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是同類(1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14891 字 6個月前

“正好我宮裡就有一架,是我學琴時母親給我準備的, 也用了小幾年了, 該換新的, 你把那個帶走吧。”嬈玉指了指院裡廊下,角落的位置, 放了一把琴,是她今早閒著無聊搬出來的,剛彈過,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屋頂上沒人說話, 院裡那個地方太明顯了, 如果她現身,會被人發現。

一個爬牆穿屋頂的人在聽風軒停留, 被人瞧見怕是會以為賊吧?

嬈玉知道他的顧慮,歎息一聲,“知道你會來, 我已經叫人都回去了,現在院裡沒人,放心吧,我可不想被人誤會和太監有什麼苟且的事。”

屋頂上的瓦片響了幾聲, 像是有人踩在上麵一樣, 不多時嬈玉瞧見一道身影從上頭跳下來,落在那個廊下, 一躍翻了進去, 將琴拿在手裡。

並沒有走, 反而朝這邊看了一眼。

“怎麼?還有話要說?”嬈玉一看就明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留下,除了有事,沒彆的理由。

花溪確實有事,“你既然學琴,肯定有琴譜吧?”

嬈玉:“……”

回屋翻出幾本自個兒珍藏的琴譜,因著不知道他什麼水平,又需要什麼水平的,想了想,將中高等級的都拿了幾本給他。

那人毫不客氣,接過塞進懷裡,然後扛著琴離開,臨走前遠遠朝她行了一禮,似乎在感謝她。

這感謝也太輕了,沒點實際的。

“明天再帶些荔枝,多帶一點,我也喜歡吃!”嬈玉在他身後喊道。

離得太遠,花溪這個陌生的聲音不方便說話,比了個OK的手勢,比完才想起來,嬈玉不一定懂什麼意思,不過已經代表了她的態度,明天來就是。

她剛出了聽風軒,便感覺底下有人跟著她,身形一閃而過,雖然藏的很好,不過她喝了那麼久的井水,耳目聰靈,一早便感覺到。

一躍從上麵跳下來,趁著沒人跟來,將琴收進空間,本就靈活的身子,沒有大琴拖累,跑的更快,那人追都追不上,很快將人甩掉,去找古扉。

*

古扉今兒學到很晚,那個女先生講到興頭上,停都停不下來,把他的興致也勾了起來,還聽了個很精彩的故事。

說是從前一個權臣,送給年幼的帝王一匹鹿,非要說是馬,其他人畏懼他的權勢,也說是馬,後來先帝留下來的人看不過去,支持小皇帝說是馬,這些人被權臣記了下來,往後一一收拾掉了。

老師說人不是好人,但是辦法是好辦法,一招將不是自己的黨羽指了出來,而且是自己站出來的。

夫子講的詳細,將當時的背景一一道了出來,從酉時一直講到戌時,他本來酉時就該回去的,舍不得,一直拖到現在。

天完全黑了,連樹下的情況都看不清,古扉隻能抱著樹,一腳一腳試探性的踩著,慢慢往下滑。

還好本身就是歪脖子樹,還粗,樹皮上全是裂縫,他手和腳都有地方使勁,速度緩一點,倒也叫他平安下了地。

古扉咽了咽口水,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天太黑,瞧不清太遠的地方,走到半路,他發現自己迷路了,平常見著的東西現在一個都沒有,且越走越偏。

古扉很害怕,在繼續往前,看看有沒有其它熟悉的建築,還是回頭之間猶豫,想了想,還是退了回去,他膽子小,不敢冒險。

無論怎麼說,回去的話好歹會有那麼一點兩點的燈光,再走下去,一片黑暗,他畏懼黑暗。

往回走的路也不太順利,就像兜圈子一樣,明明瞧見了燈,到了儘頭發現隻是溢出來的火光而已,實際上立在他麵前的是又高又厚的牆,不得已,隻能退走,找其它路,然後又是如此,兜兜轉轉,感覺自己完全沒有走多遠。

古扉望著牆,心中生出一絲奢望的想法,希望可以像花溪一樣,來去自如。

花溪身輕如燕,就像貓似的,可以自由出入長錦宮,翻進彆人的院子,一般人走路,她飛簷走壁,厲害的很。

古扉抱緊了手臂,有點想花溪,如果花溪在就好了。

花溪在的話,他一點都不會怕,花溪就是照亮他前進的燈。

*

花溪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那個人,往長軒宮走的時候意識到不對,身後還是可以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零散的動靜,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又跟了上來。

或許是老是跟蹤她,每次都是在差不多的地方消失,已經能大概判斷出她的方位,又跟丟了沒關係,直接去她必經之路上堵便是。

還真是難纏啊。

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經常跟著她,輕功好像有長進,今兒跟的速度比上次又快了些。

有點煩人。

花溪改了方向,準備帶著他繞一圈,把人繞暈跟不上來為之。

*

古扉倚在一個宮殿的門口,他離得遠,看不清是什麼宮殿,但是門口有說話的聲音,還有火光,他看著就覺得安心許多。

本打算就在這裡歇息得了,等著花溪來找他,他不回去,花溪肯定會擔心他,然後過來尋他,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但是那門口的火光突然挪動起來,他意識到不妙,燈籠被人拿走了,那倆人要走。

身後是無儘的黑暗,唯一的光芒在彆人手裡,古扉一咬牙,跟了上去。

他們很可能會回雜役處,雖然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哪,但是大概方向還是曉得的,應該在極西之地,這些人也是看守的太監,或許是到了飯點,所以他們要回雜役處吃飯。

隻要到了雜役處,他就能見著餘歡,讓餘歡送他回來,或者乾脆跟餘歡擠一個被窩,先湊合湊合過了今晚再說。

心裡打著這樣的主意,古扉跟了上去,擔心被甩,跟的很緊,離得近了,也叫他隱隱約約聽清了那倆人說的是什麼。

大致是不想回雜役處吃飯,商量著敲詐誰,弄兩個小菜。

其中一個人試探性說出一個名字,被另一個人否決,說是前兩天剛約過,再約的話,那人該惱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給人留點底,彆逼的太緊。

他又說了一個,又被否決,接下來提了好幾個名字,每一個另一個人都能找到借口,他有些生氣,“這還能找誰,你自己說說看?”

