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想您了(2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21008 字 6個月前

“是我丟的。”幽樂意識到沒有回上句話,連忙加了一句,“我就是想等,那個《天下第一劍客》,你還沒有給我講完呢,我還要聽。”

唐婉其實有點後悔,不該給她講這個,她本來就喜歡刀光劍影,講完更喜歡了,每天纏著她要講。

哪有那麼多故事。

她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是剛剛那張紙條嗎?”

邊說邊嘗試打開,手濕,糊了一點,她將撕碎的紙丟在桌子上,繼續拆,沒多久一張紙攤平,上麵的字不叫‘匪’,是‘扉’。門扉的扉,有守護的意思,那個人的‘扉’也是這個‘扉’。

等等!

那個人的扉?

她陡然站起來,因著震驚,瞳孔放到最大。

這個‘扉’,就是那個人的‘扉’!

“給我紙條的人,是不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長得粉琢玉雕,唇紅齒白?”不放心,拉著幽樂問了一句。

幽樂撓了撓頭,麵色為難,“不知道,我沒見過哎。”

唐婉惋惜一聲,放開她,提了裙擺朝外跑去。

“等等,你頭發還是濕的!”女子衣衫不整,會被說三道四的。

唐婉顧不上了,方才那事已經發生過一段時間,如果他走了,再想聯係他很難。

況且他主動找來,肯定比她反去找他,效果來的好。

說明他需要幫忙,說不定正是關鍵時刻。

她有機會雪中送炭!

唐婉跑到門口,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她問門口守門的太監,“剛剛那人走了多久了?”

小太監一臉懵,“什麼人?”

“就是給我紙條的那個?”唐婉揚了揚手裡的紙條提示他。

“那個啊。”小太監想起來了,“被奴才趕出去了。”

趕出去了?

不是請?是趕?

“奴才還推了他一把呢,真是不識趣,打擾姑娘歇息。”

唐婉一口氣沒提起來,險些暈過去。

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如果不是彆人的奴才,她肯定要罵幾句的。

想害死她嗎?

那個人記恩,也十分記仇啊!

這一趕,搞不好非但不能跟著他雞犬升天,以後見麵還是仇人。

“他走了多久了?”唐婉抱著最後的希望問。

“剛走沒多久。”小太監指了指方向。

唐婉連忙去追,她緊跑慢跑,繞過一個又一個小胡同,也沒找著人,倒是將自己累的夠嗆。

養在閨中,身體又不好,從來沒這麼跑過,其實有三次,第一次是半年前,禦花園去見未來那個暴君,擔心時間不夠,跑的很急。

第二次是回來的時候被侍衛追,嚇到了。

第三次就是這次。

常年吃藥的身子撐不住,胸膛劇烈起伏,唐婉捂著心口,不死心,又到處瞧了瞧,還是沒找到人,回身才注意到有一大一小兩個身穿太監服的人走來,大的乾淨清爽,小的粉琢玉雕,唇紅齒白,模樣精致,可不就是她要找的暴君古扉!

古扉也瞧見了她,拉了拉花溪的袖子,“那個是唐婉嗎?”

隻見了一次麵,他對唐婉的印象是零?

花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還真的是唐婉,“嗯。”

唐婉的脖子上掛著長命鎖,因為她身體不好,長命鎖是爹和娘的寄托。

花溪鬆開古扉的手,“去吧,找她談談。”

他已經是個七歲的小朋友了,況且唐婉的眼裡隻有他,她在會礙眼,不如成人之美。

古扉不太願意,想拉她的袖子,但是花溪已經後退幾步離遠了。

沒法子,他隻好一個人過去。

唐婉也在朝這邊走來,兩個小朋友站在長長的胡同巷裡,一個喘著粗氣,一個蹙眉看著。

唐婉急著挽救,順了順胸膛解釋,“我方才在洗澡,不是我讓傳的話。”

“哦。”

就這樣?

沒彆的話?

唐婉氣息還沒順,繼續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

???

