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鶴鳴短促的笑了聲,屈指
敲了敲吧台,朝旁邊的調酒師抬抬下巴:“有口紅嗎?”
調酒師不明所以的從?包裡掏出來一?根遞了過去?。
鄭鶴鳴接過來:“回頭送你根新的。”
曲霽在拳場上?像野獸一?樣搏鬥廝殺在行,勾引人卻是生平第一?次,而且麵對的還是不知道是獵手還是猛獸的男人。
直到鄭鶴鳴步子不疾不徐的穿過人群走到他麵前,擋住燈光灑下一?片陰影,曲霽才從?外界溫度些微的轉變中感受到了些許的真實?感。
曲霽抬頭看他,沒動。
鄭鶴鳴鬆了鬆領帶,笑起來有點痞,微微抬手,粗糙溫熱的指腹劃過曲霽的唇,將他嘴裡叼著的煙取了下來,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第一?次來?”
曲霽確實?是第一?次來。
這片酒吧不少,但基本都多少摻和著些不能說的生意,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曲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他麵無?表情的點頭,配上?這張乾淨凜冽的臉,高嶺之花的姿態很難不讓人升起旖念,畢竟在汙泥沼澤之中,沒有一?隻癩□□會喜歡旁邊立著一?隻清高孤傲的鶴。
鄭鶴鳴無?所謂的“嗯”了聲,明明滅滅的火星指著遠處一?個牌子,龍飛鳳舞的四個毛筆大字——鬨事者死。
在這種時不時就見血火拚的地段,顯得莫名中二。
曲霽把?手裡壓著的人往旁邊一?扔,靜靜的看著鄭鶴鳴,極力壓製著那顆在深淵裡劇烈跳動的心臟。
那人還想?怎麼樣,曲霽低頭看了他一?眼,一?腳照著胸膛踹過去?,語氣不帶情緒的冷淡:“滾。”
鄭鶴鳴裝作聽?不到他的顫音,低頭也看了眼地上?趴著的倒黴蛋,樂了:“這不是小烏龜嗎?幾號來著,紋身洗乾淨了?”
倒黴蛋心肝脾肺腎都在悔的叫爸爸。
鄭鶴鳴像是沒看清,彎了彎腰,居高臨下的夾著根煙湊了上?去?,抖了下手,煙灰正好落在倒黴蛋的額頭上?,饒有興致的開口:“喲,這是紋了個什麼上?去?,看著還不錯,哪家?做的?”
這幾句話比曲霽踹幾腳都好使,倒黴蛋簡直是屁滾尿流的立刻滾了出去?,可見鄭老板的小烏龜在他的心靈上?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沒了閒雜人等,鄭鶴鳴把?手裡夾著的煙隨意丟在裝酒水的玻璃杯裡,星火戛然而止,飄上?來幾縷白?煙很快消散在了空氣中。
曲霽站在靠窗的角落裡,沒什麼人,路燈照進來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道鋒利的明暗風格線。
鄭鶴鳴沒吭聲,十分耐心的審視著曲霽,將他視線亂飄,抿唇攥手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小動作儘收眼底。
好半晌才說:“喜歡我?”
曲霽眼睛黑漆漆的,望過去?給人一?種高壓無?光的深海壓抑感,麵對鄭鶴鳴的體溫,看著不像告白?,反倒像是在盯著仇人。
他說:“是。”
“嗯。”鄭鶴鳴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又問,“多大了,我不和小孩兒談。”
曲霽好似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喉嚨滾動了下,聲音帶著分啞意:“二十五。”
鄭鶴鳴嗤笑了一?聲,單手解開頸上?本就鬆垮的領帶,微微低頭,鬆鬆的繞在曲霽的脖子上?,略顯粗糙的指腹滑過他脖子上?的一?道紅痕,重重的按了下去?似在感受皮下沸騰鼓噪的血液。
他五官鋒利,即便?臉上?總是帶著股懶散笑意,卻也給人一?種非善類的感覺,情人間曖昧的動作被他做來,曲霽隻覺得這人能直接噙著笑勒死他。
曲霽呼吸一?滯,不由自主的身體後仰,手撐在了皮質沙發背上?,聲音沙啞:“你在乾什麼?”
