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視頻) 李隆基:我又要挨……(2 / 2)

不……

眾人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

他們究竟哪裡來的臉說賀公沒有出頭之地的,前不久賀公才剛剛升官。

現在賀公不僅僅升官了,他們還通過天幕知道,賀公的詩在一千三百年之後已到了口口相傳的地步。

沒看到天幕嗎?

賀公的詩句一說,“我知道”、“我背過”這些字眼都快把整個天幕塞滿了。

他們嚴重懷疑,能塞的這些字是天幕的極限,而不是後人的極限。

在後世,背過賀公之詩的人已經不計可數。

這麼說起來,賀公有些遭人嫉恨。

不爭不搶,但什麼都得到了。

他們心裡不大爽,但想想賀公寫出的詩,那些不爽也煙消雲散了。

憑他們之能,他們是寫不出這些詩的。

李隆基依舊不認同。

不是對賀知章選擇的不認同,而是與賀知章誌向的不認同。

富貴險中求,他要是求一世安穩,也坐不到現在的位置。

但人各有誌。

若賀公所求是一生順遂,那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駱賓王想興複李唐皇室,最後落得兵敗結局,有人說他投江而亡,有人說他不知所蹤。宋之問站在二張的隊列之中,在李隆基登基後,他得了個被刺死的結局。而賀知章他不站隊,不冒頭,安安穩穩被曆史潮流的大部隊裹挾著,走到了開元盛世。】

【按照他不爭不搶的性格,或許這一生都會這樣安安穩穩,甚至普普通通走下去,一直到七十歲致仕也不會激起什麼水花。但在他六十歲的時候,他迎來了自己命運最大的一次轉折,這次轉折讓他一眼看到頭的仕途轉了個彎,直接走向康莊大路。】

[原來不爭不搶也能等到自己的機遇。]

[有句老話是什麼來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搶也不是你的。]

[他將近四十中狀元,六十歲才真正迎來一個屬於狀元的光芒。]

[如果成功真的會發生在我身上,慢一點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

[但是等待的過程真的很難熬啊。]

[賀知章他可是整整熬了二十年才熬出一鍋雞湯。]

[好香好香,雞湯炫我嘴裡,噸噸噸。]

天幕的語調平緩,背景音樂不是那麼激昂。

用娓娓道來的語氣,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講述賀知章的一生。

但這娓娓道來的語氣在百官耳中,怎麼聽都是振奮人心的味道。

這是徹徹底底的逆襲啊!

尤其是那些在官場上被邊緣化的透明人,聽到天幕的講述簡直老淚縱橫。

後人管這種年老升遷叫什麼?叫喝雞湯是吧?

雞湯好啊,聽起來就很熨帖,暖胃還有滋味。

他們也想喝,他們也抱起大碗噸噸噸。

若真能如賀公一般,仕途的小路轉個彎便變成康莊大路,他們就是再多等十年又何妨呢?

一些在官場上不能被叫出姓名的,在大殿上坐在最後排的一些陌生麵孔把熾熱的目光給到了賀知章。

此時的賀知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眾人眼中已經變成了一碗香噴噴的雞湯。

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升遷這件事也已經過去一些時日了,興奮之情也並不那樣激烈了。

更令他在意的是他的詩在千年後仍舊被人傳誦這件事。

賀知章難掩內心開懷。

不開心應當喝酒,開心更應當喝酒。

賀知章酒量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

【賀知章六十歲的時候,也是張說牽頭建設麗正書院的時候。我們之前不是說,賀知章在考中狀元之後,就去和書籍打交道了嗎?而這麗正書院主要工作是什麼呢,就是編撰書籍。這下賀知章迎來了自己專業對口的工作了。書院更像是他的一個跳板,他在這裡沒有乾太久,就升到了太常少卿,正四品的官位。】

【但太常少卿並不是他仕途的終點,他的官路遠遠不止於此。】

[哇,還得往上升吧?]

[我好像在看爽文。]

[那會是不是也有看不起賀知章的人啊,他們要是知道後來的賀知章官途這麼順利不得把腮幫咬爛啊?]

[正四品再往上就是三品了吧?]

此時大殿之中的正主賀知章不是那麼興奮。

但大殿後排的那群透明人一個個的臉都激動成了豬肝色。

“不是他仕途的重點。”

“他的官路遠遠不止於此。”

他們像是在聽天幕講故事,並把自己代入了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狀元郎去坐冷板凳怎麼會沒有人嘲諷呢?本以為亨通的官路一下就斷掉了,那些人有多眼紅賀公考了一個狀元,在看到他不過才是個國子門博士後,說的話就會有多諷刺。

什麼新科狀元啊,不過如此吧?

