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1 / 2)

一句傻逼,罵得楚歌峰弟子全懵了。

更重要的是,這句傻逼將烏致也給囊括在了其中。

有弟子反應迅速,飛快反駁:“不可能!楚姑娘心地善良,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她豈會將我等當猴耍?我等分明都是覺得楚姑娘所言在理,才甘願來此給凝碧道君賠罪的!”

北微眉梢微動。

原來是烏致那個凡人青梅。

就說楚歌峰上連烏致的琴侍都沒腦子靈光到能想出這種陰間手段,這下破案了。

而後道:“哦?舍不得踩螞蟻?難道不是你楚歌峰被凝碧打理得太好,靈氣濃鬱到根本生不出尋常螞蟻,她想踩也沒法踩?”

那弟子聽罷,正待繼續反駁,周圍人卻不斷對他使眼色,還拽了他袖子。

於是陡的驚醒,他竟敢跟北微峰主嗆聲!

據聞上一個跟北微峰主對著嗆的,墳頭草都已二十米高……

那弟子迅速低下頭,再不出聲。

眼見這弟子喪失戰鬥力,再發揮不出什麼,北微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往周圍弟子身上轉。

然後毫無意外的,除烏致還能不偏不倚地回視她,再無人敢與她對視。

楚歌峰這幾十上百號人,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北微更覺沒勁。

還不如烏致那青梅來一趟,跟她鬥場真正的唇槍舌戰,她也好鬆鬆筋骨。

“我萬音宗的樂音之道,可從來都不是悶頭死練就能修成的,有空還是多下山,往彆的地方跑跑,漲漲見識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領頭的傻逼這麼多年都沒點長進也就罷了,你們這群後輩要是跟著傻逼,楚歌峰遲早在你們手中玩兒完。”

到底還記著越女峰和楚歌峰是同門,自己又是當師長的,不能真眼睜睜看著楚歌峰沒落,北微意興闌珊地提點兩句,便準備走人。

卻被烏致的話截住:“師叔教訓得是,師侄必謹記師叔教誨。”又道,“敢問師叔,當真不能請凝碧現身?”

北微道:“不能。”

說著回頭,吊兒郎當地覷了烏致一眼。

都被罵傻逼了還能麵不改色地說謹記教誨?

既然人前這麼會說話,那怎麼人後就半點好話都不會對她小徒弟說……哪怕是句假話?

北微不動聲色地瞄了瞄小徒弟在的地方。

瞄到小徒弟仍乖乖地呆在屏障裡,麵上也沒什麼不該有的神情,北微老懷甚慰,她小徒弟雖吃了不少苦頭,但如今也在慢慢走出來了。

假以時日,小徒弟必然連烏致的麵都不願意見。

遂懶洋洋地對烏致道:“你有本事就自己請。反正你不是一直覺得,凝碧最是聽你的話嗎?”

說到聽話,北微眸中掠過一絲諷刺。

聽了他百年的話,這一朝突然不聽了,他自己不想辦法找原因,隻會在這兒跟她浪費口水磨磨嘰嘰。

彆的不說,但凡他能稍微動動他那不長腦子的腦子,哪怕是不理會她的阻攔,帶著弟子強闖,硬逼小徒弟現身,她興許還會高看他一眼。

果然男人都是賤骨頭,狗屁不如。

也不知被北微的哪句話觸及,烏致神情有點不太好看。

他默了默,道:“師叔……”

烏致還要再說些什麼,北微卻懶得再聽。

她就那麼一擺手,道了句帶著你的人滾回楚歌峰,便負手轉身,踩著虛空落地。

且說越女峰上的瓊花林,尤其是能夠通往北微師徒洞府的這一片瓊花林,實際不僅僅作觀賞用,更多則是形成了個天然的大型陣法,專用於阻擋和藏匿。

好比眼下,北微回到拂珠身邊後,沒做什麼多餘的障眼法,隻長袖輕輕抖了那麼一抖,離得近的幾棵瓊樹隨之一晃,她們的身形便隱在繁茂瓊枝之後,讓緊跟北微而來的烏致撲了個空。

心知北微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讓凝碧出來,烏致神色漸冷。

急急忙忙跑過來的楚歌峰弟子見他前方竟空無一人,俱都愣了愣:“人呢?”

以峰主的速度,居然也追不上北微峰主?

烏致沒說話。

他垂眸,再抬起時,眼前已覆了層淡淡靈力。他慢慢梭巡周遭瓊樹,眾弟子見狀,跟著以靈力凝目,仔細巡視其餘地點。

然而就是這般細致的搜尋,他們這麼多人也沒能發現北微蹤跡。

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靈力痕跡都沒有。

——不,不能說沒有,而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給掩蓋了。

楚歌峰弟子中有涉獵陣法的,覺出不對後,立即自告奮勇地躍到高空往下看。起初還沒看出什麼來,漸漸地越看越心驚。

“這裡的每一棵樹都自成一個陣眼,每個陣眼都能自成一個小型陣法,”該弟子下來同烏致說起時冷汗不斷,後怕不已,“所有的樹在一起就是個最大型的陣法,妄動任何一棵,都有可能將我等困死在這越女峰上。”

聽到這裡,其餘正撥弄略顯密集的樹冠,以便看向更遠處的弟子們齊齊手一僵。

更有甚者,望著麵前因遮擋視線而被攔腰砍斷的瓊樹,聲音都在發抖。

“峰、峰主,這可如何是好……”

弟子們束手束腳地站在原地,再不敢有任何動作。

心下則忍不住地想,這就是越女峰一脈雖人數稀少,但卻一直頗受宗門重視的原因嗎?

又想難怪之前峰主一直落下風,原來越女峰還有這等底蘊。

這時,那名看出陣法的弟子又道:“峰主可知這陣法該如何破解?”

烏致不語。

他以前甚少來越女峰。

每每來,也都是去和凝碧約好的地方,他從未聽說過越女峰上還有這等玄妙的陣法,竟連他的靈識都能阻礙。

自然,也就不知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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