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變化(2 / 2)

絕版情人 三月圖騰 11147 字 3個月前

“是。”

……

第二天,徐泰宏的私生女要入族譜的事就登在各大報紙娛樂版的頭條上,大家族裡頭的齷齪秘事一向是廣大群眾最喜聞樂見的,這件事持續發酵了幾天,報社主編看著報紙銷量笑得合不攏嘴,甚至開了場慶功宴慶祝報紙銷量連續幾天打破曆史紀錄。

徐家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醜聞一出,徐氏(注)股票一路走低,短短幾天跌了10%

幾個董事坐不住了,紛紛找徐興安興師問罪,徐興安是個蠢才,眼睜睜看著徐氏股票下跌毫無辦法,急得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把董事們送走,擦了把汗,氣不過砸了茶杯,踢翻了椅子,氣勢洶洶找徐溪晚興師問罪。

徐溪晚正在開會,會議室裡做的全是她下屬員工,徐興安一點麵子不給徐溪晚留,踹開會議室的門,吼道:“徐溪晚!你給我滾出來!”

幾個經理全神貫注聽徐溪晚關於下一季度的安排,被徐興安的動靜嚇得一陣激靈,大BOSS發火,手下人哪敢吱聲,不約而同低著頭裝鴕鳥,就怕這場禍事殃及自己,那豈不是無妄之災?

“你們先出去吧,會議改期。”

“好好好!”經理們巴不得的,趕緊魚貫而出,最後一個出去的還不忘給他們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人都走光了,徐溪晚才笑著問:“大哥,找我有事?”

“有事?”徐興安把當日晨報摔在徐溪晚臉上,“你這個野種還好意思問我!”

徐溪晚挨了他這一下,也不生氣,關了投影儀,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一個字一個字地讀。

彆說,現在的狗仔還真有點水平,把徐溪晚的身世編造得曲折離奇,要不是徐溪晚是當事人,連她自己都信了。

“不過是小報記者胡說八道,以二哥的肚量,怎麼能為這點小事生氣呢。”

“小事?”徐興安咬著牙,拽著她的衣領,“你管這叫小事?你知道昨天公司股票跌了多少麼?我他媽差點被董事會那幾個老鬼給活吃了!”

“股市不是向來如此麼?跌跌漲漲,大哥將來是徐家的一家之主,為這一點小事動怒,不值得。”徐溪晚借著巧勁鬆開徐興安的手,“既然這股票因我而跌,我自然能讓它漲回來。”

徐興安不信,“怎麼漲?”

“這個大哥不必管,過幾天您就知道了。”

徐興安冷哼,“你最好說到做到!”

徐溪晚輕笑,“我知道大哥防著我呢,您怕我進了徐家,奪了您位子,可大哥也不想想,徐家百年傳承,有過女人當家的先例麼?真正威脅您的根本不是我。”

徐興安警覺,“那是誰?”

徐溪晚衝他眨了眨眼,“大哥這麼聰明,會不知道?”

“你是說……徐興言?”

“徐家這代嫡係隻有您和徐興言兩個男丁,大哥,徐興言暗中謀劃多少年了,您不去鏟除任他壯大,反而我隻是個私生女,您口中的‘野種’,在徐家根基淺薄,隻能仰仗大哥的照顧,根本翻不起浪花來,大哥怎麼放過了眼皮子底下的老虎,把矛頭對準我呢?這不是因小失大麼?”

“這……”

徐溪晚見徐興安還在猶疑,又說:“這次徐家的消息散步得這麼快這麼廣,大哥難道真的以為背後沒有推手麼?”

“是徐興言乾的?”

徐溪晚笑而不語。

徐興安已經動搖,仍然死鴨子嘴硬,“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故意挑撥我和他的關係,你好坐收漁利?”

“大哥,我隻請你想一想,這個徐家,是我的威脅大,還是徐興言的威脅大?說句誅心的話,就算有一天我們兄妹三人真的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哥你收拾了徐興言,還能剩三分餘力,對付我綽綽有餘,可如果你先與我鬥得兩敗俱傷,任徐興言壯大,你收拾了我,縱使還剩七分餘力,能對付得了徐興言麼?”

