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雲禾溫柔的一麵(2 / 2)

卻不知是燭火太柔和,還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她今晚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一絲溫柔。

給她令牌之時,他還有些猶豫,不曉得自己這般縱容她是錯還是對,但看她拿到令牌之後的反應,他才終於明白,他的選擇是對的。

這一次,他終於給了她想要的東西。金銀珠寶,錦衣玉食她不稀罕,唯有自由,才是她心之所向。

忙碌了一整日的弘曆困得打起了哈欠,雲禾卻是神采奕奕,一雙明眸滿是期許,“明天我想去一趟裁雲坊。”

點了點頭,弘曆笑應道:“令牌在你手裡,一個月三次,你自個兒安排,無需跟我彙報。”

一想到明日便可出去見念柔,雲禾欣喜不已,麵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弘曆都躺下了,她卻左翻右翻睡不著。

看她心情不錯,弘曆決定趁著這個機會與她道出心裡話,

“往後可不許再說我把你當玩偶的話,我一直都很尊重你,試圖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考量,即便你現在還沒有喜歡上我,也請你不要質疑我對你的感情。你隨口撂的一句話,真的很紮心!”

他的眉宇間隱著淡淡的憂傷,迎上他那雙被哀緒縈繞的墨瞳,雲禾甚感愧疚,再也不與他犟嘴,垂眸乖巧應承道:

“好嘛!我記住了,往後再也不說那樣的話。”

她那嬌嬌軟軟的聲音使得弘曆的心情格外舒暢,這樣的相處方式才像是一家人。

兩人又閒聊了會子,想著他明日還要早起,雲禾便沒再打攪他,讓他先睡。

兩人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回回都是待她熟睡,弘曆才會就寢,他若先睡,他擔心她會寂寥,

“那你睡不著怎麼辦?”

“我可以看書,發呆啊!你不必陪我熬著,快睡吧!”

難得她會為他考慮,弘曆唇角微揚,心下甚慰。他這會子是真的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乾脆閉上了眼,拉著她的小拇指,夢周公去了。

秋夜涼而長,一夜安眠無話。

盼著與妹妹相見的雲禾沒再睡懶覺,弘曆起身沒多久,天尚未亮堂,她便也起了身,梳妝更衣,匆匆用罷朝食,而後準備出發。

手持令牌的她暢行無阻,再無人攔她,雲禾乘坐馬車去往裁雲坊,路上她還特地下來到街市的鋪子上買了些瓜果和糕點。

到得裁雲坊,眾人一見蘇雲禾,皆熱情相迎,一個繡娘一躍成為皇子侍妾,在旁人看來,這可是無尚榮光,眾人紛紛道賀,說著恭維之詞,

“從前咱們隻能給富貴人家做錦衣,如今小禾也能穿上華服了,當真是好福氣啊!”

何掌櫃在旁提醒道:“她可是四爺的人,按規矩得喚蘇格格,不能直呼其名。”

“瞧我老糊塗了,格格,嬸子我不懂皇室的規矩,您可千萬彆生氣啊!”

藍衣婦人笑著賠罪,雲禾記得此人,以往弘曆常來此找她,這婦人沒少說閒話,她們大都認為四爺隻是一時興起,拿她當樂子,不會真的讓她進門,未料有朝一日,她竟成了皇子的侍妾!

有了正式的名分後,這些人再不敢說閒話,皆對她畢恭畢敬。但她深知這尊重隻是表麵上的,雲禾未曾與她們交心,也就不會計較她們的看法,麵上過得去即可。

畢竟念柔還在這兒,雲禾總得給她們些好處,她們也不至於為難念柔。

然而她們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著,念柔都說不上話,被擠到了一邊。

雲禾隨即吩咐丫鬟們將帶來的東西分給坊內人,大夥兒忙著拿東西,她才得了空,將念柔拉至隔壁的廂房內說話。

瞧著姐姐挽起的燕尾髻,念柔感慨叢生,拉著她的手舍不得鬆開,一再詢問她的近況,“瞧你氣色不錯,四爺應該待你很好吧?”

弘曆待她自是沒得說,但雲禾始終沒有安全感,“剛在一起,有新鮮感,自然是不差的,日子一久可就不一定了。”

“將來之事,誰也預料不到,想那麼多作甚?過好當下才是真。”

是啊!妹妹說得對,未雨綢繆是好事,但過多的擔憂將來之事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雲禾也不想為難自己,

“甭說我了,說說你的事吧!劉墉那孩子後來又來找你蹭飯了嗎?”

說起劉墉,念柔至今心有餘悸……

前天傍晚她忙完歸家,半路竟遇到有人攔路!念柔定睛一看,驚覺柳樹下走出得到人影竟是徐聞遠!

自從雲禾出事之後,念柔已決心與他了斷,未再見過他,她本以徐聞遠畏懼四爺,不敢再來找她的麻煩,孰料幾個月後他竟又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這種人渣,與他多說一句她都嫌晦氣,念柔瞥他一眼,渾當他不存在,冷然轉過身去,預備繞路而行,他卻徑直追了過來,拽住她的胳膊,擋住她的去路,一雙幽眸已被苦楚浸染,

“念柔,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曾經與他拉手她會臉紅心悸,可如今,隻要他一靠近,念柔便生嫌惡,一把甩開他的手,冷笑揶揄,

“沒你打攪的日子,我過得再好不過,你彆來找我,否則我姐夫不會對你客氣!”

徐聞遠當然明白,她口中的姐夫便是當朝四皇子,若非忌憚四阿哥,他也不至於消失這麼久,

“就因為四爺一句話,我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念柔,悔婚的是我娘,我從未負過你,我一直都在為我們的婚事努力爭取,你就如此狠心,定要置我於死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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