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青梅 舒雀乘 9077 字 4個月前

秦淮月的目的就更明顯了,一來就占據裴即白的身邊的位置,時不時嬌笑地問裴即白幾個問題。

雖所有人各懷心思,但從冬青著這頭看去,倒有種其樂融融的意味。

桌上擺了幾個涼菜,冬青沒動懷疑,杯子裡的茶水空了,她轉動桌子,拿過茶壺想要添水,添菜的服務員過來在她麵前放了杯涼茶,冬青一愣,抬眸悄聲問:“是送的嗎?”任緋點菜時,她並沒有聽到涼茶。

服務員拿過將單子加在原有的上菜單上:“你們這桌後來加的,說給進門的這位女士。”

服務員的聲音不小,解釋完就匆匆離開,桌上原本的談話聲驟斷,齊刷刷地往她這看。

冬青麵前黑乎乎的瘢痧涼茶,眉頭不自覺地微皺。

州城的濕氣重,這的涼茶在國內也是出了名的,一般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會來上一杯,但是苦也是真的,冬青剛來州城,不太適應州城的氣候,聽了同事的話,去小茶館裡灌了一壺瘢痧,那口感,她記憶猶新。

她是個不愛吃苦的人。

她看著麵前的瘢痧涼茶惆悵,秦淮月的聲音響起:“即白,原來你剛剛叫服務員過來是給冬青點涼茶呀。”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尾調上揚。

冬青拿著杯子的手頓住,抬頭衝秦淮月笑笑,掃過裴即白的臉,低聲道:“謝謝。”

李晴雪見氣氛不對,忙給搭台階:“這不是阿青傷風了嗎,月月,瞧你說的,難道裴先生對你不好嗎?”

秦淮月嬌嗔:“師哥就是偏心眼。”

冬青抬眼,望過去,裴即白恰好看過來,兩人對視幾秒,冬青這次沒將目光移開,定定地望著他。

裴即白彆開視線,偏頭笑著說:“對,就是偏心。”

秦淮月愣住,待到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拍裴即白胳膊,裴即白不露痕跡地閃過,秦淮月大抵是察覺出來,收回手,說:“師哥淨拿我開玩笑。”

李晴雪接話:“月月是比裴先生小嗎,一直師哥師哥叫著。”

“同齡的,但是師哥比我們大兩屆,”說到這,她轉頭問裴即白,“師哥,你是讀書早嗎?”

裴即白手環住茶杯,掩眸答話:“沒有,我跳級了。”

裴即

白小學時,就比其他孩子更聰穎些,原是與冬青同班,三年級時,經過校方的一致同意,馮雅淑給他辦了跳級。

冬青那時不懂事,回去就吵著許瓊蘭要跟裴即白一起跳級,而她隻是個普通人,每次小考成績出來都氣得許瓊嵐頭昏腦漲,跳級這種事自是落不到她身上。

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拉開了差距,以至於後頭越隔越遠,到了高中,二人竟疏遠到像是個陌生人。

明明,他們兒時,是那般要好。

“怪不得呢?那裴先生又怎麼和冬青認識的?”李晴雪將話題引到冬青身上。

秦淮月聽到這話,突然輕笑幾聲,李晴雪不解地望去:“月月,笑什麼呢?”

服務員推著小車上菜,秦淮月嘴角上揚,劃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冬青道:“那時候冬青每天追著我們師哥身後跑,學校誰不知道啊,老師叫家長也不見收斂。”

她話裡有話,不同的人,聽出的自是不同含義。

任緋擔憂地看著冬青,畢竟這次飯局,冬青本是不用來的,是她在裡頭添了把火。

李晴雪則詫異地看向冬青,調侃道:“啊,想不到我們阿青還有這種時候啊。”

冬青手握著杯子,飲了口麵前的瘢痧涼茶。

時間是良藥,而良藥苦口,裴即白就是她這十餘年最晦澀的,不可說的曾經。

裴即白成績一貫好,上的是榴城最好的初中,冬昌明在教育上從不吝嗇,拖了點關係,也把冬青送進同樣的學校。

冬青初一時,裴即白初三,兩人這個時候,已不像兒時那樣總是黏在一起,但冬青沒事就往樓上跑,光明正大的借用裴即白的筆記,也算不上生疏,裴即白放學晚,冬青就在樟樹下的石凳上數樹葉等他。

真正開始變的,是冬青初二,裴即白高一那年。

裴棟生意上賺了不少錢,購置新房,裴家要搬家。

初初聽到消息時,冬青跑去樓上問阿婆,阿婆摸著頭告訴她不會搬,她才放心。

後來她才知道,裴家除了阿婆,都搬了。

裴即白搬家那天,冬青躲在被子裡哭了半夜,第二天眼睛腫得老高,許瓊嵐見她難受,安慰她:隻要你跟即白考上同一所高中,是不是又能在一起了。

青向來一根筋,覺得許瓊嵐說得沒錯,於是在學習上卯足了勁。

那兩年裡,冬青不知薅禿多少頭發,才考上了裴即白在的重點高中。

那個暑假,全家都陷入喜悅,大人們開心的是冬青懂事了,冬青歡喜的是她又能看到那個人了。

新生入學那年,裴即白作為學生代表,站在國旗台下講話,他是那樣光芒萬丈。

她那個時候,還未完全認識到他們倆之間的差距:他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是那樣竭儘全力。

她隻想告訴他:喂,裴即白,我考上了你待的學校,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她想做什麼,就會做什麼,可她忘了時間是會改變太多東西的,比如:他們的感情。

她趁課間去他班裡找他,站在後門高喊:裴即白。

教室裡的人齊刷刷的回頭,包括裴即白,她開心地揮手,可那人隻回頭瞥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書。

高中男同學的荷爾蒙總是高漲的,齊呼:大帥哥,又有人找你哦,還不快去。

可裴即白頭都沒抬,將書翻頁,說:不認識,不去。

現在的冬青記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情了,應該並不難過,不然她不會忘得那麼快,甚至連生氣都沒有。

她獨獨有的隻是不解,她想要這句話的解釋,她想當麵問他:為什麼?

也就是因為這個解釋,她追在他身後要解釋要了近半年,直到學校風言風語驟起,按壓不住。

大概是真的影響到了裴即白正常的高三生活,他主動來找冬青,卻不是在學校,而是等在冬青家樓下。

高挺的人隱在昏黃的燈下,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倚靠在牆上看著手機。

冬青還記得他當時的模樣,卻被刻意遺忘了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們很小就認識了。”裴即白突然解釋。

與此同時,冬青想起那句話: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不要再說認識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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