徐興安沉默不語。

徐溪晚知道,他這是已經被自己說服了,“大哥,請你好好想想妹子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從會議室出來,徐溪晚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才給薛曲雙打了個電話,“事情辦得怎麼樣?”

“學姐,按照你說的,今天又買進了徐氏不少散股。”

“小心點,千萬彆漏了馬腳。”

“放心吧,都是專業操盤手,賬戶分散,沒人能察覺。”

徐溪晚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

從生日宴會後,徐亦晴消停了好幾個月,老老實實待在學校裡上課、參與社團活動,沒有回徐家,更沒有去過徐溪晚家。

徐溪晚已經入了徐家的族譜,按照規定,有了自己的個人基金賬戶,也在徐家主宅內分到了房產,可她隻有每周六晚上例行回去陪她父親吃一頓晚飯,吃完了還要趕回來市裡,從不在徐家過夜。

林幸的生活沒什麼變化,無非是上學、放學、放假、上學,往複循環,那首月光曲,她終究沒能跟著徐溪晚學完。

從生日宴之後,徐溪晚忙極了,不僅要忙工作,還要抽空接受財經媒體的訪談,有時林幸睡著了,她還沒回來,林幸醒時,她早就走了,隻有另半邊床上被單的褶皺和溫熱提醒林幸,徐溪晚回來過。

徐溪晚不在的時候,林幸按照記憶,彈她教自己的那一小段曲子,她連譜都不識,可徐溪晚教她的那一段,她已經彈得很熟練了,總想彈一次給徐溪晚聽,可徐溪晚太忙,永遠沒有時間。

林幸坐在鋼琴邊,扳著手指頭算自己已經多久沒見過徐溪晚,一個月零三天。

她和徐溪晚同住一間屋,同睡一張床,這一個月零三天,竟然連一次麵都沒碰過。

“晚晚,我好想你啊。”林幸趴在鋼琴上自言自語,“你快回來吧。”

林幸的個子又長高了,考試又考了第一,又拿了三好學生的獎狀,這些點點滴滴的喜悅,她想分享給徐溪晚聽,可是,她已經一個月零三天沒有跟徐溪晚說上話了。

連徐溪晚上次出差的時間,都沒有這麼長。

不止徐溪晚,連徐亦晴也不來了,保姆做完晚飯走了之後,林幸守著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害怕,尤其晚上風大的時候,林幸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一個人聽屋外刮風,嗚嗚地響,好像有人在哭。

怎麼從前都沒注意過呢,原來一個人的夜晚這麼可怕。

因為從前都有晚晚在身邊陪自己的。

“晚晚,你快回來吧。”林幸躲在被子裡嗚咽地哭,“我好想你,也好怕。”

徐溪晚這天回來得比較早,到家正好十二點,放下鑰匙,耳朵動了動,她聽到從臥室裡傳來了輕微的哭聲,是林幸的。徐溪晚鞋都來不及換,三步並作兩步走進臥室,隻見床上一個小鼓包,跟著哭聲一抖一抖的。徐溪晚掀開被子一看,林幸蜷縮在床上,床單都被淚水濕透了。

那小孩鼻頭通紅,淚眼朦朧地抬頭看,看清楚來人是徐溪晚,立馬撲進她懷裡,抱著她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撒手。

林幸終於把徐溪晚盼回來,哭得更止不住了,小小的身子在徐溪晚懷裡顫抖,牽著徐溪晚的心也一揪一揪的。

“晚晚……晚晚……”

“我在這。”徐溪晚抱著她安撫。

“我好想你。”

“我也想小幸。”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

“我在聽呢。”

林幸想說自己長高了,考試第一名,還有三好學生的事,可是開口,卻是:“風在哭,我好怕。”

徐溪晚心裡疼得厲害,又被她這樣天真的話逗樂了,撲哧一笑,笑聲裡帶了些輕微的哽咽。

晚上睡覺,林幸死攥著徐溪晚的衣角,睜著眼睛熬了一夜,怎麼也不敢睡著,她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徐溪晚又跑了。