪得緊,

平日裡生人勿近的廠督,怎、怎麼能做出這樣無賴的動作呢!

她下意識攥緊了被褥,羞得恨不得將自己悶死在裡頭。

她的窘迫和震驚,他瞧在眼裡,不過一笑置之。

隨即起身,一身朱紅蟒袍,腰間掐鑲金革帶,腳底踩雲紋皂靴,又是一個英俊挺拔,光風霽月的東廠提督。

梁寒一走,被窩裡空空蕩蕩,熱氣騰騰。

就像柴火堆上炙烤的銅壺,裡頭熱浪翻滾,滾燙的熱水從壺嘴裡漫出來,澆在壺下的火堆上,霎時升騰起滿屋的白氣。

她乾脆掀了被,以手為扇,躺在床上給自己降溫。

羞赧之餘,還有些氣憤。

有段時間,綠竹是抱著她睡覺的,那丫頭就愛動手動腳,說她比豆腐腦還要軟。

雖然這說法誇張了些,可也差不了多少。

她悄悄伸手探下去揉了揉,的確不是凡品。

真是便宜廠督了!

見喜翻來覆去睡不著,躺在床上歎息。

妃梧覷見裡頭仍光亮如白晝,一進來就瞧見她隻著了件薄薄的寢衣,四肢伸直了放在床上納涼。

她微微一驚,忙上前探看:“夫人怎麼不蓋被,小心著涼了。”

見喜趕忙拿手背遮住一般的臉,生怕她瞧出端倪來,長長歎了口氣:“不涼,這天兒越發熱了,等到了夏日我可怎麼辦呢?”

妃梧怔忡了下,從外頭進來身上還有幾分寒意,和夫人好似不是一個季節。

督主的身子受不得涼,夏日也從未用過玉簟,不知今年會如何。

看著床上人微微泛紅的臉頰,妃梧從箱籠內取出那把烏骨泥金扇,走到床邊替她輕輕搖著,“督主在京郊有一處彆苑依山傍水而建,夏日很是清涼,您到時可以過去小住幾日。”

見喜眼前一亮:“依山傍水?好地方呀,那得值多少銀子!”

妃梧蹲下來,笑道:“奴婢也不清楚,那彆苑重修也有兩年了,可惜督主素日裡公務繁忙,至今還未涉足,夫人若是想去,督主一定會答應的。”

見喜笑了笑,想想就心裡癢癢。

想到一茬,見喜忽然側過頭看著她:“妃梧姐姐,廠督讓你為我梳發髻,你會不高興嗎?”

妃梧對上她的目光,微愣了愣。

那日沒有保護好夫人,原本是罪該萬死的,督主的繡春刀已經出了鞘,她亦抱著一顆必死之心,卻沒想到架在脖子上的刀,竟是難得收了回去。

除了夫人,想必再沒有彆的原因了。

她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幸好夫人沒有大礙,否則奴婢也沒臉活下來,往後奴婢跟著您,定將世上所有的發髻都學一遍。”

妃梧知道,督主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