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是錯覺嗎(1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22537 字 5個月前

太皇太後薨了, 整個京城禁止歡樂,街上一片慘淡, 家家戶戶緊閉門窗, 就連平日裡最熱鬨的花街都貼上了封條。

三個月不得盈利,會餓著許多姑娘, 但是和小命相比,還在忍受範圍內。

她們能忍,有些人不能,那些都是花天酒地的貴家公子,習慣了我行我素,怎麼甘心被人束縛?

你有張良計, 我有過橋梯, 明麵上不行,那就暗地裡來,將姑娘們請進府上,假裝成婢女尋歡作樂。

若是一般人倒也罷了, 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但是請人的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那就不得不去了。

得罪了丞相府, 日後還有好果子吃?

婢女的衣裳不好看, 簡單沒什麼花樣, 導致平日裡花容月貌的姑娘們宛如珠寶蒙了塵, 竟叫覃二公子一個沒看上。

明生很是無奈, “雀仙樓的朱瑩姑娘, 清風齋的寶釵姑娘,紅塵院的明月姑娘,采花閣的婉茹姑娘,京城四大美人都在這了,公子若還是瞧不上,那我們可走了。”

四個美人以美貌與才華並齊出名,每人各會一樣絕技,可惜今兒日子不對,樂器不能帶上,還要穿一身樸實的衣裳,將姑娘們的美貌發揮的不足一半,儘管如此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他親手挑選培養的,沒一個差的。

不說旁的,單說清風齋的寶釵姑娘,沒出閣之前可是官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不是家道中落,又怎會淪落成紅塵女子?

雀仙樓的朱瑩姑娘彈的一手好琴,紅塵院的明月姑娘畫的一手好畫,采花閣的婉茹姑娘下的一手好棋,都是一頂一的才女,若不是非常時期,想見一人便難如登天,如今四個齊聚,竟一個都沒被挑中,若是說出去,旁人要罵死覃二公子。

身在福中不知福。

“還有其他的嗎?”覃二公子坐在首位,並不著急,目光在四大美人身上略微停留,便落在了領頭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麵容白皙,五官精致,是少有的美男子。

身形很是消瘦,藏在偌大的衣袍中,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

“全都在這裡了。”明生手裡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青樓,但並不是每一個樓裡都有花魁鎮壓,美人多了,就不值錢了。

且美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知道這人挑剔,最頂尖的四大花魁,全京城的夢中情人,都被他領了過來。

還看不上,那就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覃二公子穩穩坐著,視線又從四大美人身上掃過,擱下茶,語氣淡然道,“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罷了。”

四大美人大驚,轉而憤怒起來,領頭的朱瑩行了一禮,道:“看來咱們的凡姿入不得覃二公子的眼,是咱們沒福,告辭。”

她又示意其他姑娘,“姑娘們,咱們走。”

再留下來就是自取其辱,姑娘們很是個性的冷哼一聲,手拉著手一道出了門。

明生聳聳肩,“任性慣了,小人也管不住,告辭。”

他雙手抱拳,也想走,但是並沒有成功,被人攔了下來。

門口守著兩個人,方才姑娘們出去時沒人攔著,單單攔了他。

明生眯起眼,“覃二公子這是何意?”

覃二公子一雙瞳子牢牢盯著他,“你說呢?”

明生突然笑了,笑的花枝招展,很是好看,“原來覃二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沒瞧上姑娘們,反而看上小人了。”

誰都沒攔,就攔了他一個人,很顯然,衝著他來的,他可不信主子和奴才的配合這麼好,一下子就什麼都懂了,是早有預謀,就為了騙他來。

早該看出來了,這廝每次上青樓,碰不上花魁也不著急,慢悠悠讓他陪著喝茶,他心說丞相的兒子,不好得罪,次次應允,還同情了這廝半天,運氣不好,就從來沒遇到過花魁有空的時候,臨走了都碰不上麵,感情人家根本不是衝著花魁去的,是衝著他。

他居然才看出來,失利失利。

“覃二公子可要瞧清楚了,小人是個男的。”他拉開衣口,給覃二公子看平坦一片的胸膛,“沒可能女扮男裝。”

他的身形也不像女扮男裝,不說多高吧,在男子裡頭也是拔尖的,覃二公子是瞎了眼了?把他當成女扮男裝。

覃二公子是正常的,他知道,有過好幾個妾室,還有個兒子,沒可能是斷袖吧?

