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決裂(2 / 2)

但去她那兒總得有個正當的由頭,不然多沒麵子,弘曆想不出來,便讓李玉來想,這可難住了李玉。

苦思半晌,李玉靈機一動,“有了!後日不是五爺的生辰嘛!不如四爺您跟蘇格格說一聲,讓她陪您同去給五爺慶生?”

這倒是個好主意,有了這個由頭,弘曆也就沒什麼可憂慮的,徑直去找蘇雲禾。

彼時雲禾正在繡腰帶,等到素清的請安聲,才知弘曆過來了。她也不停手,繼續穿針引線,並無起身招呼的意思。

素清在旁掀開棉簾,弘曆緩步走了進來。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卻無端生出局促的情緒來。

幾日未見,他心裡一直在惦念,她卻如常般淡漠,被無視的弘曆雖有些不高興,但瞄見她在做活兒,又心下一軟,柔聲勸道:

“晚上就彆做了,當心傷眼,我又不缺腰帶,不著急。”

他想的可真多,蘇雲禾忍不住道:“這是給我大哥做的。”

“……”原來不是給他的啊!弘曆頓感失望,“有空給你大哥做腰帶,就沒空給我準備?”

“四爺想要腰帶,大可讓其他的使女給你做。”

走近桌畔坐下,弘曆傾身湊近她,凝視著她那秀麗的容顏,低聲道:“她們做的我不稀罕,我隻想要你的。”

蘇雲禾隻覺這話十分虛偽,“富察格格做的你也不稀罕嗎?”

心知她意有所指,弘曆坐直了身子,乾咳了一聲才道:“你都知道了?我那不是跟你賭氣嘛!誰讓你那麼絕情。”

在她看來那麼嚴肅的一件事,他居然說是賭氣?他的語態輕描淡寫,雲禾已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聽她吭聲,弘曆隻覺氣氛有些尷尬,“你這是……生氣了?你不希望我跟彆的女人在一起?”

自知沒有生氣的資格,雲禾繼續繡著杏葉紋,淡聲道:“這是四爺您的自由。”

瞧!“您”字都用上了,明顯是不開心,弘曆不滿地道:“你就不能說句實話,說你在乎我?隻要你肯說出真心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碰其他女人。”

“你已經碰過了。”放下手中的針線,蘇雲禾抬起眸子與他對視,神情異常嚴肅,

“弘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渴望的是專情,而你是皇子,注定會有很多女人,你沒有錯,我也不願妥協,我們之間沒有好結果。”

他一直都在為兩人的感情而努力著,他付出了真心,怎麼可能輕易說放棄?放於桌麵的指節緩緩攥起,弘曆下頜線緊收,不悅冷聲道:

“有沒有結果是我說了算,不能由你決定。”

“可你已經要了富察格格,”這是雲禾最在意的一點,倘若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也許她還可以等,等著他大婚之後再提,偏偏此事來得猝不及防,雲禾難以接受,唯有將計劃提前,

“你已經有了彆的女人,我不可能再侍奉你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到此為止,我要回蘇州!”

一聽到她說要走,弘曆便怒火上湧,咬牙撂狠話,“既進了我的門,就沒有離開這一說,我不會讓你離開京城,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他這人怎的說話不算數?“當初你明明答應過,隻要你娶了妻,有了新歡,便會放我走。”

“那不是新歡,我的心裡隻有你!”終於看到她有情緒波動,弘曆竟有一絲的慶幸,忍著怒火放低了姿態,好言與她商議,

“雲禾,你在吃醋,這就證明你是在乎我的。彆再跟我賭氣了,好好的跟我過日子,我答應你,往後不會再碰其他女人,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隻守在你身邊。”

他想的太簡單了,直到這一刻,他仍舊不明白她介意的究竟是什麼,“我沒有賭氣,這不是吃醋,是膈應!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你不值得我信任,我不想為難你,你也彆再為難我。”

“你分明就是在折磨我,仗著我喜歡你,你就肆無忌憚的挑戰我的耐心!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我不可能讓你走,從前的話都是哄你的,我隻想讓你待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說到後來,弘曆的聲音越發高昂,雙目赤紅,氣息明顯不穩,那蓄了滿腔的怒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可是我不想留在這兒,我不快樂,你也不會高興,不過是互相折磨罷了!”

無論她說什麼,弘曆都不肯改變主意,雲禾隻覺腦仁疼,懶得再與他爭執,起身往外走,想一個人清淨清淨,弘曆還以為她要離開,一把將她拉住,打橫抱起,往帳中帶去。

失了平衡的她驟然被他覆在身下,雲禾又驚又惱,瞪大了雙眼憤然推拒,“你乾什麼?放開我!”

被緊張和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弘曆已然失了理智,好說不聽,那他隻能用強,“我就是對你太過溫柔,你才如此任性,渾忘了皇權不可逆的規矩!”

一想到他睡了彆的女人,雲禾便覺身心不適,手腳並用,掙紮得厲害,“鬆手!我嫌你臟,你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