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臨幸(1 / 2)

皇帝近些年來除了去貴妃宮裡,更願意寵幸一些前兩年剛進宮的年輕妃嬪。

但德妃是從他登基起,就進宮的老人了,又給他生了兩位皇子,所以該給的臉麵皇帝還是會給,每月都會按例去那麼一兩次和玉宮。

隻不過歇在德妃殿裡的時候不多罷了。

和玉宮的偏殿裡還住著兩個低位妃嬪,是張丞相一脈文臣的女兒,皇帝有時候會招她們侍寢。

也幸過德妃身邊的一個宮女。

隻不過那個名叫琢玉的宮女,雖然得皇帝喜歡,但她運氣不好,侍奉了多次,也沒能像二皇子和六皇子的生母那樣懷上龍胎。

所以至今還沒有封上位分,仍在德妃身邊伺候。

今夜為了安撫德妃,皇帝並不打算去那兩個低位妃嬪那裡。隻不過他本就飲了不少酒,沐浴時熱氣一熏,人便起了倦意。

“朕先睡一會兒,等德妃回來你們再喊朕。”

德妃入宮快二十載,皇帝和她之間倒也不必過分客套。知道她今日操辦壽宴,恐怕回來得不早,所以便先行睡下了。

等到夜間,忽然覺得身邊多了一人,皇帝本以為躺著的是德妃,但等那人歪進自己懷裡,發絲散了滿懷,還帶著一抹略微有些熟悉的香氣,便猜過來的是德妃身邊那個常常侍奉自己的宮女琢玉。

平日裡幸這個宮女的次數也不少,每次也都比較愉悅,所以皇帝便起了興致,如往常一般傾身壓了過去。

隻是此次行事行了一半,忽覺不對,待皇帝蹙著眉將身下人的正臉扳過來,就著月色一看,什麼旖旎心思都給褪得一乾二淨。

“來人!”

皇帝跨步下床,聲音帶著一絲暴怒,寢殿外候著的宮女太監,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掌燈進了內殿。

“陛下,出了何事?”站在最前首的是皇帝身邊的隨侍太監,麵上雖然鎮定,但心底也微微有些慌。畢竟便是他,也極少看見皇帝有如此動怒的時候。

“去把德妃給朕帶過來!”皇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張幼漪會出現在他的床上,絕對與德妃脫不了乾係。

底下人連忙去了,那隨侍太監悄悄掃了一眼皇帝背後,發現紗帳背後的榻上還躺著一女子。

他悄悄猜著,莫不是德妃身邊的宮人今夜侍寢,卻侍奉不利,得罪了皇帝?

但是直到德妃急急趕來,被皇帝怒斥一頓,他才知曉那榻上女子的身份,險些也驚出一身冷汗。

“說,是不是你將張幼漪送到了朕的榻上!”皇帝此刻睡意全無,一臉怒容,抓起手邊的茶盞就砸在了匆匆趕來的德妃腳下。

德妃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臉色都白了幾分,然後撲通一聲跌跪在了地上:“怎麼會……”

然後像是剛緩過神來一般,跪著向前爬了幾步,泣訴道:“陛下,臣妾也是剛知道此事,臣妾一向疼愛幼漪,怎麼會害了自己的妹妹,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皇帝冷哼一聲,“你這妹妹心儀榮親王,怎會無緣無故來爬朕的床。而且你看看,這麼大的動靜,她人都沒有醒過來,可是你給她下了藥!”

“臣妾冤枉!”德妃還從未被皇帝這般訓斥過,頓時紅了眼圈,然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狠了狠心道:“有件事一直瞞著陛下,幼漪她從小就有夢遊的症狀,隻是父親怕彆人知道了不好說親,所以一直瞞得很好,今日恐怕是這毛病犯了,這才……”

德妃說著深吸一口氣,“您若是不信,大可讓太醫來查。”

她看著倒是坦蕩,皇帝緊蹙著眉,思索片刻,吩咐道:“叫太醫令現在就過來。”他倒不是真的信了德妃,隻是凡事要有證據。有了證據,他也才好下手收拾。

但是等太醫趕過來,給還睡著的張幼漪仔細地把了脈,查了又查,卻什麼也沒查出來。

又聽聞德妃說這位張姑娘有夢遊之症,倒也小心翼翼地告知皇帝的確有這等可能。

皇帝聽聞此話,神色更冷了一些,他想起另一事,繼續質問德妃:“那她身上的香氣你怎麼解釋,為何會與你身邊琢玉身上的一模一樣,這難道也是巧合?”

若不是這氣味熟悉,他也不會誤將張幼漪當成侍奉的宮女臨幸。

“陛下。”這回是琢玉跪著從德妃身後爬了出來,朝著地上拚命磕頭:“奴婢伺候幼漪姑娘沐浴時,她說喜歡奴婢身上的香氣,覺得好聞,便讓奴婢去取了同樣味道的花露來,給她擦了身子洗了頭發。奴婢也不知道會這樣……”

“混賬——”

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上,他心底異常地氣憤,往日後宮的算計他視而不見,是因為那些心機都沒有用在他的身上。

但今日輪到他被算計,就……

“你騙人,我沒有!”紗帳背後一直睡著的張幼漪忽然嗚咽出聲。

德妃與琢玉身子俱是一震,她們算計好了一切,卻萬萬沒想到張幼漪會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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