語氣慢慢不確定了,因為覃二公子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他開青樓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意思?

“采花采多了,偶爾也會想采采草。”覃二公子站起身,緩緩朝他走來。

明生本能後退一步,轉身推開那兩個守門的就想跑,沒成想門外還有人看守,他與那些人扭打成一團,肚子上不小心挨了一下,疼的當即蜷縮起身子倒在地上,那幾人瞬間欺來,反剪了他的雙手壓在身下。

覃二公子指了指裡間,那幾個人當即把他拖進去,用綢緞綁住兩隻手,橫著捆在床上。

明生掙紮了幾下,沒掙開,倒把身上的衣裳弄的散了散,袖子滑落,露出乾淨白皙的手臂,方才拉過衣襟,脖間也有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中。

明生縮了縮身子,強顏歡笑,“覃二公子,強扭的瓜不甜,不如慢慢來,先熟悉一段時間,等小人適應了,還怕不從了公子嗎?”

“不是已經適應過了嗎?”覃二並不上當,“我日日去你清風齋,每天吃酒喝茶,不是相談甚歡嗎?”

他打聽過,清風齋是這廝新開的,格外重視,每天都會過來顧著生意,他無意間瞧見了這人,當即便被吸引,端是個如玉似的美人。

明生閉上眼,心道那是不知道你這個畜牲心裡抱著這樣的想法。

“覃二!”他重新睜開眼,瞳子裡有一絲冷意,“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動了我,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就是扶月公主的人嗎?那又如何?她敢為了你得罪我爹?”覃二笑了,“若不是時機不對,我就找她要人,看她許不許。”

明生麵色慘白。

覃二話不中聽,但是在理,扶月公主不可能為了他得罪當朝宰相。

況且隻是失個身,不是要他的命,扶月公主為了不去封地,也是有求於丞相的,假如覃二真的管她要人,搞不好扶月公主會點頭。

“我可是扶月公主的搖錢樹,她不會肯的。”騙也要過了這關。

覃二冷笑,“扶月公主去了封地,這搖錢樹一樣保不住,不如拿它做些什麼,你說對不對?”

這塊生意做的太大,已經變成了一塊肥肉,扶月公主去了封地,人不在,又怎麼護得住這麼大一顆搖錢樹?

覃二解開腰帶,外衣還沒來得及褪下,便迫不及待壓了過來,行到床邊,便再也無法往前。

明生一隻腳踩在他胸口,“覃二公子慎重,若是我現在喊一聲,將令堂引來,你猜會發生什麼?”

“那還真是抱歉呢,我爹不在。”就是不在他才敢糊弄的。

明生麵上又白了幾分,那隻抬起的腳被人握住,朝下狠狠一扳,壓過了他的頭頂。

明生額間冷汗驀地冒出,疼的渾身發顫。

覃二湊了過來,在他脖間嗅了嗅,“香的。”

明生腦中陡然想起了幾年前,也有人如此這般,在他耳邊說,‘明生真好看。’

‘明生是香的。’

‘明生不要躲,我就親兩口。’

嘔!

他從喉嚨裡泛起惡心,想吐,一雙手抓緊了頭頂的綢緞,用力到指尖發白。

“幾年前也有人跟你一樣。”他瞳子裡染上了寒意,“我恨他恨的入骨,後來我殺了他。”

覃二一驚,手底下不由自主鬆了鬆。

明生又笑了,笑的有些狼狽和驚豔,“覃二公子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動了動,衣裳更亂,露出更多的肌膚。

覃二眼都直了,愣愣點頭。

“那你是想玩一次?還是一直玩?”

“自然是……後者。”‘玩’這個字眼讓他蹙了蹙眉。

“那就聽我的,鬆開我,我們來玩個遊戲,我贏了,您高抬貴手放了我,以後還有機會當朋友,我輸了,就任您處置,您想玩多久玩多久,想玩幾天玩幾天。”

覃二眉頭蹙的更緊,知道是他的詭計,自然不會那麼輕易上當,畢竟人就在身下,他想的話現在就可以,玩什麼遊戲?

“公子~”耐心勸他,“我不肯的話,您能玩的開心嗎?”

