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自己的腹部被剖開,曾經引以為傲的好看的眼睛和總是打理整潔的頭發濺上了自己的血。
原來如此,這是……‘愛’嗎?
這可真疼。
如果這是‘愛’的話……好吧。
即使這樣,也想被愛著。
想要被所有人愛著,包括藤丸立夏。
“――咚、咚、咚。”
這聲音,像是那時,心臟的鼓動。
然而……
富江恍惚的狀態在這一刻被打碎。
“你想乾什麼!”
質問聲直指用指節敲擊著牆壁的太宰治。
他手上纏繞著繃帶,鳶色眼眸在慘白的燈光下,產生了溫暖的錯覺。
“嗯?”他笑著,將槍/口向下,在富江的頭頂上壓了壓,“安靜一點。”
“我不打擾你回憶過去。”太宰神色冰冷,“所以,請你暫時不要注視現在。這一點,能做到嗎?”
富江毫不懷疑,如果他回答‘做不到’,那麼這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就像他之前對那些‘富江’的死亡一樣的無動於衷。
但是――
“……立夏。”他看向那個有著藍眼睛的少年,固執凝望,尋求一個答案。
少年看著他,看著他。
漸漸垂下了眼瞼。
睫羽的隙間露出那麼點微光,是少年半斂著的眼眸。
那微光……既做眼淚,也做湖。
於是,富江的聲音裡帶上了梗塞。
“立夏把啤酒買來,帶給我。”最後,他又以試探般的疑問補充道:“……可以嗎?”
聞言,少年抬起眼簾。
那雙藍色的眼眸全然暴露在了富江的眼底。
像是會發光一樣的熠熠生輝。
清澈無垢,不含惡欲,亦無駁雜。
“你不是富江。”以此,作為了最後的宣判。
與之一同的,是扳/機扣動的聲音。
“――砰!!”
第一發子彈,貫穿他的顱骨。
第二發子彈,穿刺他的小腿。
第三發子彈,擊中他的右掌。
太宰鳶色的眼底一片冷徹,像西伯利亞冰層下的凍海。
白色發的少年騎士在這一瞬捏緊了他的盾,但是他沒有動。
其一,他相信立夏的判斷。
其二,有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眼前展現。
被洞穿顱骨的少年,血肉反卷,迎來新生。
“果然,你們是不死的啊。”太宰低笑了一聲,“至於弱點,應該是火焰。”
‘富江’的眼睛睜大了一瞬。
太宰趁他忍受疼痛還不能行動的那一刻,一個肘擊狠砸向牆壁。
雪白的牆皮在發出一聲空落落的悶響後,‘嘩啦’一下子開裂。
其內隱藏的一切……或許有關真相,現已裸/露在他們眼前。
立夏看著牆後的空洞發愣。
那黑黢黢的洞裡,有一個人。
寒冷的霜白色自被打破的洞處,撲麵而來。
特異節點自成世界,與外界的時間流速可能會有所不同。
現在,這裡時值盛夏。
即便夜晚也悶熱的可以,而那牆後的冷氣卻充足到令人渾身發寒。
一人多高的冰塊屹立在少年眼前。
那些冷氣,恐怕就是為了維持這塊巨冰的‘不變’。
“……不要去。”之前,顱骨被子彈貫/穿的那一刻,般若鬼麵便從他的頭部脫離。
現在,‘富江’感受著血液流進眼睛裡的酸楚,仍舊將目光投向少年。
他暫時站不起來了。
於是,他伸出沒有沾染上鮮血的左掌,拉住了少年的腳踝。
“不要去……”
立夏吸了吸鼻子。
他單膝落地,與‘富江’視線齊平。
“你知道嗎?”
“什麼?”‘富江’愣愣的看著他。
“川上富江是個傲慢的討厭鬼。”立夏這麼評價道。
這評價聽起來很刻薄,如果不是在少年的眼睛裡捕捉到一瞬的傷懷。
‘――喂。’
被川上富江搞得亂糟糟的高一生活,拜他所賜,立夏沒有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
富江還總是要他做這做那,偏偏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喊。
‘放學來濱風高中接我。’
騎自行車帶人其實有點危險,尤其後麵的人有時候還動來動去。
‘請我去喝咖啡。’
富江能接受的那個牌子的速溶咖啡,要跑去很遠的一個便利店才能買到。
‘夏日祭和我一起去,不許帶彆人。’
夏日祭,富江要很多很多好看的金魚。
可是,紙網撈魚真的很難。立夏在家裡自己做了紙網,練習了很久。
‘我允許你帶我去吃街邊的拉麵店。’
立夏不是個有錢的孩子。
親戚會資助一部分的學費,剩下的要他自己去努力。
每天的打工,扣去必要的生活費,他要省一些錢帶富江去吃拉麵。
以及――
“富江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前輩……”加拉哈德擔心地看著他。
立夏握住了‘富江’的手,下一刻,將對方的手緩緩剝離。
作者有話要說: ps:富江們的記憶是共享的。
還有沒有小天使記得……以前的章節,夏日祭裡咕噠特彆擅長撈金魚,撈到攤子老板臉都發綠。
富江認為自己非常遷就咕噠,換成任何其他的人這麼對他……嗯
但是他眼裡的‘遷就’,其實也有咕噠的努力。
但是,因為誰也沒有說,所以他們都不知道。
今天我的小夥伴季淮宴太太告訴我:‘我一般收藏每到一百加更一次’
揚子:突然警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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