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決裂(1 / 2)

愛過嗎?他若是尋常男子, 蘇雲禾還敢去深思這個問題,偏偏他是帝王,若是愛上一個皇帝, 注定會是悲劇。

回想兩人相處的這幾個月, 他的耐心與柔情她都看在眼裡, 蘇雲禾的心不是石頭,她能感覺得到, 弘曆是真心待她好,可他納了五個使女也是真的,不管他是自願也好,被迫也罷,這些使女已然入府, 這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他現在不碰她們,將來終歸還是會碰的, 站在他的立場,有很多女人是常情, 可蘇雲禾沒那麼大度, 她始終無法接受那樣爭寵的日子。

最終, 她沒有承認,冷下心腸毅然回道:“沒有!”

在此期間,弘曆一直在盯著她,期待著她的答案,他總認為, 隻要自己足夠堅持,誠心嗬護她,便可得她一絲回應,他不要求她全心全意, 哪怕隻有兩三分也是好的,可她竟然否認得這般乾脆。

她不知道的是,問出這句話時,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氣,除卻皇帝之外,在旁人麵前,他都有自己的驕傲,從不會向人低頭,更不會去祈求什麼,唯獨蘇雲禾的心,是他渴求已久的。

一句沒有,徹底打破了弘曆的奢念,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明白,她的心不是軟的,而是一塊石頭,又冷又硬,怎麼也暖不熱。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

自嘲一笑,弘曆失望至極,再也不願卑微的去祈求她的回應,決然轉身,離開此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雲禾心頭發堵,疼得厲害,隻覺心被什麼狠狠揪扯著。

她多想不顧一切,信他一回,可她深知,一旦放縱自己,把心交付給他,也許會甜蜜一時,但今後將會有無窮儘的痛苦折磨著她。

顧慮太多,她始終邁不出那一步,最終隻能將情愫隱藏,做一個極其理智的人。

這大半夜的,四爺來了又突然離開,實屬反常。

素清侍奉蘇雲禾那麼久,一心向著她,忍不住勸她想開些,說四爺這樣的身份,有幾個妾室在所難免,關鍵得看誰最能得四爺的心,唯有長期贏得他的寵愛,方能過上安逸的日子,她們蘇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們也都能跟著沾光。

這些個道理,蘇雲禾都懂,可懂得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打從她進門起,就沒想長久的與他過下去,她一直都在倒數著離開的日子。

她本想著,等他娶妻之時,便是兩人的分彆之期,沒成想,他竟提前納了妾,人生處處是意外,而她又將何去何從?

蘇雲禾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難入眠。

此時的弘曆一個人回到書房之中,默默的等待著,等著她過來,隻要她肯主動來找他,哄他一回,那就證明她心裡是有他的,他便可既往不咎。

然而等了兩刻鐘,門口沒有任何動靜,期待的身影並未到來,弘曆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掏心掏肺的對待一個人,到了竟換不來一絲憐惜,既然她如此絕情,那他也沒必要再專情!

思及此,弘曆不願再苦守,將心一橫,徑直起身,去往旁處。

次日一早,府中都傳開了,說是昨夜四爺留宿在富察格格房中。

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蘇雲禾耳中。

這樣的情形終究會發生,早晚而已,蘇雲禾並不震驚,沒哭也沒鬨,隻因她一早就有預料,是以才會如此平靜。

不管什麼原因,他終歸是有了彆的女人,兩人之間已然有了致命的裂痕,再無法修補。

昨晚的弘曆失望又憤怒,加之他飲了些酒,意識不太清醒,一氣之下才會去睡彆的女人。次日醒來,他便後悔了。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他不可能抵賴,除了給富察格格一些賞賜之外,他再無其他的表示,連句溫柔的情話都沒有。

他隻在想著,雲禾若是知曉此事會是怎樣的反應?生氣,吃醋?還是無動於衷?

他很想去找她解釋一番,卻又礙於顏麵,不願主動去找她。

一連兩日,弘曆都沒去蘇雲禾那兒,一直待在書房裡,直至第三日,他終是忍不住,問李玉,

“那邊有什麼動靜?”

哪邊?李玉怔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主子說的應是蘇格格。他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到底還是牽掛的。回過神來的李玉如實答道:

“上午那會子,奴才碰見了月茗,月茗說,蘇格格沒說什麼,隻在自個兒屋裡繡腰帶呢!”

弘曆聞言,眸光微亮,“腰帶?給誰所繡?”

主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李玉笑道:“姑娘家不用這個,那自然是給四爺您繡的。”

是嗎?除卻他曾經給銀子要求她繡的屏風和衣裳之外,她從未主動給他繡過什麼,李玉的猜測讓弘曆有所懷疑,但他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想去看一看她的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