“而且吧,小人被你逮住了一次,下次您再想小人,可就沒那麼輕易讓您逮著了,隻要玩個遊戲,以後小人都是您的,是您擅長的喝酒,小人早就聽說過,您千杯不醉,要是把小人喝倒了,小人任您處置。”

做了很大的讓步,萬一真沒喝過,往後就慘了。

相反覃二一點損失都沒有,這事過後還是朋友,這是他給的承諾。

覃二衡量了一下得失,笑了,“就依你。”

彆的不說,喝酒這方麵他還真沒輸過誰。

“來人!”他喊了一聲。

立馬有人進來,“少爺有什麼吩咐?”

“去端幾壇子酒來,我和美人比喝酒,我輸了,你們都彆攔著他,讓他走,我贏了……嘿嘿。”

那幾個人點頭哈腰提前慶祝,“那肯定是少爺贏,少爺喝酒就沒輸過。”

所有人都覺得這事是板上釘釘的,覃二也這麼覺得,半個時辰後……

明生晃了晃覃二公子的肩膀,笑的很是奸詐,“覃二公子,還能喝不?”

覃二哼了一聲,醉的頭都抬不起來。

明生哈哈大笑,“那我走了。”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朝門外走去,覃二公子確實很能喝,再多喝一些,他也會被放倒,還好他隨身帶著解酒丸,上了幾次茅房催吐,才堪堪比過覃二公子。

門口的小廝還想攔他,他挑眉,“怎麼?覃二公子都答應的事,你想替他反悔?”

那小廝想了想,還是讓開,放他離開了。

明生走出房門,出了覃府,瞧見不遠處停著的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們雖然早一步出了府,不過不放心,在門口等著,發現他連忙奔了過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將他抬上馬車,不敢停留,吩咐一聲馬夫,立馬趁著夜色離開。

“怎麼弄成這樣?”寶釵邊給他順胸口,邊擔心問。

明生搖搖頭,“我沒事。”

隻是有些困,他眨了眨眼,虛弱道,“把我送到清風齋隔壁的棺材鋪,有人照顧我。”

幾個姑娘點頭,“是那家的東家對不對?”

“公子,”說來也怪,“你是怎麼認識那種怪人的?”

“就是,那家夥上次還瞪了奴家一眼,嚇到奴家了。”

“凶巴巴的,還開了家棺材鋪,看誰以後敢嫁給他?”

“就是就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我多看他兩眼他就讓我滾,嚶嚶嚶,我祝他孤老終生。”

明生嘴角勾起,由衷的笑了起來,“他就那種脾氣。”

餘歡從前在宮裡時就拽不拉幾的,經常挨打,還是那麼拽,脾氣一點沒改,就算在挨打的時候,都能一如既往的拽,更何況現在不需要掩蓋,更拽了。

看誰不順眼就冷眼相待。

他長得俊俏,偏生旁邊就是清風齋,清風齋的姑娘們對愛情向往的很,瞧見這麼清雋的人,忍不住就想勾搭勾搭,結果碰上硬釘子。

今兒如果被看中的人換成了餘歡,八成已經一劍射去,將那廝手腳砍斷了。

他做事就是這般,快狠準,無所顧慮,瀟灑的很,尤其是在報完仇之後,他能感覺的到,餘歡身上已經沒有了束縛。

他也想像餘歡一樣,可惜性子是天生的,餘歡從小這般,那種瀟灑他學不來,餘歡的實力,他更沒有。

“我到了。”他從被風吹開的縫隙裡瞧見了清風齋三個大字,大家是不同樓裡的姑娘,除了寶釵是住在清風齋的,其他人各奔東西。

寶釵扶著他下車,明生示意她先進去吧,前門被封,隻能走後門,要繞遠路,亥時冷冷清清,一個小姑娘家在外多待有危險。

明生自個兒就在旁邊,又是男子,所以沒關係,目送她離開,馬車也走之後才苦笑。

真的沒關係嗎?

現如今這個當下,男子一個人走在街上,也是很危險的。

隻要長得好看,都會被人覬覦,無論男女,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今兒隻是重溫了一下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關係呢?

