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按捺不住(2 / 2)

這不也是他想要的麼。

而那梅花立起來,也是冰冰涼涼的,氤氳著他身上一直以來的淡淡檀香味,舌尖方才描摹出滋味,卻被他猛然打斷。

心中雖然驚詫於自己的出格行為,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可她似乎也不後悔。

如果不是方才那一刻的大膽,哪裡能品嘗到這樣的人間美味。

可見喜瞧他眉目冷峻,儼然一副嚴詞厲色的模樣,微微一怔,而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秘戲圖不是他讓看的麼?

又當又立,做出這副姿態給誰看呢?嗬。

晌午過後,該要收拾收拾回宮了。

長棟難得見督主睡到日上三竿,想必是昨晚的秘戲圖起了作用,再看二人麵色疲乏,夫人臉上的紅暈就沒消下來過,想必是食髓知味了。

於是破天荒地從庫房挑了幾件好東西,與昨日買的話本堆在一起,沉甸甸的紅木箱子搬上了回宮的馬車。

……

工部員外郎之子在群芳閣醉後吐真言,被西廠來人提走。

自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紈絝公子哥兒哪裡遭得住酷刑,三鞭子下去,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吐出來了,簽字畫押不過片刻功夫。

隔日又有被員外郎賣放的工匠擊鼓鳴冤,指證工部官員克扣餉銀,抽分贓款,逼得數百工匠不得已群起反抗,卻又被暗中以武力鎮壓,導致匠人之中死傷無數。

早朝後的養心殿,烏泱泱的一群人站在下麵,氣氛沉凝。

督察院副都禦使將此事如實上奏,趙熠大怒之下揮手拂落滿案文書,下令西廠協同三法司徹查此案,勢必將涉及此案的貪官汙吏儘數揪出,嚴懲不貸。

皇帝如此震怒,這些年來還是頭一回。

大理寺、刑部、督察院負責此案的官員連連應下,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後惶惶出了殿門,當即回了自家衙門辦差去了。

魏國公同眾人一道退出養心殿,唇角繃緊,麵色凝重。

劉承提著袍子一路小跑上來打躬作揖,這時候壓根不敢覷他的臉色,趕忙解釋道:“國公爺,奴才壓根不知道那裡頭是劉大人的兒子,否則又怎會帶人進去緝拿!奴才收到下麵傳消息,說的是群芳閣有人吟反詩,這差事原本都是東廠在辦,奴才著急立功,飯都沒吃就領人過去了,誰能想到這上麵還能出岔子!奴才還想著息事寧人,可錦衣衛那邊得了消息立馬派了人過來盯著用刑,奴才就是想放水也放不成了呀。”

魏國公一麵走,一麵厲聲喝道:“我看你這腦子是給驢踢了!有這麼多功勞輪到你西廠來立麼?連自己手底下出了內鬼都不知道,堂堂西廠提督被人牽著鼻子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劉承昨兒個就想明白了,這事蹊蹺,不但讓他在群芳閣拿了人,錦衣衛來得又如此及時,

緊跟著工匠也出來求公道,一環扣著一環,世上哪裡有這麼多的湊巧!

他小心翼翼瞧了眼魏國公,咬牙道:“奴才回去便將內鬼揪出來,剝皮剔骨給梁寒送回去!”

魏國公冷冷哼了聲,“馬後炮濟事嗎?現在才知道提防他有用嗎?那小子在青樓說的話怕也是遭人算計的,這回損失的不止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恐怕整個工部都要受到牽連,一幫沒用的蠢貨!”

魏國公白了他一眼,又道:“才上任多久便日日招搖過市,生怕天底下不知你西廠提督的赫赫威名。怎麼樣,這官當得滋味如何?”

劉承雙腿一軟,忙拱手哈腰,“奴才豈敢呢!奴才走到今日,全賴國公爺和太後娘娘提拔,隻是底下的人不知收斂,隻顧著到處給西廠立威,這才耽誤了事兒啊。”

魏國公沉沉道:“費了多少心思把你這西廠提拔上來,想讓你壓他一頭,你可倒好,給人當墊腳石還問人腳底硌得疼不疼。再出岔子,都不用本官拉你下來,你自己的小命就送到人家手裡了!”

劉承聽得脖子發涼,冷汗涔涔。

眼下差事辦成這樣,也隻能安慰自己,是那劉郎中之子禍從口出,他隻是被人當幌子使。況且蒼蠅不叮無縫蛋,若不是工部自己不乾淨,也不能讓梁寒鑽了空子。

自己心裡這關先過去了,才舒坦一些,正打算回西緝事廠,那頭太後宮裡的管事太監跑過來,“廠公,太後請您到慈寧宮說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劉承趕忙換了臉子,暗暗籲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朝那管事太監笑了笑:“請您帶路吧。”

……

待眾人退出養心殿,梁寒將韓敞吞鼠藥而亡一事上奏,趙熠眉宇間凝了一層寒霜,長長歎了口氣。

“十幾年前的舊案,原本朕也不抱太大希望,隻是線索斷在這處,印信又石沉大海,總不能派人一個個到京中百官和各地藩王府邸去搜查。”

梁寒凝眉道:“既然還有證物在外,此案便並非全無轉圜的餘地,臣已派遣人私下探查,遲早會找到線索,陛下不必憂心。”

趙熠歎道:“朕是怕賢妃心有隱憂,她這個人平日裡看著沉靜,心裡卻藏著事,自己能做的便不願意麻煩彆人,家族的擔子又壓在她身上,這樣會活得很累。”

他自嘲地笑了笑:“朕即便是做了皇帝,卻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原本想著若顧淮當年是被冤枉的,朕替她顧家平反昭雪,她一定會很高興吧。可朕沒想到,如今唯一的人證也沒了。”

趙熠按了按太陽穴,自己默默收拾了所有的情緒,到永寧宮門前時,又是一副輕快的麵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