然後呢?

“是錢的事嗎?”錢她這裡有,來宮裡時知道古扉會用到,所以帶了很多,這半年的零花錢,和以前積攢下來的。

因著身體不好,又是家裡唯一一個,基本上要什麼給什麼,每個月有十兩銀子呢。

再加上衣裳和布匹,可以達到二三十兩,有時候五十兩。

娘手裡有田有鋪,很是賺錢,就這一脈單傳,不給她給誰?所以她統共攢了一千多兩。

把家裡不戴的手鐲子那些都賣掉,差不多上萬兩,她自己也要留點,不可能把所有寶都壓在一個人身上。

“不是。”古扉總算明白為什麼餘歡一字千金了,因為和不喜歡的人說話,多說一句都不想,不,是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

但是他有求她,又必須說。

“是想讓你幫我送封信。”古扉直言不諱。

“什麼信?送去哪?”他不肯多說,她隻好主動些了。

“送給我的姥爺。”古扉從懷裡掏出來給她看,“我的姥爺被抓了,這封信要送到監獄。”

怕她不答應,加了一句,“不讓你白幫忙,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唐婉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沒問題。”

心裡還是覺得這要求太低了,不保險,多問了一句,“你還有彆的需要嗎?錢啊,或是其它的。”

欠她的人情越多越好,越多,她們唐家有救的可能便越高,搞不好往後也會多多扶持。

“沒有。”除了他的姥爺,他什麼都有,不缺。

“好吧。”唐婉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其實這隻是個開端,這次他想到了她,搞不好下次也會。

“我今天晚上想辦法出宮,明天就去送,等送到了,我會進宮來找你的。”有二皇子在,她想進宮,應該很容易。

“嗯。”古扉語氣淡淡。

好冷漠啊。

唐婉心裡受到暴擊。

她握著信,還想找些話題,比如說為什麼是這身打扮?旁邊的人是誰?不是在冷宮嗎?怎麼出來了?

身上這麼乾淨,是不是意味著日子過的很好?

誰在幫他嗎?這個人會不會對她有威脅?

她正胡思亂想呢,冷不防頭頂有人說話,“謝謝你。”

好像沒這麼討厭她了。

因為進了冷宮之後,旁人再提起他們,都避之不及,隻有那麼幾個例外,她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的好有點刻意,就像迫不及待想幫他一樣,為什麼?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這樣很奇怪,可是他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反正就是奇怪。

“不用謝。”唐婉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得很是開心。

原來他沒那麼難以相處。

“你走吧。”古扉翻臉不認人。

唐婉麵上的笑容僵住。

她收回剛剛的話。

古扉看她沒動,自己動了,先一步離開,去角落裡找花溪。

花溪靠著牆,瞧見他過來敲了他一下,“去送送人家,人家是女孩子。”

這往後就是個單身的命,唐婉為了他剛洗完澡,衣衫不整的出來,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她身體還不好,跑不得,為了他都破例他。

他呢?見個麵不情不願,全程板著臉,平時怎麼沒見他這樣過?裝的跟個小大人一樣。

古扉癟癟嘴,想反駁什麼,被花溪踢了出來,隻好去送,不過才走兩步,那邊唐婉已經轉了身,“不用送了,她走了。”

花溪:“……”

沒救了。

她探出頭,朝遠處看去,唐婉小小的身子慢悠悠走在胡同裡,身子單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討厭她嗎?

似乎沒有,因為前世她看這本書,就是因為女主。

也說不清她身上有什麼優點,缺點也不少,但是神奇的,一直吸引她看下去。

就像一葉飄在大海裡的扁舟,她十分好奇,什麼時候會被打翻?