“送你個禮物。”鄭鶴鳴總是帶著分似真似假的笑意,他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在領帶間穿梭,似情人般親昵的給他打了個標準的溫莎結。
曲霽低頭看他,兩人挨得極近,他甚至能因為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間而感到渾身戰栗。
鄭鶴鳴緩緩吐出煙霧,順著吹到曲霽的眼睛裡,熏的他眼眶有些微紅,曲霽微微偏了偏頭,不太?自在的退後一?步,後背靠在冰涼的牆上?:“係完了吧。”
“嗯。”鄭鶴鳴哼了聲,把?領帶在手裡纏了幾圈,單手捏住他的下顎,將領帶猛地拉緊,他聽?見曲霽呼吸一?窒,蹙著眉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喘息著,神情倔強又矛盾,整個人仿佛處於深深的自我厭棄中。
鄭鶴鳴隔著一?厘米的距離碰了碰
他的臉頰,感受到細小的絨毛輕微的掃在自己手背上?,他問:“疼?”
曲霽胸膛劇烈振動著,他大喘了口氣,尤生一?種被當做玩物的屈辱感,瞬間兩人的姿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攥住男人的領口狠狠的把?他抵在了牆上?,緊握的拳頭,青筋迸發,卻遲遲沒有砸下去?。
鄭鶴鳴絲毫不惱怒,饒有興趣的反問:“爽?”
“爽你媽。”曲霽不知道自己滔天的怒火從?何而來,下頜線繃的死緊,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勾引麵前男人的原因,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鄭鶴鳴比曲霽想?象中要?更為恐怖的多,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曲霽的攻擊,穩穩接住他的拳頭將他反剪壓在牆上?,像是對待一?隻不聽?話的小動物,不顧他的掙紮,捏了下那泛著紅的後頸,聲音堪稱溫柔的問:“我這人不喜歡彆人撒謊,能乖嗎?”
曲霽暗沉的眼中燒起了火,聲音沙啞的怒吼:“你他媽養狗呢?!”
在鄭鶴鳴眼中這一?切負隅抵抗的動作總有種被戳破了心思的氣急敗壞。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曲霽,從?口袋裡摸出一?根小黑管,低頭咬住蓋子,單手將管身扭開,含笑的看著口紅慢慢擰上?來,慢條斯理的問:“最後一?次,多大了?”
曲霽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屈辱感越甚:“滾開,變態!”
“知道是變態還敢招惹?”鄭鶴鳴將曲霽翻了過來,輕而易舉的壓製住他,兩指強勢的捏住的下顎,**似的垂眸給他認真的塗好,“很適合你。”
女人的口紅以及男人的強勢,不論是那一?個都足以讓曲霽呼吸聲愈發的重,深海般暗沉的眼底像是被強行闖入了一?隻巨獸,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掀起了驚濤巨浪。
他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低頭緊握著拳頭:“滾開,變態。”
一?字一?句像是從?焦炭中擠出,帶著火星卻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化為了白?煙。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鄭鶴鳴想?說你喘的和個癲癇病人一?樣,可信度不是很高,重新湊了上?去?,這次曲霽並?沒有掙紮,任由他在自己的脖頸處一?反常態的潦草,規規整整的寫了三個字。
稍一?思索,鄭鶴鳴又順便?在他鎖骨處下寫了一?串數字。
寫完後,過了許久,曲霽劇烈的呼吸聲才慢慢的平複下來,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緩慢的吐出:“我今年十八,不算小。”
真是個乖孩子。
鄭鶴鳴這麼想?著,身子湊近他,“想?談呢,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思索了會自己的德行,補充道,“還是儘快吧,說不定哪天這家?店就倒閉了。”
曲霽始終垂著頭,白?金色的頭發濕漉漉的擋在額前,聽?到這話後,呼吸猛地頓了一?下。
聽?著他擂鼓般的心跳聲,鄭鶴鳴笑著補充:“名字微信都在你身上?,自己回去?對著鏡子看。”
作者有話要說:這大概是我文裡進展最快的一對了。
攻感興趣的東西很多,他算不上喜歡受,隻是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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