那麼老才考中狀元,我就知道是沒什麼大用的。

就在混了個芝麻官,這輩子算完了。

胸無大誌,一手牌打的稀爛。

這種話一定少不了。

而被這些話包圍的賀公能堅持本心,巋然不動,這等定力實在讓他們佩服。

而賀公等到了他的機遇!

天幕所說的賀公升遷到正四品官位他們作為和賀公同在一朝的同僚,已經親眼目睹了這場逆襲。

但是現在天幕說什麼?

天幕告訴所有人,賀公的輝煌遠遠不止於此!

誰能懂他們這種自我代入的興奮啊?

救命。

他們激動地快暈倒了。

誰能來幫他們掐一掐人中。

透明人們握著虎口,一副因為供氧不足而快要暈厥的模樣。

【沒有多久,賀知章又升到了禮部侍郎的位置,同時兼任集賢院學士,集賢院就是我們剛剛說的麗正書院。這兩個官位可以怎麼理解呢,禮部侍郎也就隻在禮部尚書之下,是手握實權的官兒,集賢院學士是文官,算是用來漲麵子的文化頭銜。而賀知章身居兩職,坐了二十年冷板凳而沒有得到的東西,現在一次性補全給他了。】

【賀知章的官途到這裡就結束了嗎?沒有,到這裡,離他人生的高光時刻差的還是很遠。】

[賀知章是真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誰能想到他能走到這個地步呢?]

[他是為數不多能得到好結局的文人。]

[可以說他這一生除了冷板凳坐的有點多,其他時候都挺順遂。]

[感覺跟他的大智慧是分不開的。]

眾人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天幕說什麼?

官途還沒有結束,離他的高光時刻差很遠。

開玩笑的吧,真的一輩子都沒有坎坷啊?

還要往上升啊?

還有這個天幕說的很遠究竟是多遠?

天幕一句簡簡單單的很遠,卻是他們拍馬都趕不上的距離啊。

【在這之後,賀知章官升正三品,給太子當老師,加授銀章青綬,稱銀青光祿大夫。後來加授秘書監,對標我們現代,就是國家圖書館的館長。在這個時候,他滿身的榮譽,再也不是那個剛考中狀元就坐冷板凳的他了。他有的僅僅是一身的榮譽嗎?不,他有的還有皇帝的恩寵。】

【我們之前說過,李隆基在725年,也就是開元十三年馮禪泰山。而賀知章也在同行的行列。在關於馮禪泰山的商議中,賀知章的一番話深得李隆基的心。】

這下輪到李隆基激動地漲紅了臉了。

馮禪泰山,那是盛世頂峰之時該做的事情啊。

現在天幕直白將馮禪泰山的時間告訴他了,就在兩年之後。

看來兩年之後天下即將迎來大治,他李隆基馮禪泰山這舉動也會被記到曆史上,後人一定能看到,天幕會說嗎?天幕一定會說吧!

李隆基已經開始激動地搓搓手了。

他好期待這次的天幕能延伸講一些關於馮禪泰山的事情。

但他更希望能有一個單獨的天幕,來講他的豐功偉績。

【在唐高宗時期也有過泰山祭天,當時的唐高宗帶著武皇後,韋氏一同在泰山腳下祭天。但我們知道,李隆基一向討厭女性乾政,這點在他和太平公主鬥法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張說也是一心忠於李唐皇室,他雖然為奉太平公主的命令給上官婉兒編撰詩集,但從政治角度出發,他是和李隆基站在一邊的。他也不喜歡女性乾政,所以他說:“高宗帶婦人參加泰山祭天,陛下祭天可千萬不能學,不能按照高宗的祭祀流程來。”】

【這話李隆基認同嗎,他認同,但是不按照舊時流程按部就班祭祀,總要有個公之於眾的理由吧?張說的說法太直白了,沒格局,顯得他沒有肚量,太小家子氣了,所以他雖然那不想按照高宗時期的祭祀流程,卻也不想用這個借口。】

[我說李隆基你不要太離譜了,你把婉兒墓給毀了的時候可沒想過麵子不麵子的。]

[好不要臉啊?他還知道得要麵子呢?]

[李隆基才最沒格局和肚量了。]

[難道他覺得棄城而逃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

[最離譜的難道不是他們君臣都以為武則天能走到皇帝的位置上,是因為沾了老李家的光去祭天了嗎?]

[承認女性也不輸男性那麼困難嗎?承認武則天她確實有能力那麼困難嗎?]

[祭天要真有用,大家都泰山底下拜拜好了,輪班兒當皇帝。]

李隆基手也不搓了。

什麼天幕講講泰山封禪,什麼單獨出個天幕講豐功偉績。

去他的單獨一個天幕!

快住嘴吧!

他的臉徹底成了豬肝色。

這回是氣的。

輪班兒當皇帝,快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愚民!這群愚民!

對泰山沒有敬畏之心,對皇帝也沒有一點敬畏之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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