明生深吸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朝棺材鋪走去。

這邊是青樓一條街,一被封,整條街都被封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頗顯得蕭條,隻清風齋的隔壁開了一家棺材鋪還亮著光。

寸金寸土的地方,開了這個一家棺材鋪,不知道多少人惋惜,花重金想買下,主子是個硬骨頭,不賣,給再多錢也不賣。

想使陰招,不好意思,打不過人家,想收買官差搗亂,不好意思,官差都怕人家。

總而言之,沒人搞得定,這家棺材鋪依舊牢牢頂立,就算東西賣不出去也無所謂,東家根本不在乎錢。

明生過去的時候東家正坐在椅子裡糊白色燈籠,一個幾文錢,便宜的和鋪子不成正比。

這間鋪子這個位置,一天最少要吸十金才能回本,就照他這個賣法,一輩子也賺不了十金。

太皇太後薨了,家家戶戶都要買這玩意兒,生意還挺好,門前有兩個人挑選,挑完問東家,“多少錢一捆?”

“自己猜。”東家很是沒有誠意的說道。

客人都被他搞糊塗了,“我怎麼知道你賣多少錢?”

還有人做生意讓客人猜的?東西真的有人買嗎?

他丟下一個銅板,報複似的說,“錢給了,東西我拿走了。”

東家甩都不甩他一下。

另一個人瞧見有便宜可占,依樣畫葫蘆,也拿了一捆,隻給了一個銅板,東家頭都沒抬,任他拿。

那人似乎覺得自己虧了,回過頭又拿了一捆黃紙,剛要走,與明生打了個照麵,被人瞧見貪小便宜,臉一下子漲紅,又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子上,才心虛的離開。

明生等他走後直接趴在桌子上,“接我一下,我喝多了,腿軟。”

東家終於轉過腦袋,瞧見他眉頭擰緊,“你怎麼沒死在外麵?”

話是這麼說的,人還是放下燈籠走了過來,架起他的胳膊,把人抬了進來。

門口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個人,“東家,我要幾捆紙。”

“不賣!”

客人很是委屈,“不賣就不賣,凶什麼凶嘛。”

餘歡把人放在椅子裡,嫌煩,索性將店門關上,去閣樓上打了熱水,拿了毛巾過來給椅子上的人擦臉。

明生挪了挪屁股,更舒服的躺在裡頭,“方才我樓裡的姑娘說,隔壁的棺材鋪老板可凶了,又瞪人家又罵人家,一點不懂的憐香惜玉,這不是挺好的嗎?還知道喝醉的人要用熱毛巾擦臉……嗚嗚。”

那熱毛巾糊在他臉上,明生懶得動,又嗚嗚了幾聲,毛巾被人拿了下來,然後粗魯的順著他的臉往下擦。

脖間一熱,熱毛巾伸進裡頭,繞著他脖頸擦了一圈。

啪!

毛巾被人丟進桶裡,過了一遍水,擰乾之後給他擦手,然後脫了他的鞋子,動到他腿的時候,明生縮了縮。

餘歡是練武的人,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弄的?”

“摔的。”明生雙手一攤,“喝多了沒站穩,啪的一下就摔了。”

如果是摔的,應該疼在膝蓋上,但是他掀開明生的褲腿,膝蓋上什麼都沒有,所以肯定不是摔的。

明生不說,他也不問,繼續折起明生的褲腿,把他一雙足放進桶裡。

明生經常喝醉,他一開始把人丟在床上,後來知道了怎麼處理,用熱水泡泡腳對他有好處。

突然想起來忘記給他擦耳朵,毛巾再度丟進水裡,然後擰乾,給他擦耳後。

明生怒罵,“你個混蛋!”

用洗腳水給他擦耳朵!

“反正是你自己的。”餘歡一點不以為然,擦完把毛巾折好,敷在他腦門上。

“混蛋!”明生搖了搖腦袋,好不容易把毛巾搖了下來,又被餘歡蓋上去,他再搖,餘歡再蓋,鍥而不舍。

明生沒勁了,隻用眼神挖他,他平時有勁的時候尚且鬥不過餘歡,現在沒勁就像砧板上的魚一般,任人宰割。

餘歡瞧他泡的差不多了,拽下他額頭上的毛巾,放進洗腳盆裡過一遍,擰乾後給他擦腳,擦完放在盆上。

明生才留神這盆是上次給他洗臉的,磕破了一個角,他記憶猶新。

“你這個龜孫!”

一個盆一條毛巾又給他洗腳又給他洗臉,上次還給他擦澡了。

明明給他買了好幾個盆,特意分開了,這王八蛋還用一個,還是那個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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