結果看著她一路被人寵著,先爹娘,後古扉,然後古熙。

那篇文也不僅僅是女主,裡麵還有很多角色,每一個都很出彩,所以她喜歡看,在她心裡留下過很深的印象。

真是神奇。

花溪抱胸。

她穿進了文裡,和這些文裡的角色交流,相識,互相依靠,利用,慢慢連接上了分不清的羈絆。

花溪站直了身子,“走吧,回家等消息。”

*

唐婉說到做到,當天下午便假裝身體不舒服,胳膊下壓著暖爐,壞了脈搏,太醫來了也探不出具體情況,她又哭著喊爹和娘,說是想念爹和娘了。

在宮裡住了小幾天,又是六歲的孩子,想爹娘很正常,良妃沒懷疑,怕出意外,還是答應了她,說是晚點通知唐府的人來接她。

唐婉一直等著,期間陪幽樂講了一會兒故事,二皇子也來了,滿心滿眼裡儘是擔憂,不似作假。

他還是進學的年紀,聽說為了她逃了夫子的課,沒說幾句話就被抓走了。

良妃揪著他的耳朵,打著手心抽出去的。

唐婉瞧見了,一點不心疼,也沒有半點感動。

她前世死的那麼慘,是誰造成的?

是他。

她至今還記得那種窒息的感覺,能忍住和他見麵,全靠著想救家人的信念。

隻有古扉能救她的家人,她想進宮,必須通過二皇子的母妃。

唐婉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自己的行禮,晚上終於等到消息,說是馬車在宮外了。

宮內坐良妃的轎子,慢慢悠悠,宮門險些關了才將她送出去,前腳剛探出頭,後腳她爹便拿了披風過來,給她披上,問她,“良妃人如何?二皇子對你好嗎?”

唐婉不想回答,“爹,我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女兒身體不好,他知道,點頭道,“行,先上車,夜裡風大,彆凍著。”

唐婉由人攙扶著上了馬車,裡麵早就備好了被子,唐婉鑽進去,背對著她爹,偷偷的從懷裡掏出古扉給的信封。

怕弄丟,無論乾什麼都要看一眼,發現還在才能安心。

她又探出頭去看窗外,這麼晚了,今兒是辦不成事了,隻能明天了。

希望不會耽誤事。

她今兒折騰了一天,確實累了,很快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屋子裡。

昨晚上的記憶模模糊糊,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衣服也被人換過。

唐婉陡然摸向懷裡,沒找到信封,正打算去喊下人,抬眼發現那封信壓在床頭櫃上。

她趕緊拿過來看看,還好,沒有拆封,如果拆封的話,她就解釋不清了。

將信塞進懷裡,匆匆吃了飯,趕在父親上朝之前偷偷的進了他的書房,模仿他的筆記,寫一封信,再偷他的公章蓋上,然後便帶著倆丫鬟朝邢部走去。

*

牢裡沒有白天黑夜,也沒有今天明天之分,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完全不知何年何月何時?

沈風隻能從每天勞役送飯的次數判斷過去了多久,恍惚感覺,似乎有半年了。

皇上下旨秋後問斬,現在是春天,還能熬幾個月嗎?

他閉上眼,靠在身後冰涼的牆上。

家族沒了,軍隊沒了,女兒也沒了,活著還有意義嗎?

可為什麼不願意死?

或許還想再看看吧,看看會不會有人死在他前麵,看看他們沈家命運到底如何?

看看他們又抓了誰進來?有他沈家的人嗎?

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走過來,很害怕被逮捕的是他沈家的子孫。

但是那狹窄的過道,還是每天都有人路過,偶爾停下來瞧瞧,偶爾往更深處走,有時候是衙役巡邏,有時候帶著新的罪犯。

沈風耳朵突然動了動,他又聽到了走路聲,有什麼人在逐漸靠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十米,五米,一米,聲音在他的門前停下。

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響起,“沈伯伯還記得我嗎?我是婉兒。”

她偷蓋了父親的官印,花言巧語,扯良妃的大旗,才終於混了進來,但是這裡不讓通信,不過可以念出來,隻要內容沒什麼問題。

那信她拆開看了,原件壓在邢部,字就那麼幾個,她都記得。

“您的外孫六皇子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古扉的信就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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