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馬文裡的炮灰(2 / 2)

這一看可不得了,停下來的竟然不是一輛汽車,而是兩輛汽車。

這一來就是兩輛汽車,得是多大的官才有這樣的派頭啊。

張爺爺眼睛看不見,當然不會回頭看了。

楊鬆林跟張爺爺咬耳朵:“姥爺,胡同口那裡來了兩輛汽車,下來了好多人,朝咱們胡同來了。”

張爺爺手拿拐杖探路:“咱們往裡走走,彆擋了人家的路。”

楊鬆林忍不住又往後看了一眼,那群人已經進了胡同了。

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頭發灰白,一看就氣勢不凡。

楊鬆林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男人被很多人簇擁著,他身後還跟了兩個身材高大,帶著墨鏡的外國人,引得楊鬆林看了好幾眼。

這人的派頭,就跟電影上舊社會的富商似的,那兩個外國人就像是他的保鏢。

楊鬆林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這人得有多麼大的能耐,讓外國人做他的保鏢啊。

張爺爺眼睛看不見,走路自然就慢,他和楊鬆林靠著牆根停下,等那群人過去再走。

那群人從倆人身邊走過時,中間的男人下意識的看了站在牆邊的倆人一眼。

接著他就停下了。

慢慢朝張爺爺和楊鬆林走來。

那個男人一停下,所有的人都跟著停下了,全部人的目光都朝著張爺爺和楊鬆林看來。

楊鬆林有些呆愣,這是怎麼了,那個人要乾什麼,這一群人要乾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難道要搶劫嗎?

看那個男人的樣子,絕對是有錢人,自己一個普通人,值得他搶嗎。

楊鬆林腦袋裡轉過好幾個念頭,身子下意識的擋在張爺爺麵前,“你要乾什麼?”

張爺爺也覺得氣氛不對,握緊了手裡的拐杖:“鬆林,出什麼事了?”

胡同並不算寬,那個中年男人離張爺爺和楊鬆林隻有短短幾步路遠,他卻走的很慢很慢,邊走還邊哭,眼淚跟不要錢的似的往下流。

楊鬆林更呆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跟他們欺負了這人似的。

那個男人走到離楊鬆林一步遠的地方,一下子跪了下來,喊了一聲:“爹!”

胡同裡是泥土路,春末夏初天氣乾燥,人在上麵一走,腳步就帶起一陣塵土。

那人用力這麼一跪,塵土飛揚,落在他昂貴的西服上。

張爺爺手裡的拐杖一下子脫了手,落在地上,他顫抖著嘴唇,顫抖著手,全身都在顫抖,嘴裡的兩個字不成聲調,楊鬆林就站在他身旁,都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爹。”男人又磕了個頭。

“秋山,是你嗎?”張德福伸出手來,在空氣裡摸索著。

張秋山膝行兩步到了張德福麵前,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爹,是我。”

張德福老淚縱橫,“三十多年了,你總算回來了啊。秋山啊,我的兒子啊,你總算回來了啊。”

這人難道是自己那個去了台島的舅舅。

楊鬆林在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怪不得覺得眼熟呢,姥爺家裡有大舅年輕時候的照片,楊鬆林不止一次見過。

大舅雖然比照片上老了很多,但五官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怪不得剛才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呢。

張德福雙手在大兒子臉上摸索著,想“看”清兒子現在的模樣。

張秋山跪在父親身前,一個勁喊道:“爹,爹,兒子不孝,這麼多年沒回來看您和娘,您打我吧。”

張德福眼裡帶淚,臉上帶笑,不住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秋生後麵跟著一群人,看著此時父子相認,都有些觸動,有那感情充沛的,眼裡也含上了熱淚。

“張先生,這都到了家門口了,還是和老先生回家在說話吧。”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張德福道:“秋山,起來吧。這是鬆林,你妹家的孩子。”

楊鬆林趕緊喊道:“舅舅。”

有人把張秋山扶起來,他看著楊鬆林,一個勁道:“好,好,好,大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小弟的孩子也得不小了吧。我走的時候大妹剛成年,小弟也才十多歲,這一轉眼他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爹,我娘在家吧?我這回來了,趕緊把大妹小弟他們都叫回來,咱們一家吃個團圓飯。”

楊鬆林剛想說什麼,張德福拉住他的手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說話。

“好,咱們這就回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