“雜役處咱們誰沒找過?”仔細想了一圈,倒還真發現了一個,“餘歡,餘歡那小子咱們一次沒得逞過。”

他有點慫,“他?他還是算了吧。”

那個王八蛋拽的很,而且身上有功夫底子,打架很厲害,“上次幾下就把咱們打趴下了,疼了小半個月,你這麼快就忘了?”

古扉一驚。

這倆人居然是上次找餘歡麻煩三個人裡麵的其中兩個,這下麻煩了。

他轉身就想溜,沒瞧清路,‘砰’的一聲撞到牆,疼的慘叫一聲。

不遠處登時傳來警惕聲,“誰?”

古扉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也分不清哪是哪,慌忙朝黑暗裡跑去。

那倆人聽到動靜,對視一眼,“好像是個小孩,他聽到咱們說話了,會不會舉檢我們?”

另一個人蹙眉,“追!”

*

花溪終於甩掉了那個人,使了點小手段,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又回到了聽風軒,那人應該沒料到,四處找了找她,沒找著便一個人回來了。

在門口朝嬈玉彙報,小妮子聽完麵上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指責的話,還說了聲辛苦了,等人一走,屋裡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嬈玉很是生氣的大罵廢物,背著那麼大的琴都找不著人,養來有什麼用?

看來她並不是真情實意送琴給她,還抱著彆的想法,比如說有琴拖累著,搞不好可以追上她,然後查清她的來曆。

那是不可能的,琴並不是拖累。

花溪進了空間,摸了摸已經固定在廊下的琴。

這把琴絕對是好琴,嬈玉經常用,邊緣被磨的油潤光滑,保存的也很好,定是價值不菲,雖然嬈玉目的不純,小妮子彆看才十幾歲,心機極重。

不過能將這麼上好的琴給她,花溪還是很感激,彆的東西都可以自己弄,隻有這個太大,拜托小五,小五說這玩意兒沒地方藏,送不進來。

她為此苦惱了許久,嬈玉一下子幫她解決。

有了這個琴,還有了琴譜,古扉以後就可以自個兒學了,他本身有點基礎,隻要能看懂琴譜,再多練練便能自學成才。

君子六藝又多了一項,現在每多學一樣,以後就少求人一次。

花溪試了試音,音質純粹乾淨,隨便彈兩下都好聽,越看越滿意,被跟蹤的煩惱也不跟嬈玉計較了,出了空間,直接朝長錦宮走去。

這個點,古扉應該已經回去,餘歡會給他開門的,一般情況下出不了意外,所以她心情很好,就連看千篇一律的古風建築,都覺得是可愛的。

*

戍時一刻,餘歡將手裡的話本收起來,朝遠處看去。

沒有熟悉的人影,身後的門縫裡也沒有透出光來,說明裡麵沒人,古扉沒回來。

他很怕黑,膽子還小,平時天不黑,已經嬉笑著湊過來,跟他擠在一個地方,有時候借他肩膀睡一會兒,有時候借著光看書,有不懂的就問他。

從他來了這裡開始,兩三個月左右,從來沒見過那小子這麼晚不回來。

有古怪。

餘歡將書塞進懷裡,拍了拍屁股坐起身,踮起腳尖取了門口的燈籠,提著朝古扉的必經之路走去。

古扉話很多,偶爾會透露出一言半句,叫他曉得了每天去哪讀書?

很會挑地方,去五皇子的長軒宮蹭學,虧他想得出來。

不讓人省心的小子。

*

古扉慌不擇路,跑進了死胡同裡,他奔到了儘頭才發現,想回身已經晚了,那兩個混蛋堵住了出口。

其中一個已經認出了他,“是上次幫餘歡的那個小子。”

“他倆感情倒是挺好的。”

“上次咱們被餘歡打,那仇還沒報呢,不如……”

目光朝這邊看來,古扉一個哆嗦,“你們不是報過了嗎?餘歡那天之後身上有傷。”

“說什麼胡話呢,那可不是我們打的,是管事用鞭子抽的。”

高個的解釋了句,“他以為打人是那麼好打的,咱們雜役處最忌諱私鬥,把咱們打成那樣,管事怎麼可能放過他。”

原來是管事罰的,不是被打了啊。

古扉憋著氣,“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要找找餘歡,找我乾嘛?”

高個的叉腰,“就是打不過他,才來找你泄憤的。”

古扉‘呸’了一聲,“無恥!”

高個的大笑,“無不無恥,先叫咱們爽了再說!”

他說著抽出燈籠的柄,想用那個打古扉,古扉繃緊了身子,在想怎麼還手,怎麼給他們致命一擊。

上次之後餘歡教了他兩招,雖然無恥了點,但是管用就好,古扉做好了準備,還沒動手,那人一聲慘叫,被人握住手腕反手一折,一把推去牆上,撞的頭骨砰的一聲發出巨大的響聲。

另一個反應過來,想還手,也被他一擊打中脖子,直接敲暈。

餘歡提著燈籠,冷著臉道,“過來。”

古扉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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