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心煨俠骨·七(1 / 2)

於是洛飛羽光榮被關進了獄中。

伊王在觀獸台被狠狠下了麵子,又為洛飛羽的武藝所懾, 在一眾侍從護衛麵前失態, 恨不能將洛飛羽當場千刀萬剮。但伊王父子也必須承認,洛飛羽這一連串出人意料的行為, 給他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殺之又豈足泄憤,定要看到這江湖女子吃儘苦頭、對他們下跪求饒的模樣,才算出了這口氣。

但洛飛羽似乎對牢獄之災沒一點畏懼,反十分樂意似的,就如入虎圈時那般自己進去了。

伊王父子二人暗暗憋悶,回到寢宮後挖空心思想著如何折磨洛飛羽, 一時也顧不上選美之事了。

牢中陰暗潮濕不見天日,但洛飛羽自知要在這裡住上許久,故一進囚室, 他就自己打掃起來。

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卒不時忍不住回頭看他, 對他這番舉動非常不能理解。

洛飛羽收拾完“住處”, 就從背包裡掏出一張宴席,擺的滿滿盤盤,慢條斯理又飲又吃, 滋潤地不得了。

若非他門外還扣著獄鎖, 獄卒都要以為他是在伊王金碧輝煌的宮殿, 而不是血腥可怖的大牢。

哪有人進了大獄,半點不戰戰兢兢,反而好酒好肉享受著的?話說她是變戲法的嗎?這麼多東西從哪兒掏出來的?

兩名獄卒知道洛飛羽是伊王特彆交代了要“給點顏色”、“好生看嚴實”的人,他們雖不願看伊王臉色行事, 但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喂,裡麵那個!說你呢!誰允許你在裡麵喝酒吃肉的!”

洛飛羽抬頭看他一眼,大方遞出手裡的雞腿:“兄弟看守辛苦了,要不要來一腿子?”

“……”那年輕的獄卒臉上紅了紅,板起臉怒道:“你是囚犯,如此……如此……成何體統!”

他旁邊年長些的獄卒低語道:“還是彆管閒事,酒肉都是她自己帶進去的,跟我們無關,就是追究下來,也是帶她來的侍衛搜查不力。”

“可……”那年輕獄卒還是覺得不妥,她在裡麵自在不要緊,這要是讓伊王瞧見了,沒準兒就要怪他們個看管不當的罪。

洛飛羽主動同他們套近乎:“按理說,你們這地方該歸洛陽衛管吧?怎麼反對伊王馬首是瞻?”

那年輕獄卒不屑哼道:“先前的衛指揮使大人是王爺的鷹犬,地方衙門抓人要費心思編理由,衛所大獄卻方便得很,安個地方探子或是細作的名頭就能塞進來,王爺早就習慣把得罪他的人送來這裡處置了。”

他大概也能猜到洛飛羽是怎麼進來的,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瞧你年紀輕輕,招惹誰不好,偏偏得罪了王爺。伊王就是河南府的天,你也沒幾天好活了,為了上路前少受點罪,勸你還是老實收斂些吧。”

洛飛羽心中動了動,笑道:“他一個列爵不臨民、食祿不治事的王爺,如此越權騎在衛所頭上,你們咽的下這口氣?”

那年輕獄卒剛要回答,旁邊的年長獄卒卻扯住了他,使眼色讓他閉嘴。

兩人於是又轉過身當起雕像,堅決不再同洛飛羽多言。

洛飛羽見狀便也轉過頭閉了嘴,這群人算起來以後都是他手下的,他才不跟自己人過不去。

他佯裝專心吃酒,暗地裡卻是打開了好友頻道,同朱停聯絡。

“蹄子!”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以一種無比驚愕的口氣回道:“……師父??”

洛飛羽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他情況,朱停就先古怪著疑道:“師父你、啥毛病啊?你這是在糞坑裡?你人呢?我怎麼瞅不見你?”

“……”洛飛羽一聽就知道朱停現在在乾嘛了,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你師父我水深火熱又是打架又是鬥虎的,你特麼居然還有心情拉屎?!”

朱停嘿嘿傻笑了兩下,立刻討好:“人有三急嘛……師父你在哪兒?快出來呀!”

洛飛羽幽幽道:“我在洛陽衛大獄蹲著呢。”

“……”朱停頓了半晌,極為認真道:“師父,你如果去扮鬼,絕對能嚇死一批人。”

“少貧了,”洛飛羽嘬著小酒,直入主題:“你進城了嗎?”

朱停道:“昨天守城門的兩個軍爺把我送進城的,已經安頓下來了。我隻說是辦事路過洛陽,沒講你來赴任的事。魚老大他們把你被帶走的事密信通知了王爺,不過一時半刻可能還等不到回複。”

洛飛羽點了點頭,“你們這通訊手段是有些慢……”

但他也不好越過朱停他們的情報網自己跟裕王聯係,一來他通訊名單裡沒有裕王,二來就算能用咕咕送信出去,對方直接無視來曆不明的信件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