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彆盯著我看(2 / 2)

手背在身後偷偷掐了把自己的腰肉,疼得直皺眉,原來不是幻聽,也不是做夢。

方才福順說的那些,全都是老祖宗的產業?

手裡握著庫房的鑰匙,仿佛有千斤之重,這鑰匙哪裡是銅鑄的呀,簡直是純金打造!還是鑲著珍珠翡翠的那種!

她向來藏不住情緒,嘴角已經咧到耳根,跑上前摟住他手臂,歡快道:“我就說嘛!夫君是天上地下第一聰明人,什麼都會。”

福順偷偷掩唇而笑,梁寒也不同她計較,在博古架前掃視一圈,似乎沒瞧見心儀的物件。

見喜納罕問:“找什麼呢?”

梁寒撣了撣袖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坑了陸閣老一幅王羲之的字,找個能替代的還回去。”

話音剛落,福順在身後悄悄瞪大了眼睛。

能替代王羲之真跡的,還真不大好找,尤其是那種頑固老臣,能對他胃口恐怕不容易。

或者說,但凡是從掌印手裡送出去的東西,哪怕是玉皇大帝的真跡,內閣首輔也未必瞧得上。

偏偏咱們夫人大言不慚:“夫君瞧瞧我的真跡如何?”

福順:“……”險些窒息。

梁寒指尖停在一幅卷軸上,倏忽怔了怔。

仿佛一言驚醒夢中人,他在心內琢磨片刻,眸光一轉,望著她牽唇一笑:“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你的字,陸閣老會喜歡的。”

見喜是個紙糊的,趕忙嚇得縮回手,尷尬地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梁寒卻認真道:“我沒開玩笑,就寫你最拿手的那一句。”

見喜五官都笑得猙獰起來:“你說的是‘晚來天欲雪,紅泥小火爐’?”

梁寒嗯了一聲,已經折身打算出門,似乎確定了心意便不會再改變。

見喜屁顛屁顛地跟過去,尖著嗓喊著:“祖宗祖宗,我真的不行哇!”

福順跟在後頭鎖了門,腦門出了一通汗。

一個老祖宗,一個小祖宗,當真不是鬨著玩的?

陸閣老對掌印本就頗有微詞,如今騙走人家一幅珍藏,再送去夫人那一手好字,還是錯著寫的……怕是能將老人家氣得吐血三鬥,氣絕而亡。

屋內掌了燈,梁寒佇立在案前,漂亮得宛如一尊玉雕。

見喜執筆不穩,哆哆嗦嗦地寫了第一個字。手心已經出了汗,一慌神,又塗錯一筆,趕忙將箋紙捏成團扔了,重新寫另一張。

“祖宗,你彆盯著我看,我緊張。”

梁寒望著她有些無奈說:“隨便寫寫就好。”

見喜擺擺手,散了散手心的汗,很認真地搖頭道:“那可不成,給首輔大人的字,怎能如此敷衍?”

梁寒嗤笑一聲,“你認真寫和敷衍寫的,結果有什麼不一樣嗎?”

見喜氣衝衝道:“豁,您說得也對。”

廢了十幾張手稿,終於磕磕絆絆寫完兩句,至少橫平豎直,齊齊整整,見喜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十分滿意。

在這之前,見喜還覺得他在開玩笑,隻是想瞧瞧她這幾日寫字可有進步,直到瞧見梁寒將她的墨寶接過去,交給福順拿去裝裱,見喜才真正信了他的話。

呆愣愣地望著福順顫顫巍巍的背影,“祖宗,閣老多大年紀了?”

梁寒眉頭微皺:“年過花甲,怎麼了?”

見喜醒了醒嗓子,認真道:“我覺得可能要配個太醫一道過去,桑榆怎麼樣?”

他笑了笑,抱她上了床,低下來吻住她滿含呆滯的眼睛。

又覺得不夠,在柔軟的唇麵輾轉往下,淡淡的香氣充盈鼻尖,仿佛十裡蜜桃香浪,將人包裹在漫無邊際的溫柔裡,見喜整個人都融化了。

然後聽到他在耳邊低聲說道:“桑榆這幾日有假,我給她安排了一趟宮外的差事,不過時間很充裕,讓她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見喜埋在他頸邊輕輕嗯了聲,忽又愣住:“你是說,讓我一個人回提督府嗎?”

梁寒嗯了聲:“這幾日宮裡不會太平,不過沒什麼需要你擔心的事情,出去逛逛街市、聽聽戲消打發打發時間,過些天我回府接你。”

見喜有些心急道:“不太平……那你會有危險嗎?”

梁寒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我不會有危險,旁人或許就說不準了。”

他拂手滅了燈,在一片寂靜無瀾的月光裡輕揉她溫柔的麵頰。

公主和宦官結為夫婦,大概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回,文臣的唾沫都能將人淹死,但願他所做的一切,能減少一些對她的傷害。

所有的汙言惡語、橫眉冷對,衝他一人來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